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照旧例来就可以了。”轩辕春江微微皱眉,想到了之前在惊月山见到的落凤于,到时候见到自己会认得出来吗?他并不甘心于进宫,进宫之后又会什么样的形式呢?还有梁王的儿子贾士庭,藩王的儿子进京,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当皇帝真是不容易,轩辕春江不明白这么辛苦的位子,总是有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趋之若就。
她这一番思量下来,时间也早了。
李贵见女帝脸色略带了一些苍白,以为是累的,于是道,“陛下要不早些用膳休息吧?”
轩辕春江点了点头,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的痛,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见那些侍臣,还要打足精神看看他们各怀的是什么心思?
李贵退出去,准备给女帝安排晚膳,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帝师。
“奴才参见帝师。”李贵恭敬行礼道。
“李公公客气了。”花月夜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个是药膳的方子,今晚陛下的晚膳就照着这个方子做吧。”
李贵微微犹豫,但是想到帝师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陛下又是帝师一手扶上帝位的,不至于会害女帝,于是接过方子,答道,“是。”
“有劳李公公了。”花月夜自然看出了李贵刚刚犹豫间的思量了,“李公公多准备一些,在下今天也蹭个饭吧。”于是跨步朝宫殿里走了进去。
李贵看着帝师的背影,微微一笑,看来帝师是猜到自己的思虑了,既然两人一起吃,那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帝师总不会害自己吧?
帝师果然是深不可测,就自己刚刚犹豫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于是安心下去给女帝准备晚膳。
轩辕春江听见一个脚步声,到自己跟前停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心想现在的奴才胆子都这么大了,见到她不行礼也不说话?
“大胆奴才,见到朕还不行礼?”轩辕春江语气微沉,决定要立立君威,抬头一看没想到是花月夜,“怎么是你?”
今天一天没看到他,以为不会来了,没想到在这傍晚时刻过来了?
“陛下看着心情不是很好?”花月夜在女帝身边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朕还以为是哪个大胆的见到朕不行礼,自然要立立君威了。”轩辕春江说道。
“陛下这是才影射在下无礼了?”花月夜微微一笑。
“帝师也可以这么认为。”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报就这样子直接进来了,怕是普天之下,敢这么做的人也有花月夜一个了。
其他臣子就算是对她微有振词,但是该有的礼数却是不敢丢的。
“那在下参见吾皇万岁。”花月夜轻轻一笑。
听着花月夜了无诚意的话,轩辕春江心想跟此人说礼数怕是说不通,“帝师过来是有何事?”
“自然是陛下的事情。”花月夜道。
“不知何事,帝师还亲自来一趟,倒是难得看到帝师这么敬业。”轩辕春江道,其实是暗含讽刺的意思,白天正经做事情的时间,不见人,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明显是渎职的表现。
花月夜似乎没听出其中话里暗藏的意思,“好说好说,陛下的事情,在下哪有不上心的。”
轩辕春江微微挑眉看着花月夜,示意他直接说事情,她想不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花月夜要这个晚膳点来找她的,莫不是晚膳没地方吃,过来蹭饭的可能性比较大。
花月夜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瓶子,“陛下的伤还没好,在下不来,陛下如何擦药呢?”
轩辕春江倒是忘记了伤口需要擦药的事情了,难得花月夜还记得,莫不是专门为了她擦药的事情过来?轩辕春江心里生出一丝感动。
“陛下是不是觉得很感动,若是感动,在下最近看上一样东西还差一千两银子。”花月夜看着女帝奉承的笑道。
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花月夜不可能会那么单纯的好心,于是淡淡道,“朕这伤是因为谁受的,还没有找帝师算账,帝师在这里明里暗里暗示朕要钱,帝师要钱也简单,直接问钱尚书即可,他若同意,朕没意见。”
想到钱尚书那张要钱不要命的圆滚大黑脸,花月夜果断的摇摇头,“在下跟陛下开玩笑的,在下一心为了陛下,若是谈钱,岂不是见外了。”
“帝师能这么想,朕也就宽慰了很多。”轩辕春江点点头。
“应该的。”花月夜皮笑肉不笑道,心想女帝真是越来越难骗了。说完花月夜轻咳一声,放大声音道,“大家都下去吧,本帝师有事与陛下商量。”
本来伺候的宫殿里的宫女听到此言,纷纷行礼退了出去。一来是因为陛下很信任帝师,二来陛下是帝师扶持坐上皇帝的位置的,所以宫女对帝师都是很敬畏。
但是轩辕春江看到这一幕很惊讶,“这些宫女这么听你的话?”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宫里的主子吗?
