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监摇头道:“适才属芳说出想进宫之时,老夫也深感奇怪。原本她便是平民之籍,若是能成为宣德王府上的郡主,也必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我一直阻拦王爷收纳她为义妹,便是担心她出身平庸,若是成为郡主之身,恐怕庸身难负富贵,不但会影响到王爷的府威,还会让她庸身受了富贵之气的损伤。”
富贵之命,自有天定。一个人若是强受自己无法消受之福,恐怕身所难当。世人之中,有不少横财之幸,可是却是未能给人所受之人带来富贵。庸身无法负担之福,必将造成适得其反的后果,从此灾祸不断,薄命难存。
赵颜摇头道:“本王所担心的是,凭借属芳容貌,并非本王有偏见之心。恐怕在后宫之中,也难有一席之地。她于我宣德王府有恩,所以还请司马兄日后加以点化,让她早日断了那进宫的念头。”
宫中女子,容貌便是第一先决条件。夜芳菲的容貌,比那普通人还逊色万分,如此奇女,若是留在司马府和宣德王府,恐怕比那深宫之中安逸稳定千万倍。凭她之能若是真的进入宫中,恐怕十年之后,还在后宫之中清苦度日。
思及于此,赵颜的心中一阵焦急。他并非善泽天下之人,只是当日在那菩萨之前许下承诺。为了回报属芳的施救之恩,才想到收纳感恩,以便还愿。若是夜芳菲进得宫中,纵是他想帮忙,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司马监点头附和道:“如此说来,倒也是正事。”说着,凑到赵颜的身边,沉声道:“王爷一直误会于老夫,我数次强加阻挠你收纳属芳,并非我存有私心,而是那属芳身世特殊。”
赵颜面色一动,疑惑地道:“如何特殊?”
司马监叹气道:“王爷何不想想,属芳为平民之身,为何会得以灭念师太的推荐至我府上?”
看着赵颜满脸疑惑的样子,司马监深叹一声,道:“昨日师太有传信过来,交代老夫务必善待属芳。因为先前属芳上得少林求治,被福圆大师推荐至仙女庵。此事让众多人猜测她的身世,就连那冷流世都差点将属芳错当成夜氏小女。若是王爷再如此劳师动众收为义妹,恐怕会引得朝中众官的猜疑。到时候,原本是小事,也必然变成大事了。”
天下无人不知,那冷陌虽然被皇帝革职,可是冷府依然有皇后撑腰,冷府实权依然在握。若是赵颜再大张旗鼓地收纳属芳,恐怕真的会引起冷府的警觉,凭冷陌行事手段,纵是属芳与那夜芳菲毫无牵连,也难逃其手。
赵颜忽然明白过来,紧张地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先前本王误会了司马兄了。本王只是想着了却当日心愿。如此说来,还真有几分道理。只是,那属芳到底是何身份,弄得如此神秘?”
司马监摇头道:“师太有过交代,不要深究属芳身份,她是平民之身,只是从小便身带恶疾。只是那灭念师太本身便为皇家之身,就连王爷都得叫声姑姑,她数次悉心交代要我尽力照顾好属芳,在老夫看来自然不是普通之身罢。”
赵颜忽然明白过来,那属芳的身世已经引得诸多猜测,若是自己在收纳为义妹,恐怕真的会惊动皇帝。深深地吸取了一口气,道:“如此,赵璟伤腿恢复之事,也不能声张了。既然如此,本王还愿之事也暂且不提。只等他日方便之时,我们再作打算。”
司马监点了点头,道:“现如今,国内虽然一片祥和。可是边界战事屡次告急,皇帝亲自监督战事,数月下来龙体抱恙。所以,我等尽量替皇帝分忧,其他之事,只等他日边界平和之时,我们兄弟二人在慢慢作打算罢。”
赵颜点了点头,笑道:“适才心中一阵失落,若无司马兄弟如此说明,恐怕本王近日都会情绪低落。我见恩儿已过了婚嫁之龄,不知道司马兄有何打算?”
司马监眉头一皱,苦笑着摇头道:“这丫头性格火爆,名声早已经传遍了京城。每次提及婚嫁之事,瞬时便与我翻脸。你也知道,习武之人,恐怕实难改变性格。目前老夫随皇帝暗查战事,也无力顾及。也便随她去了。”
忽地,赵颜的脸上闪过一丝轻笑,道:“也是,可能还未能碰上她喜欢的人罢。女子便是这般,若是自己喜欢,恐怕也拦之不住。还是随她去罢。”
其实,赵夫人对赵璟与司马恩二人之间心存情愫之端,早已经看在眼里。那赵璟虽然生性内向,可是对司马恩却是分外在意。只是那司马恩身为武女,性格烈暴不说,一身武功鲜有对手。如此女子,若是留得府上也是护府好手,若是做得妻妾,恐怕夫君难以驯服。
那赵颜心中早已经记挂着儿子婚事,只是在朝廷之中,适合之闺无不进宫待贵,一时之间也难寻门当户对之人。日前听赵夫人一说,心中也有此打算,若是司马恩与赵璟能结成连理,不但宣德王府和司马恩能联手临朝,两家结合无疑是眼下天大的好事。
说话之间,司马夫人在门外招呼,饭菜已好。
司马监引着赵颜,两人朝着膳房走去。
司马府上的膳房简陋,饭菜却是十分丰富。
两府家人落座,顿时显融洽之相。司马恩在府上被是马甲视为掌上明珠,虽为女眷,素来都是坐男丁正席之位。
那赵璟坐在司马恩的身边,脸上竟带着几分羞涩之态,低声朝着司马恩道:“我听司马兄说你在归途之中遇上蟊贼,只把我吓个半死。原本不敢下床行走,忽地跳了起来,才发现那伤腿已经恢复。”
司马恩轻轻一笑,垂声道:“难道小王爷如此善心挂念,司马恩在此谢过了。”
轻轻地瞟过赵璟的脸,忽地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热辣,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伸手夹菜。
司马夫人带着几分瘟怒,道:“恩儿,正席之上,王爷都还未曾动筷,你怎生会如此无礼。”
眼见席间正在倒酒,那司马恩竟然忘了礼节,伸手夹菜,惹得司马镰一阵憨笑。
平日之中司马恩毫无淑女之节,做事随心随性。那司马府上也鲜有贵客造访,故而养成了司马恩不拘小节的习惯。
司马恩连忙放下筷子,垂首道:“恩儿知错了,还望王爷夫人不要见笑的好。”面颊之上,红霞飞起,几乎整个人缩道桌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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