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被行刑的是那毒妇吗?”
那亲卫拱手道:“属下看的真切,确定无疑。”
如此,那自是再好不过了,魏文琰起身整理了衣饰。便兴冲冲地骑着赤云去独孤府向独孤慕语邀赏去了。
可是他如何都不会想到竟会被那些家仆拦在门口,早知道就直接翻墙来得快些。
“王爷,小姐请您进去。”他在门口等了些许时候,思召这才走出来。
魏文琰尴尬地别开脸,想他堂堂王爷竟会被拦在门外,耻辱啊!
魏文琰正要推开门进去,思召却拦住了他。“小姐还在沐浴,请王爷稍等片刻!”
他在一旁踱步,心里暗喜道:慕语定是知道我来了才特地沐浴的,想来她是十分重视我的。
“思召,让他进来吧!”独孤慕语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思召这打开门道:“王爷请吧!”
她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今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外头的雪花飞舞着。轻风,司雅嫣已死,你若是知道,会开心吗?
“今日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独孤慕语身着一袭素色衣裳,背对着他在擦拭着半干的长发。
魏文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着头发“本王想你就来了。”
她的长发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似乎是茉莉,又似乎是梅花香。他分不大清这些,只觉得甚是好闻,贪婪地闻着。
独孤慕语低着头轻笑:“你府中的嬷嬷说你于情爱之事较为懵懂,依我看你倒是精通的很,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方才司雅嫣那毒妇已被行车裂之刑,本王特地前来告知你这一好消息的。”魏文琰尴尬地移开话题,用手指顺了顺她的长发。
只是她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开心,魏文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我知道,我会查出魏长宁毒害七公主之事,替母亲报仇的。”
独孤慕语本还有些伤感,却被他的母亲一词所惊到。转过身对上他的眼,他却先她一步启唇道:“你的母亲自然就是我的母亲。”
将她的长发拢到耳后哑声道:“我只想你像寻常女子一般无忧无虑的。”
寻常女子吗?独孤慕语快要忘了母亲还在时是什么样的光景。
魏文琰吻上她哀伤的眼,只轻轻地啄着,如清风划过一般温柔。他将唇移到她的脸颊,她的琼鼻,然后擒住了她的唇。
他清隽地气息夹杂着她香醇的甜美,魏文琰的气息渐渐地粗重起来,他及时地移开唇,印上她的眉心。声音微喘着,“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娶回去,关起来好好地欺负。”
独孤慕语脸色酡红地微张着红唇,她看到魏文琰的喉结滑过他的颈,似乎着了魔一般倾身吻住了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唔!”魏文琰低喘一声急忙推开了她,快步走到外室。半响后哑声道:“慕语,你梳妆吧,府里的红梅开得甚好,我带你回去看吧!”
独孤慕语听到他的声音稍显慌张,应声道:“好!”
“好了!”独孤慕语身着一袭湖蓝色罗烟裙,簪了两只素钗,施以淡妆。显得十分的娴静淡雅,不似先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魏文琰拿过她手中的素白大氅,披到她肩上,并系了个端正的蝴蝶结。将大氅的帽子扣到她的头上掩住她的脸,这才满意地挽住她的手。
今日到了王府门口时那些侍卫皆拱手道:“王爷!王妃!”
魏文琰心中十分欢喜,将脚步又放慢了些许。站到那片梅花林时,独孤慕语也着实惊呆了。那片梅林在他卧房后,数十株红梅,竞相在雪花飘舞的寒冬绽放。
独孤慕语摘下掩住脸的帽子,眉眼间都是欣喜。魏文琰瞧着也更是开心,摘了一朵红梅缀到她的鬓边。
她抚上鬓边的红梅,还沾着雪,凉凉的。仰起头问道:“好看吗?”
魏文琰低下头对上她的眼沉声道:“好看!”
雪又大了些,魏文琰将手挡住落在她头顶的雪,启唇道:“进屋吧!”便拉着她的手跑回屋内。
独孤慕语本想替他掸掉头上的雪花,却发现根本够不着。尴尬地将手移下,掸掉他肩上的白雪。魏文琰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蹲下身子,将头凑到了她的面前。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将冰凉的手放入了他温暖的脖颈。扬起嘴角坏笑者,魏文琰却将她的手放得更进去些。启唇道:“手这样冷,如今可暖了些?”
