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一脸懵,本来还想问什么,但季凝烟摆出一副,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终于放弃了。
“也罢,如今也没更好的法子,你去试一试也好,人命关天,片刻也耽误不得。”
孟秋叹了叹气,瞄了一眼季凝烟这一身装扮,总担心季凝烟被人认出来,他叮嘱道:“你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女子的娇弱,若是不想惹麻烦,就尽量离他们远远地,否则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帮得了你。”
季凝烟在原地转了一圈,双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无奈的叹道:“生得美也不是我的错,我也很无奈啊!”
孟秋险些翻了白眼。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走到门口的季凝烟给拽了回来。
“还有一事,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五王爷他……”
“他怎么了?”
看孟秋的模样,萧瑾玄似乎惹上了麻烦,季凝烟心里一紧,紧张道:“难道他又惹恼了皇上?”
看萧瑾玄刚刚的谈吐不应该啊。
“孟统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季凝烟催促道,最怕被人吊胃口,搞得神经紧绷,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下旨,让五王爷前往边疆,迎战六郎国。”
“六郎国?”哪来的凑热闹的?上次玉无痕不是说什么半个月后有个夜郎国的要来皇上点名让她献艺吗?
这六郎国又是哪一出?
当时季忠海闫美琴都在场,玉无痕定然不敢撒谎。
难道这夜郎国和六郎国是兄弟?
如若真是两兄弟,一个求和一个开战,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季凝烟的关注点完全被六郎国这三个字给带偏了,全然没注意到孟秋看她的眼神。
孟秋在心里默默道:看来是我想错了,还真以为这丫头对王爷有情呢。
下一秒,季凝烟突然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腕问道:“你说,你说萧瑾玄要走了?”
“嘘!”孟秋警惕的瞄了一眼外面,连忙推开了季凝烟,直了直身子。
只见萧瑾玄带着一群人走来,上个茅厕这阵仗可真不小。
季凝烟似乎没想到萧瑾玄这么会摆王爷架子,下意识的躲到了孟秋身后。
萧瑾玄屏退了侍卫,走进了茅房。
孟秋并没有要让出茅厕的意思。
萧瑾玄压根就没理会孟秋,径直的推开了门,一推开门就瞧见季凝烟躲在孟秋身后,季凝烟下意识的拉住了孟秋的衣服。
萧瑾玄顺手带上了门,调侃道:“看来孟统领的癖好也不一般啊,就连上茅厕都需要人伺候着。”
孟秋好言好语的笑了,“我可没五王爷这般娇贵。”
两人看似针锋相对,但语气极为轻松,绝对不像是敌人。
季凝烟缓了缓神,渐渐放开了孟秋的衣袖,走到萧瑾玄跟前,萧瑾玄却像是有意避开她似的,根本就不去瞧她。
可萧瑾玄越是这样,季凝烟越要让他看到自己。
奈何萧瑾玄直接扒掉了裤子,往茅坑上一蹲,季凝烟只能选择捂脸转过身。
她怒了,吼道:“萧瑾玄,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看?”季凝烟捂着脸的十根指头露出巨大的指缝。她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难道还会
羞于见识一下萧瑾玄的身材?
季凝烟这么想着,已转过身,吓得萧瑾玄连忙提起了裤子再也不敢胡来。
“你这个女人,好生大胆!”萧瑾玄气急败坏的吼道,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委实没有半点法子。
季凝烟怒视着他,“你来就为了说我大胆?我若是胆小也不敢出现在这了。”
“亏你还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孟统领说你明天要走了?”
话锋一转,季凝烟含情脉脉的看向萧瑾玄,虽然她知晓萧瑾玄已经恢复了记忆,他是那个高高在上,战无不胜的王爷,可战场如地狱,能从地狱爬回来的终究是少数。
她内心颇为不安,唯恐萧瑾玄一去不回。
这六郎国进攻的很不是时候,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将萧瑾玄赶出云都一般,又或许是三王爷萧泽然在背后搞鬼,一旦萧瑾玄离开了云都,她那丞相老爹又一病不起,她在云都将彻底失去能站稳脚跟的筹码。
不仅如此,萧泽然还可以一举笼络朝中大臣,一旦那些大臣都投靠了萧泽然,就算萧瑾玄凯旋而归,以后在朝中的势力终将处处被萧泽然压制。
萧瑾玄暴怒的脸上一瞬间柔和了不少,但他依然愣着脸说道:“是又如何?”
