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漫长,而且疲惫的梦,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努力地使自己清醒过来。
伸手揉了揉模糊而朦胧的双眼,慢慢地转过身子。
锦被下的冷流世,脸上带着轻松而幸福的微笑,就像是熟睡中的婴儿一般。安稳地躺在她的身侧,毫无防备的沉沉的睡着,那手臂还霸道的搂着她的脖子。嘴角边上那一抹高傲的上扬,依然带着几分狂妄的冷漠。
夜芳菲努力地支起身,扯过那地上的轻沙,穿到身上。
身上那些交缠后的痕迹,带着他霸道的深吻,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唇间。
缓步间身体传来的火辣酸痛,都在显示着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欢爱。
整个屋子安静得有些夸张,几乎能清楚地听到外面夜蝉的鸣叫。
莲花形状的灯台上的红油自然地燃烧着,发出一阵阵浓郁的松香味。
那一股香味,如同情人身上的体香。妖艳,而且神秘地散发出诱惑的味道。
树影透过轻薄如烟的窗纱映在案上,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响,好似雨落的声音一般,而窗外,依然是满天星光。
夜芳菲深深地舒出一口气,艰涩的看着渗透到房中的沉沉夜色,清秀的容颜却是肃然的冷情,微翘的嘴角似是隐藏了无尽的疲倦。
突然,她面色一红。
在那霸道的温柔之下,她几乎忘记了。
外面还有一个圣女,一个差一点就夺走冷流世全部,甚至生命的女人。
她,还在外面。
微风轻抚摩着草原,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如同波光潋潋的大海一般,泛着深沉的翠青色。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有多少悲伤的苦涩,在无声地流淌。
安静沉寂了的夜,多有少人无法安稳地入睡?战争,欲望。随着物质与权利的诱惑,在无声地膨胀。一旦的人的欲望变得强大,总会做出很多很多逆天而行的暴行。杀戳和战争,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夜芳菲呆呆地看着夜风中摇曳的芙蓉树,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细长的眼中闪动着温柔得近似哀怜的悲情。火热的脸上,还带着激情过后的微红。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微笑。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许久,夜芳菲终是疲倦的闭上眼睛,唇角向上微微挑起轻叹一声,把所有的情绪流动都隐藏在了眼皮之下。
慢慢地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朝着微开的窗户外看去。吃惊地发现,在阁楼的顶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夜芳菲举步越出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娅玛挥了挥手。
娅玛飞身从阁楼顶上跃下,如同一只洁白的飞鸟一般,带着一阵清凉的风,落到夜芳菲的面前。她的脸上,此时竟带着那种解脱之后的轻松而平静的微笑。
娅玛那带着轻笑的脸,在苍白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朝着夜芳菲浅浅一笑,道:“将军,他怎么样了?”
娅玛的目光落到夜芳菲洁白的颈上,那光滑柔嫩的肌肤,布满了鲜艳的吻痕。那一朵朵鲜红的痕迹,犹如带着鲜血一般怒放的花朵,霸道而无声的刺痛着她的心脏。
夜芳菲咬着嘴唇,强忍住浑身那酸软的疲劳,无力的道:“我不知道,也许他不会死了罢?”
那霸道的摧残之后,冷流世的脸色慢慢地变得红润。当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异常的平静。她知道,那药效慢慢地退去。一切也就平静了。
娅玛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掏出手绢擦着萧剑上的血痕。
夜芳菲吃惊地看着娅玛,只见她手中的长剑上,不知道何时竟沾满了鲜血。
娅玛把剑擦干净,轻轻地送入萧内,低声道:“有几个侍卫要硬闯寝宫,我不得而已,只有杀了他们。”
夜芳菲身子一抖,连忙道:“你如何要杀了他们?你是圣女,他们怎敢不听?”
娅玛苦涩地摇了摇头,嘴边露出一丝无奈的冷笑,道:“难道将军以为女真的圣女就和大宋的公主一般的高贵么?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工具罢了。我若是不杀了他们的话,恐怕你和冷将军都无法活着离开的。”
浮肿的双眼中,带着几分残留的血红。无限的落寞与疲惫,依然遮盖不住娅玛那妖媚精致的面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夜芳菲慢慢地站起身子,眉头高高地皱起来,脸上依然带着深沉的平静,摇头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我们离开了,你怎么向你的部落交代?”
夜芳菲的心中,忽地如同重锤敲打一般,带着一种窒息的阵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感情吗?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可以让一个人,为了瞬间的心动,便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么?
娅玛羞涩地一笑,将玉萧插到腰后,低声道:“将军放心吧,若是在这场游戏中,一定有人要死的话,最该死的便是我了。”
忽然,娅玛抬起头,双眼中带着异常的明亮,直视着夜芳菲,正声道:“属将军,你永远都无法体会。为了等一个人,我等了二十四年,随着时间的流淌,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开始绝望。可是自从我看见冷流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一直等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夜芳菲身子猛然一颤,心中的那丝怜悯,瞬间被冷漠的怨恨淹没。嘴边扬起来一丝轻蔑的冷笑,道:“那么,你为何不杀了我?”伸手理了理脑后稍有凌乱的长发,冷笑道:“此时,你也可以杀我。我与冷流世不一样,我根本就不会武功。”
娅玛摇头道:“会不会武功,我一看便知了。我知道,属将军一介女身,能成为大宋的威严女将军,并非等闲之辈。”否则,这个隐藏在草原深处的神秘部落,她又如何能找得到?
那宋军连年战败,此时竟然让一个女子坐镇兵营,号令万兵。若非叱咤风云的女子,那大宋皇帝怎么会如此愚昧?
夜芳菲强忍住翻腾的内心,沉声道:“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又舍得放弃?”轻轻地凑到娅玛的耳边,柔声道:“如果是我,属于我的东西,纵是拼了命,别人也休想得到半分。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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