“那是因为陛下信任在下,这些宫女自然给在下脸面。”花月夜笑道。
轩辕春江半信半疑的看着花月夜,好在花月夜对她没有威胁,不然此人很危险,已经渗透到她宫里来了。
“你把他们支开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话是可以当面说,但是事情若是当面做的话,怕是对陛下与在下影响不好?”见轩辕春江不是很明白,花月夜又补充道,“难道陛下要让宫女知道陛下受伤的事情?再说在下当众解开陛下的衣服给陛下上药,传出去,怕是有人会误会在下逼宫了。”
“现在这么早上药?”轩辕春江看着微亮的天。
“不然呢?大晚上在下从陛下寝宫进进出出也不合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下以身侍主了。”花月夜道,眼里带了一丝戏谑。
轩辕春江突然想到了过从甚密这句话,还有上次的亲吻,还有昨天晚上的肌肤之亲吸毒,不禁心跳加速,感觉脸颊发烫。
“陛下是自己脱衣服还是由在下代劳?”花月夜一边打开药瓶一边说道,并没有发现轩辕春江的异常。
“不用了,等会朕自己上药即可,多谢帝师关心。”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亲人之间也该有个尺度,她这样子跟花月夜,现在仔细想想,君不君,臣不臣,师傅不是师傅,徒儿又不是徒儿,传出去确实容易落人话柄,更恐怖的是现在只要花月夜靠近,她就会心跳加速,这样下去,怕是会得心脏上的疾病。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花月夜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情。花月夜是柳朝阳喜欢的人,她要与花月夜保持距离,免得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陛下一只手打算如何上药,是想被人发现陛下受伤的事情吗?”花月夜有些不解的抬头,见女帝脸色微红。
大概猜到了她的顾忌,“陛下何苦为难自己呢?昨天是在下给陛下吸毒包扎的,若是要避嫌,昨天就不该让在下救陛下,今天才想起来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昨天是不得已为之,在性命面前,顾不得男女有别,但是今天朕明显好转了很多,可以自己来了。”轩辕春江决定还是自己来。
“既然如此,陛下就自己擦药吧,天色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花月夜语气冷淡,留下白玉瓶子便离去了。
轩辕春江很少见到他这么冷淡的样子,莫不是生气了?轩辕春江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只看着白玉瓶子发呆。
李贵进来看到的就是女帝盯着一个白玉瓶子发呆的景象,于是放下膳食,“陛下要不先吃东西?”说完还看了一眼,帝师不是说留下来用膳的吗?怎不见人了呢?
“怎么会有两个碗?”轩辕春江看着托盘上的两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膳食,莫不是给花月夜准备的?
“这个膳食的方子是帝师吩咐奴才做的,说是会和陛下一起吃,倒是帝师去哪里了,凉了就不好吃了?”李贵说道。
原来花月夜是专门过来给她上药和安排吃食的?自己刚刚那番话怕是会伤到他。
轩辕春江端起其中一碗,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在李贵惊讶的目光下把两碗都吃了。
“帝师临时有事去了,朕替他吃吧。”
次日轩辕春江上完早朝,就听李贵来报,新进宫的良家子已经安排在储秀宫了,等陛下过去看看。
轩辕春江御驾浩浩荡荡来到储秀宫。
“陛下驾到。”随着李贵尖锐的声音响起。
储秀宫的正殿里跪了两排少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少年们恭敬道。
轩辕春江从两排人中间走过去,在正殿里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各位爱卿平身吧!”轩辕春江淡淡道。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落凤于微微低着头,大脑却在迅速回忆着,但是始终想不起来,也许是错觉吧,他不曾见过女帝,怎么会听过女帝的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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