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云国需要他，他也活不到今天。”

　　程华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背叛，雅戈却是一再违背他的心意，已经再三警告，却还是把主意放在了灵珠之上，简直是罪无可恕。

　　然而……

　　“行了，”傅锦玉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已经完全快要被折腾疯掉的雅戈，“还是赶紧把人放下来，再这么下去，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哼！”

　　程华冷哼了一声，便是挥了挥手，浮在半空中的雅戈，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眼瞪得如同铃铛一般，嘴巴大张着，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周身。

　　人就像是一只死鱼一样，直接瘫在了一旁，傅锦玉走了过去，踢了踢这家伙，“嘿，这一次便饶了你，以后若是你再敢胡乱攀扯，便要了你的命。”

　　“是。”

　　雅戈声音嘶哑的回答着，此刻的恐惧，几乎已经是充斥了他的整颗心，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绝对不敢去违背傅锦玉和程华的命令。

　　“走吧。”

　　此地不易久留，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雅戈终究是云国的国君，这面子还是要给的，若是一旦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难免不会引起骚乱。

　　心里想着，便带着程华离去，原本寝宫中的侍卫和太监，哪怕是最后在身边的宫女，一个个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的。

　　“你把人都弄哪去了？”

　　傅锦玉看了看周围，心里面跟着一紧，夜魔行事作风，一向都是斩草除根，“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这些事情不应该再牵扯到他人，这些宫女太监，原本与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关系，若是你……”

　　“我不会让你伤心。”

　　程华指了指枯井的方向，在云国宫殿之中，有着无数道暗门，暗道更是数之不尽，“只是把他们暂时看管起来，等到这些事情过了，自然会有人送他们出宫，玉儿，我既然是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伤及无辜，若是我那么做了，凭着你的性子，必然是要与我决裂，为何我要自讨苦吃？”

　　“这还差不多，算是有自知之明。”

　　傅锦玉扬了扬下巴，略微有一些得意，但却还有着自己的理智，并不会被一时得失，而冲昏了头脑，“对了，今天发生的这些，哪怕是阿尘，也绝对不能让他知晓，我的个性要强，他也与我相差不多，一旦知道雅戈有了反叛之意，定然会痛下杀手，难免不会兵戈相见的。”

　　云国刚刚算得上是天下太平，之前又经历了一场瘟疫，因为朝廷不够作为，所以才导致民不聊生，现在若是再打仗，定然会生灵涂炭。

　　即便是把这些城池全部都打了下来，可是若是空城一座，对于大齐，对于慕亦尘，绝没有任何的好处，兴许还会留下暴君的名声，得不偿失。

　　“咱们都走到了这一步，回头是来不及了，只能维稳，千万不能急进。”

　　“慕亦尘若是有你这些心思，估计早就已经平定了中原，夺了这天下，也不会等到了今天。”

　　傅锦玉有着非凡的才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又能够安然处之，在云国宫殿之中，即便没有任何依靠，却能够应付自如。

　　她懂得如何纵横克制，又知道何时应该出以重拳，算得上是兼容并进，又没有人能够摸得清傅锦玉的路数，所以，做她的敌人，就只有挨打的份。

　　“你就甭夸我了，这么一夸，我可是会骄傲自满的。”

　　“与你相识千年，我……”

　　“打住，”傅锦玉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直截了当的打断，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斩钉截铁的说道，“程华，我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即便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即便我是圣境女王的转世，但我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她也不会知道有我的存在，明白？”

　　不愿意和自己完全陌生的人拉扯上关系，有些事情就算是命中注定的，可如果一旦认了命，那么就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只会随波逐流。

　　因此，……

　　“程华，我不想再被命运操控，我也不想要再去守着那些所谓的平衡，既然想要改变，那么就打破这一切，不好吗？”

　　“可你答应过我，会和我离开。”

　　“你放心，”傅锦玉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始终没有任何的波动，也并不像是在故意说谎，“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兑现我的承诺，但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那你现在不要问我，也不要试图从我嘴巴里扒出任何消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等到时机成熟，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等。”

　　程华不管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否是当年的圣境女王，也不管两个人有着怎样的区别，单单只说傅锦玉，他们之间的相处，确实让自己动了心。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便帮你。”

　　“瞧你酸溜溜的样子，呆在程家大少爷的身体里久了，自己也变成了书生？”

　　程华无奈的笑了笑，又是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今天一身白色的，上身盘旋着两条锦鲤，外面穿了一件清丝外搭，风吹过，倒略显几分盎然。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玉儿，若这世上没有程家的大公子，便没有夜魔，若是没有夜魔，便也不会有这程家的大公子，我们原本就是一人，从诅咒落在了程家人身上，就已经无法再分割，慕亦尘想把我们分得清楚，难道你也这么想？”

　　“分清楚不好吗？”

　　傅锦玉讨厌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不上不下，就总觉得好像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从别人的手上借来的。

　　可她却非常明白，而且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如今所经历的种种，全部都是属于傅锦玉的，与那圣境女王，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瓜葛。

　　至于程华，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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