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变得有些怪怪的!
苏子画定睛一看,那不是她的帕子么?
似乎察觉到了左侧的目光,崇政夜华突然回眸望来,精准无误捕捉到女人眸底闪过的那抹复杂。
下一秒,他唇畔扬起一抹笑容,无限扩大,眸光更是深沉如海,令人无法猜透内心所想。
崇政夜华安静的伫立于窗边望着她:“你醒了……”
苏子画抬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再凝向男人的眼睛时,脸颊划过一抹不自然,略显尴尬的道:“今天真是失礼,让夜华公子见笑了!没想到那杏花酒的后劲儿这么大……”
崇政夜华醇厚低沉的嗓音缓缓逸出,面色平静如水:“时候不早了,画儿姑娘也早点回去吧。”
苏子画从男人眸光深处看见一闪而过的复杂,心底漾起一抹惑色,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感觉男人有些异样,若要说得具体,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看看窗外的天色,苏子画也顿时回过神来,时辰已经不早,她也得赶紧回府,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细细筹划。
“那本小姐就先回去了,夜华公子,你可千万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你可以随时来丞相府找我,相信以夜华公子的本事,那些高墙大院还难不倒你……”
苏子画甩甩头,人也清醒了不少,冲着男人莞尔一笑。
崇政夜华一双眼锐利如鹰,眉宇尽染狂狷之气,斜飞入鬓,他薄唇微抿,刚硬的线条没有半丝柔和,冷肃而慑人,沙哑出声:“画儿姑娘和在下的关系日渐熟络,日后直呼名讳就好,夜华公子这称呼听着甚是生份。”
“呃……那日后我就叫你夜华大哥吧。”
苏子画眸光流转,想想男人说得也对,总是夜华公子夜华公子的叫,听着确实显得生份,只是男人说话的模样过于肃然,看得人心惊胆颤。
“高雄,送客!”
崇政夜华低冷出声,高雄的身影便出现在房门口,依然是一身妖孽般的艳红色彩,眸光对视上苏子画的水眸时,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坏笑。
“苏大小姐,请!”
高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恭敬的一记请的姿势。
苏子画盯着他的俊颜,水眸闪过一抹饶有兴趣,话说这位小雄雄也还真有点意思,初识时的那一脸煞气,现在却完全就一妩媚娇艳的妖孽。
苏子画出门前最后再凝了崇政夜华一眼,男人依旧站在窗边,已经侧过头去不再看她,略显怪异的反应再次让她心生疑惑。
她忍不住暗暗扯了一把高雄的衣袖:“小雄雄,你知道夜华大哥他怎么了吗?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呃……这个不好说,应该是内火过旺!”
高雄偷睨一眼男人方向,嗓音压得更低,似唯恐被主子听见了似的。
上火?内火过旺?!苏子画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就算是内火过旺也不至于见谁都黑着脸吧!
也罢,虽然男人的个性是有点让人难以捉摸,可好歹他也算是她命中的贵人,他愿意出手相助她就该偷笑了,哪还有闲暇去管人家的个性。
高雄一直送她到门口,沿途苏子画不乏感受到众牛郎投来的异样眸光,佯装淡然自若。
直至走到门口,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望着高雄道:“昨晚的事情多亏了你帮忙,多谢了!”
高雄唇角勾起淡淡冷魅,笑言道:“苏大小姐用不着谢我,这都是我家主子的意思。”
盯着他唇角的笑靥,苏子画忍不住打趣道:“昨晚上演的好戏,着实让本小姐大开了眼界,没想到小雄雄不仅人长得俊美,戏也演得好……”
“咳……那难道不是苏大小姐想看到的结果吗?”
高雄狭眸半眯,意味深长的道:“苏大小姐就快要出嫁了,还有闲情雅致在此闲聊?赶紧回府准备嫁妆吧……”
显然,男人的话里透着丝丝揶揄戏谑,苏子画没好气的冷白他一眼:“本小姐现在可是御封的公主,嫁妆的事儿自然有人准备,还用得着你来操这份心?!”
丢下这句,女人掉头离去,望着她离去的清冷背影,高雄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看来这女人一切都还蒙在骨里。
一进府门便感受到空气僵硬的似乎凝固了似的,隐约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
就在这时,紫玉的身影出现在女人视线里,那丫头眸光闪烁,眼神有些复杂,匆匆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大小姐,这一天你都跑哪儿去了?府里出大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苏子画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不管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也一定与梨花苑的关系不大。
“是三夫人她……她被老爷令人杖责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
紫玉说到此,不寒而栗,似乎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幕场景。
“就这事儿?”
苏子画云淡风轻,淡淡出声:“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原来是她,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紫玉水眸微微一怔,似没有想到苏子画会是这么淡然的反应,只闻清冷的嗓音再度传来:“我娘她人呢?在梨花苑吗?”
