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点了点头,道:“如此,燕儿便立即动身。流世哥哥在学堂之中,此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若是寻到他,我便让他速速随我一起回来。”
冷凌孇深叹一声,沉思一下,走到桌边挥毫写下一封简信。递给南宫燕,道:“你去了之后,便让流世将此信交于御吏官。那学院规矩严格,还是由皇帝亲旨,可玩笑不得。”
南宫燕将信收好,朝着冷凌孇恭敬地跪礼道:“燕儿这就去。”
说罢,轻轻地退了出去。
看着南宫燕退出宫门,冷凌孇的双眼中露出一丝的焦急。若是先前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那属芳与夜芳菲毫无关系,可是听到那属芳竟是由少林的福圆大师亲自推荐前去仙女庵,心中的那一丝侥幸的希望,也随之破灭。普天之下,纵是如司马监那样的重臣出面,恐怕也无法请得动福圆大师那样的得道高僧。
她进宫之时便听说过,夜啸天虽身为战神,可是心存善根。因数十年一直奔赴沙场领兵驱敌,杀人无数,故而心存愧疚。所以,每当战争凯旋回归之时,便会上得少林与福圆大师禅坐修佛,以求个心安。若是那属芳真的由福圆推荐,以夜啸天与福圆的交情来说,那属芳必定便是夜芳菲无疑。
带着无比的焦急,抬头看着莲窗外面阴沉到底天空,忽地想到在冷流世的书房之中,那断裂的指套和指甲,右眼皮发出一震猛烈的跳动。
阴沉的天空之上,一声惊雷响起,雪亮的闪电划过乌云,如同一条惊恐的金蛇一般,带着无数的星光,瞬间消失在那一片黑云之中。
冷凌孇惊恐地拍案而起,颤声道:“难道,难道这真是我皇不详的预兆?”
两个宫女迅速地跑过来,跪到冷凌孇的身边,颤声道:“娘娘休要害怕,此时正值盛夏,难免惊雷甚多。”
冷凌孇脸色变,发出一声怒吼,道:“谁说本宫怕了?谁说的?”
脸上瞬间弥漫着一层冰冷的杀气,朝着门外沉喝道:“来人,将她们给我推出去,斩了。”
两个武士迅速地窜了进来,拖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宫女,朝着门外走去。
冷凌孇看着垂帘后面的凤娇床,仰头发出一声冷笑,看着新进来的两名宫女,轻笑道:“本宫怕么,怕么?”
两名宫女连忙跪地,颤声道:“娘娘息怒。”
“哈哈……”冷凌孇发出一声冷笑,轻轻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到凤榻上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去,用绣绢轻轻地点擦着眼睛。
猛然之间,看见绣绢之上泪痕沾染着的紫蔻,在洁白的绣绢上留下点点斑驳的深红,忽如凝固发黑的血液一般。莫名的恐惧,迅速地扩散到她的全身。
天空的雷声,带着震耳欲聋的沉闷,犹如响在耳边一般。
冷凌孇朝着宫女道:“你们将门关上,本宫要休息一番,传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说罢,仰面躺在凤榻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紧张焦虑之后的疲劳,最容易让人入睡。
那沉香的浓郁,似乎带着几分催眠的味道,慢慢地她开始沉沉地睡去。
后午之时,天空的细雨初停。
原本的阴沉的天空,忽地变得明亮起来。
冷流世蹑手蹑脚地走进皇后寝宫,因他在皇宫之中出入自然,就连那侍卫和宫女也不敢阻拦。
在书院之时,他看见南宫燕面带惊恐的样子,便已经猜到了几分。虽然南宫燕闭口不说,他已经感觉到皇后所虑之事并非小事。否则,也不会如此急于招他进宫面见。
轻轻地掀开垂帘,那珍珠坠饰发出一阵轻微的碰撞之声。冷流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凤榻边走去。
走到冷凌孇的身边,低头俯首,轻轻地发出一声呼喊:“姐姐。”
忽地,晴朗的天空传来一声惊雷。
沉睡中的冷凌孇发出一身惊呼,猛然地坐起身子。
冷流世连忙坐到塌边,伸手抓着冷凌孇的手,轻声道:“姐姐,休要害怕。”
冷凌孇的一张脸上,带着怕人的苍白,泪水混合着汗水,将脸上的脂粉冲刷得凌乱而且狼狈。
猛然躲进冷流世的怀中,整个身子发出瑟瑟颤抖。
冷流世轻声道:“姐姐,是否做噩梦了?”
冷凌孇猛然醒悟过来,一把推开冷流世,血红的双目中带着冰冷的杀气,抬手朝着冷流世的脸上扇去。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到冷流世的脸上,她打得很重很重,冷流世左边的脸色登时出现一个红色的掌痕。
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动手打冷流世,这个她珍如性命的弟弟,终于彻底地激怒了她。带着无比的愤怒和失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着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她冷冷地站起身子,厉声道:“你知道我为何打你?”
冷流世皱着眉头,紧紧地咬着牙齿,沉声道:“皇后纵是要流世的命,何须理由?”
冷凌孇惨然一笑,挥手喝退闻声而来的侍卫,凑到冷流世的面前,怒道:“是不是,你要将冷府往死路上逼?”戴着指套的手指,伸到冷流世的脖间,那尖锐的指头顶着他的喉咙,冷声道:“若非冷府只有你一个独子,我现在就将你的头斩下。”
冷流世牙齿一咬,怒道:“你要杀便杀,如此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我动手,是何道理?”
冷凌孇冷冷地看着冷流世,冷笑一声,慢慢地站起身子,低声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那夜芳菲尚在人间?是不是,你为了保全她的性命,装作不知道?”
冷流世身子一震,脸上带着惊恐的苍白,颤声道:“夜,夜芳菲还活着?”伸手抓着冷凌孇的袖子,急道:“难道,姐姐寻到她的下落了么?”
冷凌孇猛地甩开冷流世的手,冷笑道:“难道,那属芳不是夜芳菲么?”那夜氏遗孽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就在天子的脚下,活得悠然自得。
冷流世木然地看着冷凌孇,忽然仰天发出一声狂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草木皆兵,那原本在仙女庵之时,我便感觉那属芳与夜芳菲年龄相仿,也有几分怀疑。可是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原本就是属姓人氏。因自小身带顽疾,得福圆大师的推荐,进得仙女庵养病。”
冷凌孇目光如电,逼视着冷流世,沉声道:“那你能否告诉本宫,为了会与她们走得如此亲近?”
冷流世咬着嘴唇,慢慢地凑到冷凌孇的耳边,轻声道:“为了你。”
冷凌孇哈哈一笑,脸上带着几分不屑,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是为了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谎撒到什么时候?”说罢,转身坐到凤榻上,定定地看着冷流世,沉声喝道:“说罢。”
冷流世的嘴边,扬起一丝轻笑,道:“那属芳是司马恩的结拜姐妹,在司马府上也深得宠爱。先前我与那司马镰发生冲突,导致冷府与司马府关系紧张。我与那属芳与司马恩走得近些,不过是想消除两家的对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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