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恩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道:“只怪弟子一时愚钝,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也不得而知。弟子只是收到了消息,说师太有难,并立即动身前来。”
灭念师太脸色一变,连忙道:“到底是何人传给你的消息?”
司马恩摇头道:“弟子也不得而知,昨晚有人夜闯我府上,飞刀传信告之师太有难,让我速来,并且不得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想了想,摇头道:“弟子猜测,定是那冷流世故意与我恶作剧罢。”
灭念师目光一动,凑到司马恩的耳边,垂声道:“你与那冷流世也过节么?”
司马恩摇头道:“并无过节,只是他几次错将属芳误当成他家的仇人之府夜啸天的小女。”
灭念师太猛然一惊,颤声道:“他,他将属芳当成夜氏小女?”双目中带着几分惊恐,急道:“若是冷国丈有知晓,恐怕属芳有危险。”
司马恩摇头道:“师太放心,冷流世后来也确认了属芳并非那夜氏遗孤。”她想到了冷流世帮夜芳菲前往深谷之中寻找草药之事,若是冷流世有心想要她的命,恐怕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忽地,司马恩眼睛一亮,连忙道:“弟子明白了,想是那日前冷流世与南宫燕联合想欺负我侄子,后来与我哥哥发生冲突,落得两败俱伤。必定是冷流世怀恨在心,故意捉弄我的罢。”
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都怪弟子一时心急,未能多加揣摩,才会闹出如此荒唐笑话。”她猛然明白过来,灭念师太身为皇家权贵之身不说,这仙女庵就连高官重臣都无法进得,有谁敢轻易伤害师太?更何况,灭念师太身为隐世之人,与外界之人鲜有接触,断不会与外人有所结怨,有何来劫难之说?
灭念师太摇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见你面色暗沉,今日不宜外出。不如你先在庵中停留几日,司马监那边我会派人送信过去,让你哥哥安心便是。”
司马恩摇头急道:“师太,弟子出来之时也未曾与哥哥有所交代,虽然陪我前来的侍卫已经回去禀报,可若是我回去的晚了,恐怕哥哥不放心又做出兴师动众之举。”
灭念师太伸手拉着司马恩的手,低声道:“也许,那别有用心之人便是利用你对我感情深重,才会出此异端。此时不知那幕后之人有何用心,不过我可以肯定。对方若是想于你不利,定是不敢在你府上造次之人。”
司马恩摇头道:“师太放心便是,那送信之人若是想取我性命,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那飞刀之术想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可是却未能伤我分毫。”感激地朝着灭念师太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道:“师太勿要担心,只怪弟子一时愚钝,给师太添烦恼了。”
灭念师太摇头道:“若是你府上无事,在我庵中停留几日也无妨,何必急于回去?”灭念师太感觉事端绝非恶作剧那么简单,她抓着司马恩的手,只感觉在这闷热的夏日之中,那一双手却是无比的冰冷。
如此预兆,必属大凶。
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开的窗户,照射到七彩的饰镜之上。
夜芳菲洗漱完毕,忽地见那镜子之下压着的布条,取过来一看。整个身子如同被惊雷劈中一般,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
夜芳菲猛地一拍脑袋,暗道一声不好,朝着外面跑去。若是师太真的有难,需要寻求帮助,断然不会行此密暗之举。更何况,那灭念师太本就为皇家权贵之身,若是有事祸及仙女庵的话,必定会上书朝廷才是,怎会在深夜给司马恩送密信?
推开司马恩的房间,发现房中早已经空无一人。夜芳菲见两个侍女正在擦洗窗户,急忙道:“大小姐人呢?”
一个侍女回声道:“奴婢早上醒来之时,大小姐早已经不在房中了。”
夜芳菲跑到床边,伸手进被中,忽地脸色一变,急道:“如此说来,姐姐一夜未睡,想必是收到这信之后便动身前往庵中去了。”
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跑出房门,正好碰见换岗的侍卫朝着后院走去,夜芳菲朝着为首的侍卫道:“你们可知大小姐去何处了?”
为首的侍卫垂首道:“大小姐昨夜接到消息,连夜与肖统领一起前往那仙女庵去了。”
夜芳菲猛地一跺脚,暗道,该死,这姐姐怎生如此糊涂,这明摆着就是有人下套啊。眼见府门之外听着司马镰赶往学院的马车,夜芳菲连忙朝着马车跑去。
司马镰刚上马车,忽地见夜芳菲面带焦急,急步地跑了过来,连忙跳下马车,关切地道:“小姑姑,时辰尚早你该多睡一会,如何这般焦急?”
夜芳菲抓着司马镰的手,钻进马车,沉声道:“你父亲呢?”
司马镰疑惑地看着夜芳菲,苦笑道:“父亲一早便进宫早朝,那学院规矩严格,日前一路追寻你和冷流世,那御吏官早已经发出警告。我若是再迟到,恐怕真要被逐出书院。”
夜芳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赶车侍卫道:“速速往书院去罢。”
侍卫领命,催马朝着皇家书院的方向奔去。
司马镰见夜芳菲双眼中带着无比的焦急,低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芳菲咬着嘴唇,轻轻打开紧握的手,露出黄色的布条。
司马镰接过来一看,疑惑地道:“这是何人给你的?”想了想,摇头急道:“若是那灭念师太真的有难,恐怕也轮不到通知你罢。这一看便知,必是有人别有用心,姑姑休要理会便是。”
夜芳菲摇头道:“只可惜,姐姐一见这信必是急得乱了方寸,我问过侍卫了,姐姐昨夜便已经连夜赶往仙女庵去了。”紧紧地咬着牙齿,黯然道:“此时,只希望随姐姐前去的侍卫能护得姐姐安全。如此卑劣的引蛇出洞之法,明眼之人一看便知了。”
司马镰脸色一变,急道:“如此说来,姑姑有危险了么?”
夜芳菲的双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沉声道:“我们休要着急,只等你到了书院,我们再想办法罢。”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马车便道了皇家书院的门口。
夜芳菲朝着司马镰道:“你安心前去学院,若是看到了冷流世,便让他出来,我在此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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