“一定要去吗?”如果可以,季凝烟希望,萧瑾玄能永远远离战场。
萧瑾玄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横梁,无奈的叹道:“父皇已经下令,我又岂敢抗旨不遵?”
皇帝下令,无人敢不从,这一点季凝烟自然和清楚,可她心里就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
“你一定要回来。”她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还能说点什么,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我会等你回来。”
孟秋很识趣的转过身,正想出门,让他们二人叙叙旧,季凝烟自知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叫住了他,“孟统领,你等等。”
孟秋转过身,季凝烟又道:“如今我爹爹危在旦夕,片刻也耽误不得。”
萧瑾玄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季凝烟弱小的肩膀,安慰道:“丞相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然而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季忠海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敢保证。
“我想去看看我爹爹。”
面对季凝烟的请求,莫说萧瑾玄拒绝不了,就连孟秋都无法拒绝。
孟秋和萧瑾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都同意了季凝烟的要求。
但两人不想引起风波,所以由孟秋带着季凝烟前去,萧瑾玄留下来拖延。
打定好主意后,季凝烟和孟秋换了一身衣服,迅速朝着竹园的方向走去。
竹园内,有季婉如的人看守,那几人虽长得像庞然大物,但孟秋可是御前统领,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他们给放倒了。
看到孟秋行云流水般的功夫,季凝烟佩服的五体投地,险些跪下抱着孟秋叫师父。
然是有轻重缓急,拜师一事,季凝烟决定晚些时候再说。
她纵身跃下,飞快的冲进了房间,远远看到季忠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他双眸紧闭,唇色发白,看起来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季凝烟忍不住探了探季忠海的呼吸,猛地缩回了手,她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
见季凝烟如此,孟秋也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季忠海的鼻息,随即缓缓收回手,无奈的叹道:“我们终将是来晚了一步。”
季凝烟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把抓起孟秋腰间的匕首,从指间划过,将自己流血的手指头凑到季忠海的唇边,不停哀求道:“爹爹,快喝下去,喝下去啊!”
她坚信只要季忠海是中了毒,她的血一定可以解毒,一定可以的。
殷红的血顺着季忠海的脸一路下滑,滑过他的下颌,融进他雪白的衣襟,瞬间将衣襟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季凝烟不甘心,拿着匕首直接割了手腕,将血挤在碗里端到床前,各种想方设法的让季忠海喝下。
可季忠海一动也不动,无论她怎么喂,都没能成功。
季凝烟并不气馁,发了疯似的在屋子里乱找了一通。企图找到任何可以让季忠海喝下她的血的器物。
然而她失败了,屋子里什么都有,却也什么都没有。
孟秋不忍看季凝烟继续这样伤害自己,终于没忍住,一把抓住了季凝烟的胳膊,大吼道:“够了。”
“你放手!”
“你要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救你爹爹吗?”
“我若不这样,谁还能救他?”
孟秋哑然,他虽有一身功夫,可他这身功夫能救人,却不能为别人解毒。
似乎想到了什么,孟秋松了手,转身走到床边,将季忠海从床上扶起,然后坐上床,双腿盘膝而坐,试图运功。
并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运功,你喂血,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虽然探鼻息探不到呼吸,可那并不代表季忠海就一定死了。
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能抱着一试的态度。
季凝烟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眸光一亮,连忙走上前,再次喂季忠海喝她的血。
门外,虽隔着朱红色的雕花门,白色的窗纸,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
孟秋是何其的敏锐,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分心。
他喝了一声,“谁?”
只见屋外的人影迅速隐去。
他又道:“别放弃,继续喂。”
倘若季凝烟的血真的能解毒,能喝下一滴就有生还的可能。
季凝烟点头,然后继续喂药。
然而她的目光却不由得看向了那道隐去的身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的师父玉无痕。
玉无痕和季忠海有深仇大恨,他想杀季忠海无可厚非,可她作为季忠海的女儿,保护自己的爹爹,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怪就怪两人的立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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