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不能再鲁莽行事!
苏子画看了看伤处,穿着衣裳着实不好操作,于是道:“紫玉,你先脱了外衣,让我仔细给你看看其它地方的伤势。”
紫玉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脱落外面的绸缎长褂,里面的底衣都渗着血迹。
这一幕看得苏子画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嗓子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艰难出声:“他们下手还真狠,紫玉。你忍忍,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唔……小姐,奴婢不痛。”
紫玉发出一声低吟,声音含藏着几分痛楚之色,可当苏子画回眸盯着她的小脸时,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紫玉身上的伤还真不轻,应该是被责令杖罚,棍棒落下之处,全都是伤口,素白的底衣几乎被染成了鲜红。
“紫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苏子画的声音哽咽了,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如同断了泪的珍珠,落在紫玉的后背。
紫玉感觉到了,她惊慌的转过头来,看见苏子画倔强清冷的水眸噙着热泪,忍不住也轻泣了起来:“小姐,你别哭啊,奴婢不痛,真的不痛……”
一旁的邵芸红也忍不住黯然抹泪,细柔的嗓音透着少有的严厉,道:“画儿,看着丫鬟也跟着你遭罪,日后……可万万不要再鲁莽行事了。”
苏子画原本很想说,她压根儿就没有半点错,可是看看妇人落寞的眼神,再看看紫玉身上的伤,她突然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翌日,苏子画那颗不安份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决心要好好照顾紫玉,直至她身上的伤全都恢复,虽然呆在府里的日子很无聊,可是她其实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呀。
翻出冷元拓送给她的那本魔门神针,苏子画决意要好好的学习,正好趁着日子清静下来这个机会,日后或许也能用得上。
斜倚在床边,苏子画看得很是投入,一边细细研究,一边在自己的身体上寻找穴位,虽然这本书里还有很多神秘的术语是她不明白的,可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就一定可以学会。
“大姐,在看书呢?”
一道娇媚的声音从窗口传来,苏霓裳的脑袋探了进来,语气出奇的和气:“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苏子画一边应答,在二妹从正门走进来之间,迅速的将手中的书藏到被褥下,不想给那丫头看见。
苏霓裳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拖地蝶圆纱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拘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裙裙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很是美丽动人。
“大姐刚才不是在看书吗?怎么突然不看了?”
苏霓裳进来,突见苏子画手里的那本书已经不见了,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不是见二妹来了吗?哪有放着进门的客人不招呼,自个儿看书的道理。”
苏子画淡淡道,招呼她坐了下来,轻言道:“桌子上有茶水,二妹要喝就自个儿倒。”
苏霓裳脸色有微许的变化,既说是要招呼客人,哪儿又有让客人自己斟茶的道理,未免也太懒了吧!
不过……想着她今儿特意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喝茶,水眸在苏子画脸上来回游走,轻笑道:“大姐不必客气,妹妹只是闲着无事随便转悠,想着咱们姐妹平日里也没有机会亲近,所以特意进来坐坐。”
苏子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什么话也没有说。
苏霓裳水眸流转,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杏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子画脸上的表情:“呃……昨儿晚上……爹都和大姐说了些什么?”
苏子画也很意外,没想到苏霓裳会突然出现在梨花苑,见她打探昨晚的事儿,猜不透她到底出自何意?
苏子画淡淡的应付道:“昨儿你们在那儿不是都听见了么?爹责备我不该出门。”
苏霓裳唇角突然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打探的眸光凝望着坐在对面的苏子画:“话说,大姐什么时候和三皇子走得那么近了?昨儿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
苏子画警惕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绕了这么大个弯,原来竟是想打探她和冷元拓的关系。
苏子画云淡风轻的冷冷道:“为什么会吓你们一跳?我的三皇子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若这样都被吓到了,那日后受惊的时候还多着呢!”
被她冷冷的白斥一声,苏霓裳心里有些郁闷,眸光不经意瞥见,睨见屏风上那件宽大的黑皮披风,昨天晚上苏子画和冷元拓一起出现的时候,身上穿的正是那件,不用说也知道,那件披风一定是男人的。
莫名,心底油升起一股酸酸地醋意,苏霓裳有些不是滋味,再望向苏子画,她漫不经心的茗茶轻啜,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压根儿也没瞟她一眼,再继续坐在这里,无非也是自讨没趣。
哼!嫡女就不了起么?竟在她面前摆起了架子。
苏霓裳在心里暗暗低咒,昨儿若是不三皇子出面帮了这丫头,她铁定会受到苏家誉的惩罚。不过没关系,就算她逃过了昨晚,自己也有办法让她再惹出祸端。
心里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苏霓裳慵懒的站起身来,佯装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时候也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先告辞了!”