手有没有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脸似乎有些烧。将手从他的颈间抽了出来,轻轻地掸掉了他发上的雪。
“王爷,姑娘,喝杯姜茶暖暖身子。”苏嬷嬷自屋外端着两杯姜茶进屋说道。
魏文琰拿过那姜茶一饮而尽,独孤慕语端着那茶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魏文琰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示意她喝完。
独孤慕语却无动于衷地发着呆,“苏嬷嬷,放些糖到姜茶里。”
苏嬷嬷马上又端了一杯红糖姜茶放到她的面前:“姑娘趁热喝些,在外站得久了,寒气入体了可不好。”
独孤慕语这才闭着眼将那茶一口气喝掉,苏嬷嬷这才会心一笑道:“姑娘方才可是与王爷去梅林了,那片红梅是王爷特地劈了一处园子种的,说是姑娘喜欢。”
闻言她反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魏文琰将苏嬷嬷遣了出去。凑到她身边道:“你这样的挑食,如何能长大呢?”
顿了顿后说:“本还想你我可是有个娃娃的,不过也无妨,小孩子甚为聒噪。你这样的瘦,我可不舍得你经受十月怀胎之苦。”
“咳咳咳”他这话吓得她险些要将方才饮下的姜茶咳出来,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一本正经地说道:“罢了罢了,怎样都好,我都遂你的意。”
他怎么总是可以考虑地这样长远,依她看他可是半点都不懵懂。
“我还有些政务未处理,慕语可愿意替我磨墨?”他立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似乎她并没有拒绝的立场,便点了点头。
他认真处理政务的模样她也是头一遭见到,只见他眉头紧锁,眸色低沉地盯着桌上的折子。这神情似乎十分熟悉,似乎替她穿鞋时,束发时就是这般神情。
她越想越不对劲,如此,那她不是与这些书册一样。不禁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她道。
嗯?什么?她该说什么?她一时不知如何答复,见他这模样他不禁摸了摸她的发抿嘴笑着,又投入到他的政务中去。
说是磨墨,他却备了好几盘瓜果点心在一旁给她,她已将那些东西吃了大半。无聊,甚是无聊。这炭火烧着暖洋洋的,着实舒服,她困得哈欠连天,眼皮已然在打着架了。
她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了魏文琰的那匹马将她摔了下来,吓得她猛得睁开眼睛。却看到她的眼前竟是魏文琰的下巴,她枕着的是他的腿,便要坐起身来。
“啊!”“啊!”
这第一声惊呼来自她,此时她正捂着脑门,紧皱着眉头。而第二声惊呼则是魏文琰,他正捂着下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撇着嘴睁着眼无辜地看着他道:“对不起!”
可魏文琰却不吃她的苦肉计,转而邪笑地点着他的唇,将眼睛望着天边。
独孤慕语将手指合并起来轻轻地点上他的唇,只见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他擒住了。
“慕语就是如此要本王原谅你的?”说罢便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这才满意地启唇道:“本王原谅你。”
她似乎看到他案上的那张宣纸上画着些什么东西,便伸手要去拿。魏文琰却先她一步将那张画作盖起来,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嬷嬷!”魏文琰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并未见到什么人。
只见独孤慕语已将那副画拿了起来,这画上描的人似乎是她,只见画中的女子神情慵懒地半倚在席间酣睡着。
魏文琰将画从她手中拿过来,低语道:“闲着无事随便画的。”
独孤慕语趴到他的肩上戏谑道:“未曾想,穆亲王的手不仅挥得了剑耍得了枪,竟还执得了画笔,绘得一手好丹青。”
魏文琰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沉声道:“慕语若喜欢,日后我可每日都为你绘一副丹青。”
她摆摆手道:“不好,我少时见过画师给母亲作画,要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日。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子。”
魏文琰只低笑着,,她已镌刻在了他的心上。即使她不在眼前,他也可以丝毫不差地将她描出来。
这时云起在门外说道:“王爷,门外有一位公子,说是来慕语姑娘!”
公子?独孤慕语看了一眼外边,天竟已黑了。便起身道:“我堂哥来寻我了,文琰,我回去了。”
魏文琰点头闷声道:“好!”便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他心中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独孤启。
那独孤启见到独孤慕语时本还面带微笑,一见到一旁的魏文琰却拉下了脸。将独孤慕语的手拉过来,朝着魏文琰拱手道:“多谢王爷款待舍妹,告辞!”
魏文琰宽慰自己道:罢了罢了,他是大舅子,以后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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