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质问，离宸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凝视着白瑞的脸，一字一句开口：“我那日对你所说，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娘当初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也给了你，这样你还要怀疑么？”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兄弟？好友，还是……”
“娘子。”
白瑞愕然，“什么？”
离宸冠玉般的面容上总算是绽出了一抹笑，“我说，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娘子。”
“娘子？”白瑞仔细将这词念叨了即便，随即狂喜的看着离宸，“你是说……”
“是，若我对你无意，怎会任由你对我如此亲近？瑞儿，我愿意与你在一起，但……在外人面前，你须得做我的娘子。”
白瑞几步上前，紧紧握住了离宸的手，激动之下呼吸都有些急促，“好，好，什么都好，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旁，都依你的。”
看着白瑞这副模样，离宸心中也有些庆幸，还好那日他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他这一生能得白幽这样的恩师，又能得白瑞这样的爱人，还有什么可遗憾。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好。”
并肩回了房间，木门被掩起，唯留一院月色。
翌日。
白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刚走出房间就见上官琼在与离宸对弈，而白瑞则兴致勃勃的站在离宸身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心下动容，白幽走至几人面前，看了眼错综复杂的棋局，咂舌不已，“没想到离宸的棋艺进步了这么多。”
“这是当然，阿宸一向聪明。”白瑞微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模样。
上官琼晲了白瑞一眼，落下一子，不咸不淡开口：“你连棋局都看不懂，站在这这么久，不无聊么？”
白瑞脸上的笑意一僵，有些怨念的撇了撇嘴，“我确实有些无聊，不是说好今日要去小镇走走么？”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既然幽儿已醒，确实该出发了。”
“咱们去那镇子只是为了游玩么？可否要办什么事？”他对上官琼和白幽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现在边境虽然已经平定，但还没有班师回朝，照理说不该在外逗留这么久才对。
白幽浅笑，“你还记得你三姐白蓉么？”
白瑞一愣，“记得，可她不是已经……”
“她没死，从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罢了，前几日阿琼收到了飞鸽传书，蓉儿现在就在不远处的小镇上，既然来了，索性去见上一面。”
“好。”说起来，从前在左相府白蓉对他也算是不错，既然白蓉还活着，那身为弟弟，去拜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将东西带上马车，四人坐在一起未免有些拥挤，白幽现在有身子不宜骑马，离宸身子又孱弱，白瑞思虑了一番，干脆让白幽跟离宸同坐马车，自己与上官琼策马赶路。
马车内，白幽眸光不自觉落在了离宸脖颈间的吻痕，掩唇轻笑，“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离宸耳根微烫，垂眸应了声，“嗯，自此我会陪伴在瑞儿身边，永不相弃。”
“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只是……有些事你必须得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娘那关，定会很难。”
恐怕到时候就算有她在旁劝解，娘也一定会大发雷霆，毕竟身为男子，娶妻绵延后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白瑞又是白家唯一的后人，娘就算再恨白敬宇，也不会眼看着白家断后。
“我知道，只是……”离宸眸光微黯，“我倒是罢了，瑞儿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觉得对他有些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难不成你能眼看着他去找个女人？再说了，孩子还不简单，我那孤儿院里每日都会送来几个刚满月的孩子，回头你们挑一个乖巧懂事的带回去养着，就算是后嗣了。”这些事她早就打算好了，只要白瑞与离宸下定决心，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既然白幽都这么说了，离宸自然也没什么话，“让师父费心了。”
“你同我不必这么客气，不过我有个甚是好奇的事想问问你，你跟瑞儿，谁……谁娶谁？”
离宸知道白幽言下之意，脸颊瞬间滚热了起来，“我会娶瑞儿，至于欢愉之事，我自是舍不得瑞儿受罪的。”
白幽抿唇轻笑，“你倒是纵着他，罢了，不说这个，蓉儿是离宸的三姐，这次前去，你也跟着叫她三姐就行，不用觉得拘束。”
“是。”虽说这进展太快了些，但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
……
那小镇并不是太远，四人晌午时分出发，傍晚就已经抵达。
简朴的院落外，白幽被离宸搀扶着走了出来，白蓉算着时辰，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白幽，红着眼扑了上来，“二姐。”
两人久不相见，这会儿紧紧相拥，只剩哽咽，“好了好了，都当娘的人了，别让孩子看了笑话，少卿呢？”
“少卿现在寻了个差事，很快就会回来，都别站着了，快随我进去坐吧。”
抹了把眼角泪痕，白蓉笑着将几人带了进去，走至厅内坐下，白蓉给几人沏好茶，这才开口：“二姐，你身旁的是……是瑞儿吗？”
白幽点头，“是，瑞儿，离宸，还不快给三姐敬杯茶。”
白瑞与离宸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起身，捧起茶朝着白蓉敬了过去，“三姐。”
“哎，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离开时，白瑞还是个毛头小子，这会儿居然都成了个玉树临风的俊逸公子，真是岁月不饶人。
接过茶喝了一口，白蓉瞧了离宸一眼，颇有些疑惑，“这位是？”
白瑞咧嘴一笑，伸手将离宸揽入了怀中，“三姐，这是你弟媳。”
“噗，咳咳咳。”白蓉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去，呛得脸都涨红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她莫不是瞎了，这不是个男子么？怎会是弟媳？
离宸责怪的看了白瑞一眼，朝着白蓉请罪，“三姐，瑞儿言行鲁莽，还望莫要与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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