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镰一听,身子一震,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恐,颤声道:“难道,难道芳儿被冷流世带走了么?”
司马恩咬着嘴唇,仰天发出一声长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朝着司马镰道:“你马上动身回去通知你父亲,我这就追到冷府中去。我只担心冷流世那小子真将芳儿错当夜府后人,若是他将带回冷府,芳儿必然凶多吉少。”
司马镰猛地一咬牙,拔出腰上的长剑怒道:“他竟敢如此狂妄,天子脚下敢强捋民女,竟然连我司马府的人他都敢动。我这就杀到他府上,若是不交出芳儿,小爷纵是拼了命也要取他小命。”说着转过身子,飞快地朝着门口跑去。
司马恩脸上一变,急道:“镰儿,等一下。”
已经奔出门口的司马镰双目血红,转身看着司马恩,冷声道:“姑姑,我身为司马府的长子,当日被南宫燕与冷流世联手欺负不说,还让老父也跟着受罪,害他老人家颜面扫地。我勤加锻炼随你苦练功夫,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将冷流世与南宫瑾踩在脚下。”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发出阵阵颤抖,握剑的手上青筋暴露。
司马恩摇头急道:“万万不可打草惊蛇,芳儿只是说让冷流世带她前去采摘草药。也许冷陌还不曾得知,若是我们此时贸然强闯,冷流世并没有将芳儿带回去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冷国丈的警觉,到时候可就坏事了。像他那样行事毒辣谨慎之人,若有知晓,断然不会放过芳儿的。”
司马镰一听,将长剑收回鞘中,咬牙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司马恩沉思,沉声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前去仙女庵的幽冥关悬崖底寻找芳儿与冷流世,我先回去安顿哥哥,明日一早我便上冷府去打探消息。切记不要直接进那深谷之中。到了仙女庵之后,可上山门求见玄贞师姐,让她带你们前去。”
想了想,拉着司马镰的手叮嘱道:“一定不要随便进去,那深谷之中有撼天猛兽,就连飞鸟都不敢靠近。若是无仙女庵中的人带领,断不可以进入。”
司马镰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上人马出发,只希望芳儿不要被冷流世骗了去便好。”说着,转身朝着楼下的人挥了挥手,一路狂奔而去。
司马恩站在窗口,看着司马镰一行人快马消失在夜幕之中,仰天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从窗口飞跃而下,坐上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驰去。
清凉的夜色之下,夜芳菲紧紧地搂着冷流世的腰。高大的俊马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飞奔,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出,飘落到迎面吹来的冷风之中。她清楚地记得,在那盛典之上,眼见那寒光一闪,在她的脑海中没有一丝的意识,便驱身为他挡下那致命的飞刀。若是没有那瞬间的冲动,是不是夜府便不会被灭?
只可惜,世间再无如果。所有的一切,随着那带着剧毒的飞刀射到她身体那一瞬间,数世辉煌的夜府便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数世的战神之威,如同天空的流星划过一般,在无数的喝彩和敬仰之中慢慢地被人遗忘。
也许,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冷陌精心策划的阴谋,利用的只不过是夜府的善良与软弱。弱肉强食的天下,若是自己不强大,如何能存活下去?如何能完成父亲的遗诏?
她永远都记得盛典之上的那双眼睛,在一片酥麻与眩晕中她躺在他的怀中。他那一双通红的双眼中,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她的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看到他哭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疼他,她甚至因为他的焦急和惊恐而深感内疚。只可惜,狼性难改,世间再大的善良,也无法感动天生为恶之人。
夜芳菲清楚地记得,当时冷流世那绝望的双眼中带着无比的心疼和怜悯,那一脸的高傲和冷漠不在的时候,他就像自己梦境中的大哥哥一样,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身受重伤,目光中是那样的心疼,那样的焦急。只可惜,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朝臣争斗中,多一份的善良,便多一份的危险。
她知道,此时冷流世未曾对自己有杀意,那是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便是让他们寝食难安的夜氏遗孤,必然会痛下杀手,将自己剁成碎片。
随着那深浓的夜色慢慢地褪去,林间的树影在朦胧之中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冷流世拉紧缰绳,马匹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夜芳菲抬头看着高入云际的玲珑塔,抬手擦了擦眼睛。
冷流世跳下马背,朝着夜芳菲伸出手。
夜芳菲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握着冷流世的手下了马背。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摇了摇酸麻胳膊,笑道:“冷公子,谢谢你。只是,我早已听过冷公子是高不可攀的权贵之人,如何会想到帮我?”
冷流世的唇边,露出一丝轻笑,走到路边的青石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石头道:“一路的奔波,眼见快到了。休息一会再上路罢。”
夜芳菲点了点头,顺从地坐到冷流世的身边。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那金色的腰带上,深紫色的夜字显得耀眼而刺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冷公子的腰带上,为何会有个夜字?”
冷流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扭头定定地看着夜芳菲的双眼。那冷漠的笑容依然挂在唇边,可是他双眼中早已经笑意全无,忽然伸手抓着夜芳菲的手。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夜芳菲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骨节之间传出劈啪的脆响声。
他的唇边,那一抹高傲的冷笑中似乎带着无比的冷陌和不屑,那种骨子里带着的不容置疑的霸道,逼到夜芳菲的面前,沉声道:“你想知道,我为何要帮你?”
夜芳菲猛地一惊,脸上带着漠然的惊恐,摇头道:“你若不说,我怎会知道?”冷流世那双眼,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的心中一般。
冷流世伸手指着腰带上的夜字,白嫩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层乌青的杀气,冷声道:“就因为她,就因为你长得像她。”那勾勒出满脸高傲的嘴唇,发出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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