数秒才回过神来,紫玉吱吱唔唔的应道:“夫人今儿被二夫人邀去杜鹃苑,还没有回来呢,幸而她今天不在梨花苑,否则若知道大小姐出去又是一整天,肯定又要训斥你了……”
“杜鹃苑?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苏子画脱口而出,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一定要缠着妇人带她入宫一趟,若是能进宫见到太后娘娘,央求她老人家让自己见冷元拓一面,说不定能实现。
到现在为止,苏子画是不指望着让冷元拓求皇上退婚了,只是男人因她的事情被软禁,说什么她也该尽自己的心意,起码要想办法道个谢。
杜鹃苑,苏子画和紫玉在丫鬟的引领下进了偏堂,一眼便看见了相谈正欢的邵芸红和苗玉兰,当苏子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妇人们的笑声嘎然而止,笑意却依然挂在唇角。
苏子画唇角漾着淡淡戏谑笑意:“娘,您呆在杜鹃苑已经一整天了,想必是和二姨娘聊得开心舍不得走了,所以女儿特意来接您回去。”
苗玉兰呵呵笑道:“姐姐看看,到底是养女儿贴心,一日不见你的面就寻来了,若是养的儿子,可未必能有这份心思。”
邵芸红温婉如水的点点头:“时候是不早了,今日多谢妹妹热情招待,赶明儿你空闲了,我也让丫鬟来请你去梨花苑做客……”
“都是自家人,姐姐又何必那么客气,赶明儿等大小姐嫁出去了,妹妹日日都去梨花苑闹你去,免得你一个人冷清。”
苗玉兰的话听着暖心,也难怪在丞相府里她能四面逢缘。
“玉兰妹子果然是好人,等到画儿嫁人后,你去梨花苑哪是闹腾我,明明就是去帮我解闷,你的好意我都明白……”
邵芸红打从心底感激二夫人,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昨儿夜里帮助苏子画解了围,而且拆穿了三夫人陷害苏子画的事儿,着实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姐姐好走,我就不送了。”
苗玉兰莞尔一笑,眸光看似不经意的瞥向苏子画,二人眸光对视,更多深意不言而喻。
苏子画也轻柔的对她点点头,笑而不语,随后携同邵芸红一同离去。
翌日,清晨邵芸红母女二人便乘着轿辇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轿辇内,妇人秀眉微蹙,忍不住多看苏子画几眼,疑惑道:“画儿,你跟娘说实话,到底和三皇子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为你的事情向皇上求情?”
“娘,女儿已经向您解释很多遍了,其实三皇子真的是个大好人,他知道女儿不想和亲嫁去北冥国,所以就帮着去向皇上求情,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将他给软禁了。”
苏子画说到这儿,秀眉亦蹙紧,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她同样也很郁闷。
邵芸红摇摇头,只因昨天夜里苏子画一个劲儿央求自己带她进宫,那丫头将冷元拓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都说给了妇人听,包括拍卖古玩店的宝贝帮她开医馆,向皇上求情被软禁,却是让妇人越听越糊涂。
“娘还是想不明白,你和三皇子什么时候交情如此深厚了?记得当初二皇子要退婚……”
邵芸红忍不住旧事重提,她记得那次冷元拓陪同冷川烈去丞相府时,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看过苏子画,这才短短数月的时间,他们二人之间怎么走得如此近了?
“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就帮女儿这一回吧。待下个月女儿出嫁了,你就当是帮我完成出嫁前最后的心愿……”
苏子画摇晃着妇人的胳膊撒娇道,看着妇人最后一丝防线在她柔情攻势下完全瓦解。
慈宁宫,太后娘娘认真听完邵芸红的阐述,杏眸亦变得越来越深邃。
身在皇宫,她却是丝毫不知皇孙被软禁之事,眸光不禁从邵芸红身上缓缓移落到苏子画的脸上,望着她一脸正色的道:“丫头,你娘说的可是真的?”
