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颓然地坐到凤榻上,脸上带着一层惊恐无措的苍白之色。就连那紫蔻深染的凤眼之中,也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与锋利,变得黯然无力。
想了想,伸手抓着宫千雪的手,沉声道:“难道,你在娘娘之处听到于本宫不利之言么?”宫千雪能感觉到,南宫燕那白皙细嫩的双手,带着近乎夸张的冰凉。若非惊吓所致,断然不会如此冰冷无度。
宫千雪面色一缓,双手紧紧地握着南宫燕的手,柔声道:“奴婢还不知淑妃是何事被娘娘握了把柄,只不过,看娘娘的样子,似乎掌握了淑妃不利之事。”
舔了舔嘴唇,轻声道:“若是淑妃信得过奴婢,可否与奴婢说说,到底何事会让淑妃如此焦心?”
南宫燕目光一冷,低头沉思片刻,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黯然道:“先早之前,我哥哥刚刚接手了边界兵权统领之能。适逢冬寒时节,我大宋将士在边界高寒之地急需卸寒军衣。更为不便的是,那原本统管军服所需的洛星辰洛王爷,在先早之年葬身意外之灾。所以军服供需之求也变得无处可寻。”
宫千雪眉头轻皱,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道:“边界军情之事,与淑妃何干?”心中猛然一动,难道,这南宫兄妹竟有包天之胆,想独掌边界之军了么?如此惊天之密,若是让冷凌孇得知,恐怕南宫燕兄妹人头不保。
南宫燕摇头苦笑,道:“军饷战衣服,数额巨大。纵是在京城之地,也断然无此能人之府有此实力胜之。若是时间拖延长久,那边界将士无卸寒之衣,必然会因高寒气候影响战能。”
宫千雪心头一急,沉声道:“淑妃,此事与娘娘掌握的把柄有何关系。事关重大,淑妃还是挑重点说罢。”宫千雪见南宫燕目光漂浮,似乎心有所虑。所言之事,似乎故意引开话题。
南宫燕咬了咬牙齿,点头道:“你可知道梁王府?”
宫千雪点了点头,道:“梁王府与宣德王府并称二霸,天下闻名之府,奴婢自小便有所耳闻了。”
南宫燕低声道:“那梁王府不但数代为兵器之府,而且深得皇上信任。非但如此,梁王府在铖城之地,还设有有钱庄银库,是我大宋无人能及的大府啊。”
目光轻动,咬着嘴唇,道:“本宫只担心哥哥初至边界,若是无法解决军需之患,恐怕于他日后统领之权会有影响。所以,便想到那军需之服让梁王府承制,方能保障。”
宫千雪猛然一惊,道:“如此军机之事,不该由淑妃考虑。”轻轻地瞟过南宫燕焦虑的面色,笑道:“不过,奴婢听说,皇上已经召梁公子进宫谈那军需之事了。难道,便是因为你参与此事,便被娘娘抓有把柄么?”
心中,带着几分疑惑。南宫燕若只是如此心焦于南宫秋之事,也是情理中事,纵是与皇帝请赐,兄妹之间互相照顾也合情合理。可是,为何这南宫燕在听到把柄之说时,会如此惧怕冷凌孇?
南宫燕黯然一笑,摇头道:“都怪本宫考虑欠妥,日前听说皇上召见梁公子之时,我担心梁王府会拒绝承制边界军需。便私自传梁公子前往西宫面谈,便是希望梁公子能看在我南宫府与梁王府多年至交的份上,竭力帮我哥哥度过难关。”
南宫燕心中猜测,梁七少当日密临西宫别院之事,恐怕已经被人泄露出去。否则,思前想后,也断无让冷凌孇抓住把柄之说。
“啊?”宫千雪猛然一惊,站起身子,双目中带着惊恐之色,急道:“淑妃,你传唤梁七少至西宫别院之中么?”
南宫燕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我与梁七少自小便熟识。因冷府和梁王府与南宫府都是至交之府,故而不曾深想。”说着,脸上扬起一抹绯红,目光中带着几分缥缈,竟扭头不敢看宫千雪的眼睛。
宫千雪的脸上,闪过一丝轻笑,随即正色道:“也便是说,梁公子前往西宫面见淑妃之事,被娘娘得知了。这,也便是娘娘要挟淑妃的把柄了么?”
南宫燕眉头紧皱,道:“本宫在宫中,从未有过不仁之事能让娘娘留有把柄,就此事只怪本宫当日考虑欠妥。不曾想到伦理之驳,恐怕让娘娘有借口伺机算计了。”
宫千雪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淑南宫妃啊,南宫淑妃,你可知道,便是因为你的考虑欠妥,便可招至不伦之罪。若是娘娘有心加害,恐怕凭此一条,便可免夺你的贵身之资了。”
凑到南宫燕的耳边,轻声道:“成男之身私面淑妃,那可是有着不伦之嫌。纵是有事相商,也可由宫管太监陪同,于议事房商议。淑妃如此私面梁公子,纵是有千张嘴,也断然说不清楚了。”
南宫燕目光一冷,血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气,咬牙道:“如此看来,娘娘果然是要将本宫逼上绝路。”咬牙看着宫千雪,道:“所有的一切,皆是娘娘安插在本宫身边的眼线暗中捣鬼。若非她们胡乱讹传,怎会有如此腌臜污蔑之事?”
紧紧地握着拳头,怒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与娘娘来个鱼死网破。反正南宫府数代为冷府效力,也终将不得善终。既要撕破脸,那本宫便奉陪到底罢。”
宫千雪的唇边,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轻笑,伸手轻轻地捶着南宫燕的肩头,摇头道:“淑妃,万万不可冲动。此时南宫将军刚刚前往边界接任,若是此时与娘娘正面冲突,恐怕会被反咬一口。反倒落得持权自大之嫌。”
南宫燕怒道:“难道,本宫就这样忍气吞声,被污蔑要挟也只能忍着么?”
宫千雪低头沉思,柔声道:“若是淑妃想破除那污蔑之嫌,唯一的办法便是,除掉身边的眼线。”
南宫燕面色一变,沉声道:“后宫之中,皆是娘娘安排之人。若是能除,本宫还用的如此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么?”咬了咬牙,道:“纵是能眼下除掉本宫身边的人,可是日后娘娘眼线又如何能清除干净呢?”
后宫佳丽,从奴身到官眷之后,无不是冷凌孇一手把控。纵是其他嫔妃身边的侍女,都是冷凌孇亲自把关,深感稳妥之后才分至侧宫各殿。所以说,纵是南宫燕能设法铲除身边的侍女,也断无无法清除冷凌孇安插的眼线。
宫千雪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平静的冷笑,沉声道:“淑妃多虑了,奴婢的意思是,若是想消除淑妃与梁公子的不伦之蔑。只要除掉那告密讹传之人,纵是娘娘禀报皇上,死无对证之下,单凭娘娘一面之词恐怕皇上也不一定便会全信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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