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名宫女惊慌失措地急步进来,取过冰冷的茶杯和茶壶,朝着内屋跑去。
换上新茶,南宫燕喝退宫女,自己伸手拎着温烫的茶壶,缓缓地将翠绿色的茶汤倒入青花瓷杯之中。
随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整个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而透人心扉的甘醇之香。
也许,南宫燕是个毫无立场之人。她的心思和城府,甚至比不上后宫之中任何一个粉黛佳丽。可是,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管是智慧和出身,都带着残缺。可是,她的运气很好。在这个世界上,运气不能决定你一生的命运,可是,足够好的一次运气,便能彻底地改变你的命运。因为,运气能决定你的方向。恰好,能改变命运的,便是方向。
轻雪依然无声地飘落,夜幕之下,整个皇宫在一片雪白之中,映衬着灯火,地上的积雪,散发着晶莹剔透的亮光。
酒菜之后,宫千雪命人撤下杯盘。脸上,那一抹平静而自然的轻笑,掩盖着她波澜不惊的内心。这个平庸的女子,在她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自然的微笑。这种微笑,就像是天生的一般,从出生之时开始,便堆积在她的脸上。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辛酸绝望,这样的微笑,永远都挂在她的脸上。
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微笑的之下,不管是善良于心,还是凶残于世,都将会在这样的微笑之下,被感染,被融化。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而有效的武器便是微笑。不管你身置强势还是弱势的一方,若是脸上一直都挂着一种发自于世内心的微笑,那么,你便已经掌握了八成的胜算。
轻轻地拥着属龙语的手,慢慢地朝着浴桶边走去。
温柔地,小心翼翼地,除去属龙语身上的衣服。每一次,她都是那样的认真而细致。就像是精心呵护着的一尊价值连城的玉雕一般,就连手指的轻拂,都是那样的小心而温柔。
在属龙语的身边,不管宫千雪有着多么奔放的热情,她都能恰到好处地控制。那种控制,并非刻意地去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而是能在道德底线间上,恰到好处地保持住了主奴之间的分割,却又不失那种心存欢喜的暧昧。
她的双眼,似乎能看到属龙语的心里面一般。所以,她能在适当的时候,总是能适可而止地得寸进尺地缠绕着他那壮硕结实的身体,甚至带着几分挑逗一般地,将她当成了自己最为亲密的人,就连那一身的柔软,都可以倾尽所能地,迎合亲密的贴在他的身上。
看着属龙语严肃的表情,宫千雪搀扶着他慢慢地坐到浴桶中。伸手抓着柔软厚实的,沾满了热水的浴巾,轻轻地捏动着,将那微烫的,带着几分花香之味的水,均匀地浇到属龙语的后背之上。
细嫩白皙的手指,如同跳动的幽灵一般,在属龙语的两肩之上轻轻地揉捏着。
终于,在那一种舒畅与温馨之下,属龙语的那紧锁的眉头,轻轻地展开。仰头发出一声畅快的轻叹气。
宫千雪微微一笑,看着双目紧闭的属龙语,不顾那漫出的热水打湿了贴身的衣裙,双手轻轻地缠上属龙语的脖间,柔温暖的唇间,带着几分顽皮,似有似无地拂过属龙语耳垂,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道:“龙语哥哥,难道,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么?”
属龙语慢慢地睁开眼角,带着几分愤怒的焦急,轻声道:“你可以听过洛星辰这人?”
宫千雪的手,如同游动活蛇的一般,在属龙语的胸前轻轻地游走,听到属龙语的话,那落在属龙语胸口的手忽然颤了一下,吃惊地道:“洛星辰,与梁王爷并称兵库之王。”忽地,眉头轻轻皱起,疑惑地道:“难道,娘娘欲对洛大人不利么?”
属龙语猛然坐起身子,那壮硕宽厚的身子,带着一阵水花,打湿了宫千雪的身上的薄裙摆。属龙语猛地伸手抓着宫千雪那娇柔的手腕,双目之中带着几分紧张,沉声道:“皇后密令,洛大人十日之内,必亡。”
宫千雪脸色一变,原本平静的双目中,扬起一抹惊恐,紧忙道:“你,你可以有皇后的手谕?”
属龙语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娘娘自从上次见面,我施功疗伤之后,便从不召见我。若是有事,必是秘传手谕。”
宫千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之中那一抹惊恐之色陡然散去。似乎,没有一件事情,能让她彻底地失去方寸。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灿烂,伸手轻轻地抹去属龙语的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娘娘手谕,若是你胆敢违抗,恐怕也难逃罪责。”
属龙语摇了摇头,急道:“可是,我打听过了,那洛大人在整个天下,可算得上是忠良之臣。他与梁王爷为朝中密重之臣,可比那梁王爷低调忠心得多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冷声道:“我明白了,娘娘不过是在替冷流世扫清障碍而已。此时,普天之下,只有三府能与冷府一较高下了。”
宫千雪轻轻地扬起眉头,带着几分意外地看着属龙语,道:“统领倒是说说,哪三府能与冷府一较高下呢?”
属龙语的话语,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惊。原本以为,他身为习武之人,除拳脚用心之外,在面对着这朝中忠奸之争的波澜之中,断无分明之眼。可是此时,听这属龙语的话,似乎并非如同想像中的那么粗枝大叶。
属龙语双手捧起一捧水,往脸上浇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声道:“兵库之王,梁洛二府,他们同为兵家军需补给之能。梁王爷负责打造监控兵器,洛王爷负责兵服装盔甲的制造和补给。可是,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他们两府之间从无交集之嫌。”
扭头看着脸带好奇之色的宫千雪,低声道:“还有一府,便是司马姐姐的府上,那司马监身为谏官之首,实权至高无上。所以,司马监应该是娘娘最大的心腹大患才对。那洛王爷从来不与朝臣有所牵扯,就连皇上之面都很少见。娘娘如何会有此动作?”
宫千雪的双目中,涌起一抹深黑的明亮,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柔声道:“娘娘谕旨,你能违抗么?”
属龙语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不能。”
宫千雪微微一笑,凑到属龙语的耳边,轻声道:“此事,你可曾向属芳提起过?”
属龙语的脸上,忽地带着几分觉警觉,冷冷地看了宫千雪一眼,沉声道:“皇后密旨,断无外传之理。若非你身为我贴身的侍女,我又如何能与你说?”
冷冷地推开宫千雪的手,正色道:“依你之间,我要如何做?”
宫千雪的脸上,带着几分深邃的轻笑,柔声道:“既娘娘是交代,有不能违抗,那便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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