“回禀太后娘娘,其中绝无半句欺瞒之言,画儿恳请太后娘娘能帮帮忙,让画儿见上三皇子一面,也算是了却画儿出嫁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苏子画一脸诚恳,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她真不能确定太后娘娘到底会不会答应帮忙,但好歹进宫试上一试,便也无憾了。
“哀家得先确定一下此事,绿鸢,你去流云宫打探打探……”
太后娘娘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印象中冷元拓好像确实有好几天没来慈宁宫看她了,不过她却是没放在心上,只以为那小子偷着溜出宫去玩儿了。
“奴婢明白。”
绿鸢闻言连连点头,水眸流转,领命后迫不及待的匆匆出了殿门。
漫长等待后,绿鸢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慈宁宫殿内,只见她匆匆走到太后娘娘身旁,在老人耳畔说了些什么,太后娘娘脸上的神色微变,眸光越来越深邃。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苏子画和邵芸红的眸光都停落在太后娘娘脸上,心情也不由自主变得紧张起来,似在等着老人家最后开口的宣判。
太后娘娘的嗓音突然低沉下来:“连绿鸢也见不到拓儿,好吧!哀家就亲自走一趟,就不信他们连哀家也要挡在门外。”
显然能听出话中有几分不悦,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她宫里的丫鬟竟然被流云宫的人挡在殿外,老人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太后娘娘,那……那画儿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苏子画眼睛一亮,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时机,跟着太后娘娘一起去流云宫,见到冷元拓的机率自然就增大了。
“也罢。一起去吧,谁让哀家偏偏就喜欢你们母女俩呢!”
太后娘娘缓缓点头,在她的心里一直对苏子画失贞的事情耿耿于怀,原本答应过母女二人,要尽快抓到那采花贼,可这事儿交给拓儿已经数月有余,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见太后娘娘答应了,苏子画开心极了,往前一步,亲昵的挽上太后娘娘的胳膊:“太后娘娘,画儿扶您……”
“芸红啊,你这闺女是越来越乖巧了,若不是因为北冥国开了口,哀家还真舍不得把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太后娘娘的话是和邵芸红说,眼睛却是盯着苏子画,这丫头自从变漂亮后,长得还真是像极了邵芸红年轻的时候,越看越觉得顺眼。
闻言,邵芸红微微一怔,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苏子画嫁去北冥国的事情是太后娘娘在背后帮忙,不想老人家这一开口,原来和亲的事情还真的和太后娘娘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这下她就想不明白了,北冥国怎么会钦点苏子画和亲呢?
只是,邵芸红也来不及细问,太后娘娘已经在苏子画和绿鸢的搀扶下率先出了殿门,妇人回过神来,也匆匆忙忙跟出殿去。
流云宫,伴随着宫人尖锐的嗓音:“太后娘娘驾到--”
顿时宫人丫鬟们全都通通出来跪迎,其中不乏前面刚刚挡了绿鸢进殿的宫人,只听太后娘娘幽幽的逸出一声:“哀家宫里的丫鬟特意来请三皇子去慈宁宫,不想竟然被流云宫的狗奴才挡在了外面,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宫人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身体完全瘫软在地,不停的颤抖,连声吱唔:“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只是奉了皇上之命……”
不等他的话说完,太后娘娘便厉声打断了:“奉皇上之命?!混帐东西,竟然胆敢公然污蔑皇上,你的意思是皇上不让哀家见皇孙了?”
污蔑皇上这样大的罪名,那宫人顿时就吓尿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为自己辩解,流云宫另一名丫鬟见状,战战兢兢:“回禀太后娘娘,皇上交待不准任何人探视三皇子,奴婢们不敢不遵,不得已才将太后娘娘宫里的绿鸢姐姐挡在殿外……”
“哼!那现在呢?也要将哀家挡在殿外吗?”
太后娘娘冷哼一声,不愠不火的口吻反问道,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锋芒却是如利刃般骇人。
一旁的苏子画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后娘娘如此威风八面的样子,不禁心生膜拜,女人就是要活得有气势,她娘若能有太后娘娘一半凌厉,在府里也不会总是被其余几房夫人欺负了。
那丫鬟瞬间变得无语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一边是圣命,一边是太后娘娘亲临,冒犯了哪一边都是死路一条。
“还不快带哀家去见三皇子?!”
太后娘娘一声厉喝,再次让宫人丫鬟们回过神来,只见老人家压根儿不再询问他们的意思,已经率先朝里走去。
苏子画搀扶着老人家匆匆行进,后面为首的丫鬟已经急急跟了上来,同时使了眼色给流云宫其它丫鬟,有人会意点头,随后匆匆出了殿门。
“太后娘娘您慢点走儿,奴婢这就带您去探视三皇子……”
丫鬟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太后娘娘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更重要的是,她担心一抬眸,便会被老人家那双犀利的眸子识穿自己的心思。
太后娘娘没有反对,让那丫鬟走在前面,只是没走一会儿,苏子画便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丫头故意带着她们绕了弯路,用意显然很明显,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苏子画不动声色的拽了一把太后娘娘的衣袖,用眼神示意老人家,太后娘娘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糊涂,经她这一提醒,也顿时察觉到了异样,狭眸半眯,冷喝一声:“臭丫头,你绕着弯子走,这是在耍着哀家玩么?还是以为哀家真的老糊涂了?”
“嗵”的一声,那丫鬟已经跪倒在地,不停地摇头摆手:“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真的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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