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睁开眼睛,便看见旁边床上的司马恩。却见她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墙壁上的莲花灯盏。此时,已是清晨,那烛台上的红烛已被宫女撤去,留着几点斑驳的残红。
吃夜芳菲力地坐起,朝着司马恩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姐,你还好么?”
略带眩晕的大脑中,浮现出南宫燕那张充满着杀气的脸,脸色一变,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司马恩的床边,伸手摸着司马恩的额头,颤声道:“姐姐,你怎么了?那南宫燕把你怎么了?”
她记得那汤药喝下,司马恩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知觉。就连眼角都变得呆滞而黯淡。原本以为,司马监为朝廷重臣,纵是南宫燕有怨恨之心,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陷害司马恩。不曾想到,在皇宫之中,这南宫燕竟也如此狂妄。
司马恩轻轻地摇了摇头,就连眨动的眼睛,都显得迟缓而呆滞,虚弱地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泪水,顺着太阳穴迅速地滑下,落到枕头上那金线深绣的凤凰上。
她自小喜弄拳脚,并非是想逞那匹夫之勇,更不想持强凌弱。她只是希望能在自保的时候,可以尽自己之力去帮助那些软弱的人。她费尽苦心,与司马监纠缠多年,才让司马监无奈地同意她上山习武。那十年的勤学苦练,朝起暮归的研心学习,在眨眼之间,终将付之一炬。
对于宫中规矩,她早就略知一二。武女不能进宫成贵,便不能接近皇帝。进宫之时,她只以为自己做出糕点,便能回得府上。未曾想到,竟会如此一波三折,散失那一身的武功不说,日后真的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夜芳菲掀开被子,看到司马恩的两手的手腕处缠着白纱,惊恐地道:“姐姐,她们把你怎么了?”咬着牙齿,伸手摸着司马恩冰凉的手,厉声道:“南宫燕竟敢如此对待姐姐,我这就找皇后理论去。”
“芳儿,不要……”司马恩急道:“南宫燕说得对,不会要我的命的。你放心罢,”她知道,南宫燕能如此嚣张狂妄,必定是有皇后撑腰。更何况,皇帝强留自己在宫中,根据宫中的规矩,那武女之身的武功,必定不能留。纵是以朝规纲矩论之,之间的武功被废,也是合乎情理之事。
夜芳菲的双眼,弥漫着深红的血丝,暗黄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道:“如此看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轻轻地摸着司马恩的手腕,带着无比的心疼,涩声道:“姐姐,她们到底把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擦去司马恩脸上的泪水,轻轻地靠在司马恩身边。
司马恩惨然一笑,道:“武功尽失,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可是日后恐怕连只鸡都杀不了了。”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手腕处的伤口带着麻木的疼痛。虽然整个身体犹如被抽干血液一般的酥软无力,可是那四肢依然能动。
那主经阻断,并非割断手足经脉,而是在经脉之中造成伤口,加以狼烟之药。只等伤口愈合之后,狼烟之药的烈性会让主经慢慢坏死。四肢的主经枯竭,武功再高之人也无法施展拳脚。
夜芳菲想了想,招呼着宫女,给司马恩洗漱。
只等洗漱完毕,宫女已经准备好了早膳。
夜芳菲看着司马恩虚弱的脸色,将她从床上扶起,取过清粥自己先吃下一些,再慢慢地喂给司马恩。
也许,从今以后,这司马恩只能自己亲手照顾了。这宫中的侍卫和侍女,无不是南宫燕与皇后的人。若是有心加害司马恩,简直是易如反掌。
吃过清粥,司马恩挣扎着要下床,夜芳菲急道:“姐姐,你那伤口还未能恢复,还是等几日,伤口稍微愈合之后,在下床行走不迟。”
司马恩咬着牙齿,摇头道:“你先扶我下床试试,我只担心日后连路都不能走了。”
夜芳菲招呼宫女,扶着司马恩,慢慢地走下床去。
司原本以为,那阻断经脉之后,恐怕连走路都不能。未曾想到,除了那皮外的伤口之处带着几分疼痛之外,竟能慢步行走。
司马恩在夜芳菲和宫女的搀扶之下,走到圆桌边上坐下。得知之间并未失去那行动之能,司马恩那绝望的心,稍微松缓下来。
忽然,宫女的脸色一变,颤声道:“南宫昭仪。”
夜芳菲猛地一回头,却见南宫燕竟然手持竹篮,款款地走了进来。
那素装清饰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走到桌边,将竹篮放到桌子上,笑道:“姐姐的四肢都受了那狼烟草,妹妹便回去之时便让御膳房中的慕总管做了些鸽子汤,对姐姐的伤口恢复有帮助。”
夜芳菲的双目中,带着冰冷杀气,冷冷地看着南宫燕,沉声道:“南宫燕,你休要欺人太甚,你把我姐姐逼得身体半残,这笔账我还未与你算呢。”
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衣角,走到司马恩的身边,挡在南宫燕面前。
南宫燕的脸上,带着无比的鄙视,摇头道:“你果然好天真,你以为我这是害司马姐姐么?”
伸手推开夜芳菲,拉过椅子坐到司马恩的面前,柔声道:“姐姐,你此时已是御膳房中的人,那是皇帝亲旨要留你在宫中。”
伸手摸着司马恩的手,脸上带着几分失望的落寞,摇头道:“给宫中武女之身施狼烟之草,废除武功,是先朝便定下的规矩。”
夜芳菲冷冷地看着南宫燕,心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看这南宫燕的样子,必是有恃无恐。她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让司马恩服下麻药,让太医施那阻经之术,必定早已经想好了退路。
若是与她硬拼,恐怕在宫规之下,根本就用不着的南宫燕动手,自己与司马恩便会死在那法规之下。
嘴边,扬起一抹轻笑,朝着司马恩道:“姐姐,既然如此,我们还得感谢南宫昭仪的照顾。若非她心思甚密,恐怕等日后冲撞皇威之时,大祸临头我们姐妹还浑然不知。”
说着,朝着南宫燕恭敬地鞠躬道:“日前不知昭仪苦心,误会了昭仪。还望日后在宫中,昭仪姐姐能多多包涵。”
南宫燕的双眼中,带着无比的鄙夷之色,摇头笑道:“小师姐,你我曾为同门师姐妹,不念旧情,也论常理。此时我南宫府已经沦为庶民之府,日后在宫中,我南宫燕还得指望司马姐姐的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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