“这样，第一，我们这里赈济灾民的任务还要继续，你要派可靠的人一直看着，并且定期向国都里禀告。第二，你要去找大量的大夫，给这里的病人们仔细看看，保证他们的健康。第三，我们将按照批次，一批一批把这里的年轻人先带出寒城，到其他二十七个城池里，或是做学徒，或是做事，或者是到军营里去从军。而孩子们能跟随父母的跟随父母，不能跟随父母的，我会安排他们在国都里读书。”

　　廖望认真地听着，“是，微臣明白，微臣一一照办。那四殿下，还有老人们呢？”

　　“呵呵，你很上心，还记着老人们。关于老人们，和一些年纪太小的孩子，我也有安排。”说着，洛子衍从桌案上抽出两章纸片来，递给了廖望。

　　“这是——”

　　“这是图稿和用料的预计，我准备在偏南一点的位置，建立简单的赡抚堂，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和还小的孩子就在那里安顿下来。由朝廷每年拨下来银子而赡养和抚养他们。”

　　“太好了。”廖望翻看着，“四殿下，你的计划也太周详了。”

　　“好了，你看看，这些任务全部都交给你，你能不能完成？”

　　“能，能啊。也不对，哎，四殿下，微臣一个人，人微力薄，怕是时间上快不了。”

　　“也好，我回国都之后，会再增派人手给你。”

　　“那就好，那微臣就放心了，四殿下放心，微臣竭尽全力把殿下的任务完成好。”

　　廖望得了洛子衍的吩咐，而后退下了。

　　云安在一旁，“四殿下，既然任务都交代下去了，一切都顺利进行。那么，这里天寒地冻的，是不是咱们也应该早些回国都去了？”

　　洛子衍点点头，“是啊，国都还有很多事再等着我。对了，云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嘿嘿，属下一直跟随着秦武，秦武多少年了，那属下就多少年了。”

　　“好，那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是什么？”

　　“附耳过来。”

　　洛子衍对着云安的耳朵一通低语。

　　云安皱起了眉心，“四殿下，这，这是为何？”

　　洛子衍道：“因为万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云安还是有些迷茫，“四殿下，属下不懂。”

　　“无妨，日后你会懂的。”

　　“那好，属下先照办。”

　　“嗯，派人准备一下吧，即日就回国都。”

　　洛子衍回到国都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

　　要是在燕朝，肯定是绿柳吐新的时节。

　　然而寒冷的大赫，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

　　洛子衍回来了，秦武和启英也回来了，还有夜明。

　　简单的晚饭后，洛子衍和蒙千言叫了这些亲信们来到了书房里。

　　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他们一个一个的禀告着。

　　“殿下，属下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郡城，明里暗里一直调查着关大皇子那几处宅子。据说，自从大皇子被关押后，那些宅子就被封了。于是属下又按照寻找那些所谓的‘女人’。从表面上看，那些女人都曾经是大皇子的女人。可是属下仔细去询问，却发现他们口中的大皇子和木将军口中的大皇子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意思？”秦武诧异地问。

　　“属下在郡城那些女人口中得知的，大皇子是一个身材壮硕，整日胡吃海喝的男人，而属下回来问过木将军，木将军却说大皇子身材偏瘦，是一个很清心寡欲的人。”

　　蒙千言越听越震惊了，“难道那些人所说的的‘大皇子’，并不是真正的‘大皇子’！”

　　洛子衍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启英说得是真的，那么显然不是一个人。启英，那些女人们呢？”

　　“属下带回来了两个比较听话的，已经暗中安顿了下来。”

　　洛子衍点点头，又看向秦武，“你呢？可调查出了什么？”

　　秦武叹气，“启英这边调查得真是清楚。可属下那边，却是调查不清楚的。”

　　“怎么这么说？”启英道。

　　“属下前往了蒙古国的边界，也是暗中调查军饷的情况。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士兵知道军饷到底是如何的。他们的军饷也不是月月都发放，他们完全不知道军饷到底是谁运到边关的。”

　　“军营里纪律严格，的确是不好调查。”

　　“不过，虽然属下没有调查到和军饷有关的，但是却肯定了另外一些事。”

　　“是什么事？”

　　“几位在边界地方的将士，都已经娶妻，而其中那些将士夫人都是刘丞相亲信的女儿。”

　　洛子衍点点头，“很好，我知道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夜明，夜明少有的正色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夜明，该你了。”

　　“属下——”夜明回过神来，“属下去找封如海了，但是很遗憾，封如海告老还乡后没有多久人就去了。”

　　“去了？”蒙千言道：“这也太巧合了。”

　　“是呀，属下还问了他的亲人们，也就是他的侄儿们，他的侄儿们都说，他回去之后，郁郁寡欢，没有多久就走了。不过，他临走之时，给大皇子留下了一封信。”

　　夜明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信已经拆开了。

　　洛子衍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夜明道：“信属下都看过了，只有一些告别的话，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很奇怪啊，干嘛要写这种信呢？”

　　洛子衍看完了，微微蹙了眉心。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玉妙！”蒙千言道：“殿下，我救了玉妙出浣衣坊，如今，正在咱们府邸里呢。”

　　“你快去，把玉妙找来。”

　　深更半夜，蒙千言派人去叫人。

　　玉妙很快就到了，见到了洛子衍，直接跪在了地上。

　　洛子衍直截了当，“玉妙，我问你，你跟封如海足够熟悉吗？”

　　“熟悉啊，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封公公了，封公公对大殿下也很好。”

　　“那你知不知道封公公擅长些什么？”

　　“擅长的？”玉妙想了又想。

　　洛子衍接着问道：“比如他喜欢什么？时常弄些什么吗？”

　　“奴婢想不起来——”

　　“那，那大皇子呢？大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

　　“大皇子啊，喜欢读书，喜欢画画，对了，尤其喜欢画风景。”

　　“画风景。”洛子衍喃喃着，又翻来覆去看着这封信，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奇妙的地方。

　　蒙千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四殿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当初，二叔被陷害的时候，你忘了吗？据说有种特殊配置的颜料。”

　　“对了！”洛子衍眉心一紧，当即道：“秦武，你速速去把那些将士的夫人给我监视起来，就是刘丞相党羽的女儿们。”

　　“是。”

　　“启英，你则看守好了那些所谓的大哥的‘女人’。”

　　“属下呢？”夜明道。

　　“你，再次带我去大皇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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