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她来说,宏图和她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你说清楚,那东西到底在哪?”为免打草惊蛇,她强自按捺下心中情绪,尽量放柔了声音追问道。
“不得了了,这小蹄子威胁我,要把我送去刘员外家里结亲了。”冷家老太似乎没想到她会追问,被她出声吓了一跳,旋即跳起脚来鬼哭狼嚎道。
这老太婆还真是个戏精!
慕容清压下嘴角冷笑,也跟着哭道:“娘,你怎么能空口白牙地诬陷我呢?刚刚不还是你问我刘员外家是不是吃香喝辣,听我肯定了,这才说想去刘家结阴亲的吗?我还劝你别去,可你说能享一天福是一天,还能给老二换银子,娘,你清醒一点啊……”
冷家老太一愣,心头怪异的感觉又起,原来的那个慕容清只会埋头干活,任打任骂,从不知道还口讲理,本来慕容清今日这般强势,就让她觉得很是诧异,心底猜测,或许是因为经历一朝大难,被她逼得狠了,这才变了性情。
可再怎么变性情,原来那个慕容清是绝无可能演戏的。
“你是谁,你不是我家清儿!”冷家老太肯定道。
一边说着,冷家老太一边快速地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人群里,这才重又开口,厉声喝道:“她不是慕容清!”
旋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冷家老太快速说道:“她,她肯定是中了邪,是了,是了,本就是去结阴亲的,中邪也算正常……”
之前吵架的时候把结阴亲的事一语带过,慕容清还想找茬提一提的阴亲这一缺德事,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提,反倒被冷家老太先提起来了。
她稍微一愣,脑子里立马有了想法,当即一脸委屈愤怒地道:“娘,要不是你逼我去死,我也不能提分家,这会儿怎么又因为分家的事这么诬陷我呢?”
她这也不算是胡说,原本那个慕容清虽然不愿,可到底还是拗不过冷家老太,被灌了药五花大绑送去了刘府。
说着,她越发替原来那个慕容清不忿。
可事情都解决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重又被冷家老太拿捏,她本就不是慕容清,因此这事不好分说,能伸能屈才能成事。
索性,她学着那位经营了慕容清这个身份的女子应该有的样子,努力对着冷家老太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鬼,鬼啊。”冷家老太越想越不对劲,看到慕容清这么一笑,更是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往人群后面藏,一边藏还一边叫道:“村长,村长,这可不是你发善心的时候,清儿中邪了,快把她烧了,她定是来复仇的,不烧,不烧连累咱们整个冷家村。”
慕容清心底咯噔一声,刚刚村民们能为了避免被包庇罪连累,偏向她一点,这会儿自然也会为了中邪的事偏向冷家老太。
她刚想说几句话为自己辩驳,脑后一痛,她只来得及看清楚冷家老二手里拿着的木棒,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好热,好渴。
缓慢回笼的记忆还停留在冷家老二手里的木棒上,看来这冷家老二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为人猥琐,专好背后打闷棍啊。
长长的睫毛煽动,慕容清睁开眼,被吓了一跳,难怪这么热,原来周围一圈都是浇了桐油燃烧正旺的柴棒,而她被绑在中间一根木头柱子上,周身紧紧地缠绕着手腕粗细的麻绳,这些村民的执行力很强啊,就这么草率地烧掉她吗?
“冷家老大那边拖住了没?务必不能让他知道。”村长的声音在柴堆外面响起。
“自从她不清不楚地生下个怪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谁家生娃生出来是个带毛的?”冷家老太的声音异常尖锐,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小腿微沉,慕容清低头往下看,就看到从早上醒来就一直想要找的宏图,此时四条小短腿正牢牢地抱着她的小腿,看慕容清终于看向她,连忙“嗯嗯”地叫了两声。
怎么回事?
宏图昨日应该是阴差阳错跟着原来那个慕容清上了花轿,可后来宏图陷落在刘员外手里,她昏迷之前央求冷慕寒帮她把宏图救回来……
宏图怎么在这里?
那冷慕寒呢?
一阵风吹来,掀起一片火墙,呛得慕容清忍不住连连咳嗽,宏图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眨巴了两下,迅速攀上了她的小腿,啃起绳索来。
“快点,快加柴火,一口气烧了这妖孽,省得一会老大回来又要坏事。”冷家老太听到她的咳嗽声,连连催促。
她不仁,就不能怪慕容清不义了。
冷笑一声,慕容清趁着村里人都看向她的时候,扬声说道:“不知娘到底为何要污蔑我是妖孽?就是因为我敢反抗娘了吗?”
见众人沉默不语,她继续道:“被娘送去结阴亲,死里逃生的时候,我就决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任由娘欺辱折磨,定要挺直腰板,就算是争不过,也要努力争一争,娘有一点说的没错,原来那个懦弱的清儿已经死在送嫁的花轿里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不服娘管教的清儿。”
看冷家老太还在催促,却没人动手添柴火,慕容清心中稍定,继续说道:“各位乡亲近邻平日里和我们冷家多有接触,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婶子们真的要看着我被火烧死吗?翠儿,我瞒着婆婆偷偷教你的绣活儿你学会了吗?王婶,去年深秋我借口上山打猎,给王叔找的草药好用吗……”
幸亏她机灵,现听现卖这些东西,让她能够在这关键时刻拿来一用。
以这些村民们的愚钝,是不会发现这就是他们刚刚交谈的话,被她拿来一用。
被她一个个点名过去,受过原来那个慕容清恩惠的人着实不少,冷家老太见状立马急了,厉声喝道:“你们都不要命了?这妖孽最会妖言惑众,留下她整个曲水村都要遭殃!你们看她生下的那个怪胎!”
妖孽一说显然对愚昧的村民们的触动更大,本来被慕容清说得有些松动的村民们重又犹豫着看向正在对着慕容清身上绳索使劲儿的黑白宏图。
慕容清觉得身上一松,原来是宏图已经将她身上麻绳啃断了。
食铁兽名字来得不虚!
只是心疼宏图那一口还只能吃竹子的稚嫩小牙。
弯腰抱起宏图,心疼地揉了揉宏图一身软毛,慕容清脑中又有了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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