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景戎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对视了半响，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抚了抚额，眼里满是无奈之色。
还有比这更气人的吗，他生了一个月气她居然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景戎一把抓过牛肉干，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姜丽华：……
她现在这么不招人待见了吗？
忍不住摸了一把脸，她最近照镜子明明发现自己好看了一丢丢，应该看起来更顺眼了才是。
转而想到景戎的性取向，她顿时明白了。
她又不是男人，长得再好看在他这里也不会增加好感，怎么能指望人家给她好脸色，牛肉干都比她有吸引力。
于是她哼着歌走了。
景戎气得一口气把所有牛肉干吃完了，渴了一整宿。翌日去食堂吃早餐，碰见姜丽华，脸还是黑的。
“早安！”姜丽华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景戎别过头去，一个眼神都欠奉。
姜丽华叹了口气，跟坐在对面的玄远和丁铁匠继续聊天：“玻璃瓶和瓶盖都可以量产了吗？”
玄远和丁铁匠齐齐点头：“可以了。”
“那我们可以考虑做一批水果罐头了。”
“水果罐头？”玄远问道。
“我们南方的水果不是不好保存吗，比如荔枝，三日就变味了，即便想方设法运到北方去，因为损耗太大，价格也贵的离谱，而且这些水果都集中在夏天，冬天完全吃不上了。
但若是经过加工，装在玻璃瓶里，就能放几个月，不仅能够长途运输，也能够在冬天售卖。
比如黄桃，玄远你只吃过黄桃干没吃过新鲜黄桃吧，若是做成罐头，就算在京城，也能吃到跟新鲜黄桃差不多风味的黄桃罐头了。”
“这个主意不错。能在冬天吃到的夏天水果，肯定能卖大价钱。”
“嗯，做水果罐头不难，只要解决三个问题，一是灭菌，二是密封，三是防腐剂。白糖就是最好的防腐剂，只要把白糖和水果一起煮熟，装在玻璃瓶里密封保存，就成罐头了。当然，说起来简单，要让瓶盖和瓶身合在一起不漏气还是不容易的。”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丁铁匠回道。
“嗯，我相信丁大叔的实力。”
玄远却提出了一个疑问：“白糖是什么糖？”
“就是脱了色的砂糖。”
“砂糖还能脱色？”
“嗯，办法很简单，不过你要想知道，就得再签十年合约才行，不然你拿着方子跑人了，我就亏大了。”
玄远：“……”
怎么光防他一个？丁铁匠就不用担心了吗？不就是他没加入隐龙寨嘛。
“我加入隐龙寨总可以了吧。”
“就算你加入寨子也一样要签合约。”
“为什么？！”
长得好看就合该遭到歧视？
“因为你还在玄天观通缉，万一哪天他们找到你，把我的白糖配方也说成是你从观里卷走的宝贝，要我交出来怎么办？”姜丽华摊了摊手。
好像有那么一丢丢道理，但还是哪里怪怪的。
只是玄远想了半天也没转过弯来，就这么稀里糊涂跟姜丽华又签了十年合约，签完后他还在琢磨这事，脑海忽然灵光一闪，终于知道坑在哪里了。
合约上说他的所有技术都是属于隐龙寨的，不是他个人的，可明明有很多烧玻璃的技巧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上次大战黑云寨的炸药也是姜丽华提了一下想要的效果，他自己琢磨出配比来的，那是他的发明创造！
现在被剥夺了所有权，还不允许他在其他地方使用，这不是变相把他跟隐龙寨捆在一起吗？
居然拿玄天观当借口，真是太狡猾了。
他实在气不过，追着姜丽华要她答应做一次烤全羊给他吃才肯罢休。
“记住，这个月我就要吃到烤全羊，不然就不帮你做水果罐头了。”
“行，记住了，放心吧。”
景戎听到两人对话，眼里一片晦暗之色。
给他的只有一包牛肉干，给玄远的却是一只烤全羊，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不是偏爱是什么？
他正要质问一番，瞥见一只黑鸽子在寨子上空盘旋了几下，落在他的竹楼顶上，便暂且把这事搁一边，回竹楼去了。
等他处理完信件出来，姜丽华已经不在寨里了，一问，才知道客栈那边有人找她，去处理事务了。
……
找姜丽华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天琦。
“什么风把韩少爷给吹来了？”姜丽华笑道，韩天琦跑到客栈来，指明要见她，说是有一笔价值万两银子的买卖要和她谈。
“我打算把家里的窗户都换成明珠窗，想请你过去量一下尺寸，以便订制窗户。”韩天琦开门见山道。
“请我去量？我又不是工匠，我们客栈有专门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人，我这就交待下去，让人跟你跑一趟。”
“要是工匠能搞定，我用得着把你喊过来？我们府里随便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工匠又不识货，要是不小心碰坏了，我找谁赔？你得在一旁监工我才放心。”韩天琦翘着二郎腿道。
“既然你损失不起，那就别换窗户了，万一换完风水不好，出了点什么事，我们也担待不起。”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搁在从前，能挣一万两银子，姜丽华屁颠屁颠就过去了，但现在他们客栈日入斗金，她犯不着为了这点银子冒险。
韩天琦满肚子坏水，谁知道他请她过去打算闹什么幺蛾子。
“真不去？”韩天琦定定地看着她。
“我向来说话算话。”
韩天琦站起来，嗤笑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们把玄元子在隐龙寨的消息透露给玄天观的人了，他们从京城派来的人可是前两天刚到了昌明县，现在正在我家做客呢。”
玄天观来人了？
虽然姜丽华知道只要玻璃器出现在京城就肯定会引起玄天观注意，但他们也未免来得太快了吧，京城那边的商家下的订单他们才刚发货呢。
她只在心里惊讶了一下，脸上表情半点都没变：“我们寨子可没有玄元子这么一号人，韩少怕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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