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司马恩那清秀亮丽的面容,纵是在自然平和之时,也散发着一股妖娆惑人的魅力。如此天生丽质之女,若是加以点饰,必是人间少的绝色之貌。
冷凌孇心中猛地一沉,咬着嘴唇轻叹一声,故作平静地道:“你与司马恩情同姐妹,可曾得知她是否也有成贵之心?”
夜芳菲看着冷凌孇双眼之中瞬时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心中一沉,随即笑道:“我姐姐早就有了心上人了,若非皇后娘娘招纳进宫,姐姐也不会有那进宫成贵的念想。日前我跟姐姐说我想进宫成贵,然后光宗耀祖,姐姐还说深宫争斗甚狠,让我打消了那念头。”
“哦?”冷凌孇的的脸上带着几分意外,讪笑道:“你与本宫说说,她的意中人是谁?”身为过来人,冷凌孇当然深有体会。二八之女,若是心中有了中意之人,天下的荣华贵身,都难为所动。若是那司马恩没有更大的野心,便好打发一些。
夜芳菲咬了咬嘴唇,心中一阵焦急,眼见皇后对司马恩心存戒心,必定是担心凭借司马恩的容貌,会危及到她的后位。若是这皇后为绝后患,恐怕司马恩在宫中有有性命之忧。
想了想,装作神秘的样子,凑到冷凌孇的耳边,轻声道:“我姐姐的心上人便是宣德王府的小王爷,赵璟。”
冷凌孇唇边扬起一丝冷笑,呵呵笑道:“宣德王府的小王爷,如此一说也倒不奇怪了。我认识那赵璟,只是他与流世小时斗殴,一腿落下伤残,也不知道是否恢复了。”
夜芳菲点头认真地道:“那小王爷一腿残疾,早已经恢复了。先早之前,姐姐还看不起人家,说人家走路如同鸭子一般。我来我才发现,早在进宫之前,我见她与小王爷在凉亭之中依依不舍。”
冷凌孇面色一变,沉声道:“那赵璟伤腿太医都无法救治,宣德王日前还与皇帝连连抱怨,说小王爷因流世狂妄霸道,落得个终生残疾,既然已经恢复,为何那赵颜还如此不依不饶?”
牙齿轻咬,轻轻地拨弄着手上的指套,冷声道:“难道,那赵颜是想公报私仇,想陷流世于不义么?”那赵颜身为赵氏皇族,当日便与皇帝死磕,欲将冷流世打入冷牢。若非她在皇帝身边软玉求情,恐怕皇帝也拗不过赵颜,欲施罪冷流世。
夜芳菲知道,自己救治赵璟伤腿一事,迟早会传到皇后的耳中。那残腿恢复,何其的神奇。若是日后再引起皇后的猜疑,恐怕更加的难以自圆其说。猛地一咬牙,沉声道:“皇后可曾听说过旱地青莲?”
冷凌孇眉头一皱,紧张地道:“那是何方高人?”
夜芳菲哈哈一笑,摇头道:“娘娘有所不知,那旱地青莲是一种草药。我当日从悬崖上失足跌落之时偶然得知,那草药有着接骨生肉的奇效。当日件那赵璟伤腿未恢复成形,我便与流世哥哥到山中寻了一些,给小王爷重新接骨。”
冷凌孇伸手抓着夜芳菲的手,疑惑地道:“流世与那赵璟本就不合,如何会随你去寻那草药与他接骨?”双目中忽地闪耀着两道寒光,冷冷地逼视着夜芳菲。
以冷流世的性格,深知道赵颜因赵璟残腿一事与冷府闹到水火不容之地,数次扬言懊恼当日未将赵璟摔死。如何会性情大变,帮着寻药医治那残腿?
夜芳菲双眼迷茫地看着冷凌孇,急道:“娘娘有所不知,流世哥哥与我说过,小时不懂事,与人发生诸多冲突。那小王爷也是他一时冲动才会导致伤残。他当日与我一同前往深山之中寻找草药,便是想帮助小王爷恢复伤腿。流世哥哥说了,日后大家要同朝为官,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冷凌孇的脸上,带着几分惊喜,激动地道:“流世果真如此与你说的?”
夜芳菲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流世哥哥当日便是这样与我说的,他还说了,日后会立下战功,替冷府光耀门楣。”说着,轻轻地推了推冷凌孇的手,小声地道:“娘娘,你抓痛我了。”
冷凌孇哈哈一笑,伸手轻轻地摸着夜芳菲的手,高兴地道:“果然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流世能如此识得大体,果然是我冷府之福。”因心中一阵激动,整个身子发出一阵颤抖。那满头的金饰银花,随着她激动的颤抖发出阵阵梭梭轻响。
夜芳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中闪过一丝怨恨。这冷皇后果然非同凡响,那一双凤眼之中,揉不得半点沙子。若是凭借自己一人之能,恐怕有百条性命也难以与之抗衡。也幸得父亲当年忠义为人,才会有福圆大师一行人出手相助。否则,只怕自己未曾进得仙女庵,便已命丧黄泉。
冷凌孇慢慢地走到凤榻边上,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朝着夜芳菲挥了挥手,柔声道:“你过来罢。”
夜芳菲顺手抓过银叉,塞了一块香梨在嘴里,急步地走到冷凌孇的面前。
冷凌孇从锦盒之中取出一面四方的腰牌,塞到夜芳菲的手中,沉声道:“此令牌可以保你自由出入于皇宫,在必要之时还能调动后宫御林侍卫。”
夜芳菲接过腰牌,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腰牌之上铸有龙凤戏珠的图案,那珠子之上有个福字。乐呵呵地将腰牌束到腰间,开心地道:“日后我便能凭此牌进出皇宫了么?”
那深宫之中,一旦进入犹如深牢。不但失去那自由之身,就连话语也多有禁忌。就连后宫之中的贵人之身,也只能在逢年过节之限时出宫探亲还愿。
冷凌孇眉头一皱,沉声道:“如此腰牌,切不可胡乱在人前显示。几日之后,你便可凭此腰牌出得宫去,前往少林视探你哥哥了。”
夜芳菲心头一喜,连忙将腰牌解下,塞到怀中,兴奋地道:“我能与恩姐姐一同前去么?”
冷凌孇摇了摇头,道:“你前往少林,也要低调行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说着,凑到夜芳菲的耳边,道:“纵是那南宫昭仪,也休要与她多言。你年幼无知,比不上她心眼多,否则只怕你吃亏了。”
夜芳菲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谢谢娘娘,我出宫去,只能一人前往么?”
冷凌孇轻蔑地一笑,点头道:“你身为本宫身边的人,怎能如此寒酸。纵是不能大张旗鼓前去,也得有侍卫宫女相随。”
拍了拍夜芳菲的肩膀,沉声道:“本宫知道你年幼,可是身在皇宫之中,务必要眼明身快。行事不可以一直依靠别人,要有自己的主见才行。本宫赏你那特令,便是让你自由安排行程。只是不能胡乱调配,否则只怕引得诸多不满,皇帝怪罪可就大事不妙了。”
夜芳菲点了点头,满脸认真地看着冷凌孇,道:“娘娘放心,芳儿会成熟长大的。只望日后能帮得上娘娘,也算是报答娘娘的提携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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