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墨听得心不在焉,眼角余光还时不时往管家身上瞟两眼,白懿轩不由问:“你可是在怀疑管家?”
“说不上怀疑。”林墨的语气微微有些迟疑:“只是觉得,他对征东将军府和征东将军本人的态度有点奇怪。”
“是啊!”白懿轩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喃喃道:“好歹是自家主子的结拜兄弟,又是主子多年来相交甚密的知己好友,这般评价委实僭越又颇显奇怪。除非……”
“除非……”林墨接口:“他不是僭越,而是愤怒下的习惯性口不择言。”
这话甫一出口,白懿轩的眼眸便暗沉下去。
很显然,林墨和他想到一块儿了。
武将的府邸没有文官家那么多规矩,但却军纪森严,肃杀气息十足。尤其是“四大天王”这种身份特殊,令盛乾帝都有所忌惮的先帝结拜兄弟们。为了不落人口舌,“四大天王”平日里定然谨言慎行,对府里的下人们约束颇多,以保这二十年来的长青不败。
既如此,作为征西将军最为倚重的一府管家,如何敢口出狂言说征东将军府沽名钓誉,并指桑骂槐道征东将军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般口不遮拦,他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习惯。也就是说管家的主子征西将军,曾经多次在管家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知不觉被管家记住了。偏巧今日主子骤然被杀,管家本就悲痛欲绝,再遇到两个温吞吞、没有实权,又总将破案重心放在别处的仵作,管家义愤填膺、异常憋屈,这才头脑发晕说出了不知轻重的心里话。
如此刨出萝卜带出泥,新问题便出现了。
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征西将军与征东将军交好有目共睹,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甚至卧房内的装饰摆设都如出一辙,纵然征西将军对肖擎宇情真意切,又识破了征东将军虚情假意的真面目,二十年来的交情也摆在那儿,他何至于在背后这般诋毁辱骂征东将军?难道征西将军是个心术不正,表面上与征东将军亲密无间,背后却说三道四的小人?
若真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征西将军又有几分真情实意,为何能二十年如一日地在卧房内摆设沙盘追忆肖擎宇?
伪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罢,焦不离孟二十年却在背后议论自己兄弟终归不齿,征西将军都到了不惑之年,难道他不知一旦这样的话传出去,会令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吗?那他如老和尚念经般让管家记住自己对征东将军的不满,究竟意欲何为?
隐隐约约间,白懿轩似乎发觉了什么,只是尚不敢确定。
敛去眸中锋芒,他劝林墨:“此事暂且放一放,待与定北王汇合后,请他加派人手监视征东、征西两个将军府的管家,咱们再好好观察观察,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魑魅魍魉?”
“好!”
才应了声,便听远处有人喊道:“墨姑娘和白公子在吗?定北王有请您二位速去征北将军府一趟。”
听见这喊叫声,林墨和白懿轩心头一紧,顾不上与管家等人多做解释,只说死者尸体要运回大理寺去,头颅他们先行带走,二人几乎是用抢的,将征西将军的头颅一并装进证物袋中,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便匆匆离开养狗场。
龙旭尧派来接他们的马车一路快马加鞭,仅用了半炷香功夫,马车便停在了征北将军府门口。
龙旭尧亲自在门口等他们,见林墨和白懿轩下车,赶紧迎上来:“征西将军府的情况怎么样?”
“和征东将军府几乎一模一样。”
林墨简明扼要地将她和白懿轩的发现、怀疑说与龙旭尧听,叙述完后又问:“征北将军是不是也被杀害了?”
这话令龙旭尧面色一沉,眸中竟燃起两道熊熊怒火:“我来的比较及时,那厮估计没料到,所以并未得手。”
“啊?”林墨和白懿轩一愣,旋即同声问道:“王爷和凶手正面撞上了?”
“没有!他察觉到我来先一步逃离,不过,有人看见他了。”
林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居然敢在大白天作案?”
“你们且随我来,待会儿就知道了。”意味深长说完这句,龙旭尧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便走。
心知事情有异,林墨和白懿轩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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