“不送。”
苏子画连动都未动一下,清澈澄净的水眸安静的看着那抹倩影离去,眸光再移向窗口,直至看见她出了院子。
一晃就过去了三天,紫玉在苏子画亲自照料下,伤势恢复得很好,这日替她抹了药,苏子画从袖中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递到她面前--
“紫玉,这个你收好,等伤口的痂掉后就涂这个,可以帮助不留下疤痕。”
闻言,紫玉惊诧的睁大眼睛,她还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灵药,记得膝盖上有一块伤疤,就是小时候摔跤后留下来的,这两日她心里一直在担忧,身上这些伤口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做什么?还不拿好。”
苏子画莞尔一笑,将玻璃瓶塞到她手里。
紫玉看了一眼手里的玻璃瓶,再抬头一脸感激的红了眼眶:“大小姐,你对奴婢真好!”
“你受伤全是因为我,你不怪我……反而还觉得我对你好。让我说你怎么才好,你真是个傻丫头。”
苏子画无奈的摇摇头,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这些古人的思维。
紫玉听得出主子语气里的宠溺,忍不住傻傻地笑出声来,就在这时,突闻外面传来管家急促的声音:“大小姐,三皇子来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大小姐。”
“他怎么来了?”
苏子画自言自语,低声嘀咕着,和紫玉对视一眼,都显得有些意外。
“会不会是来拿他的披风的?”
紫玉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大小姐给她上药的时候,身上还披着三皇子的那件披风呢。
她这一说,苏子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我这就把披风给他送出去,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紫玉的口吻带着几分撒娇:“大小姐,奴婢的伤已经无碍了,你就让我跟着出去活动活动吧,再这样躺下去,不算没病也得睡出病来。”
经过这次的患难与共,她和苏子画的关系也愈发亲近了。
她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没错,苏子画莞尔一笑:“好吧,我去拿披风,你等着我。”
丞相府青石小径两道的桂花树开得正旺,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
清风徐徐,娑罗树的花雨在风中飘浮,在清风间飞舞,花瓣在空中温柔拂过,留下一缕芳香,便悄然而逝,了无踪迹。
紫玉深吸一口气,脸上漾着满足笑容,被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突然嗅到如此清新的空气,感觉到生命真的很美好。
“三皇子在那儿……”
紫玉手指着花园八角亭的方向,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冷元拓今日穿了一身墨青色精绣锦袍,及腰的乌黑长发只用一支墨玉簪束起白色软袍,锦袍乃由南海冰蚕制成,袍子上用银线绣着几枝清浅的玉竹,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一看便知身份尊贵。
他那双深邃的漂亮眸子,慵懒中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淡淡的睨向迎向而来的女人,瞳仁里散发出如黑曜石般浅浅光芒。
苏子画手里拿着披风,走到男人面前递给他:“这是三皇子的披风,还给你。”
冷元拓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吐出这四个字:“除了这个……”
她的装扮看起来很简约,乌黑的秀发仅仅只用了一条湖绿色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肤若凝脂,粉嫩的似乎能拧出水来,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有能看透一切的魔力。
“除了这个?哦,本小姐还忘了对三皇子说声谢谢……”
苏子画歪着脑袋想了数秒,恍然大悟,唇角勾起一抹笑靥。
冷元拓却是皱紧了眉头,敢情这女人真以为他是来拿披风的么?
他堂堂三皇子,就算是再穷,也不至于连件披风都舍不得吧。
“你就没有其它的话要对本王说?”
男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透着几分孩子气,老实讲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三天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他就是想见见她,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丞相府来了。
苏子画一脸纯真无辜表情,摇摇小脑袋:“没有了。”
她着实不太明白怎么突然间冷元拓就不高兴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其它话要对他说呀!
冷元拓半响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好吧!你……你……你到底还要不要那笔奖金?”
苏子画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当然要了!
“要要要,当然要,原来三皇子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女人立马一脸讨好巴结笑容迎上前去,可不知为何,男人的脸色却依然黑沉一片。
冷元拓忍不住翻她一记白眼,这女人一听见银子就两眼放光,刚才看见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现在的这股热情劲儿?
不过他也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暗暗点赞,若不是突然想起奖金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话题该如何继续下去。
“既然还要奖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帮本王张罗拍卖会的事情?”
冷元拓又是一记白眼,心头却不由一紧,暗暗观察着女人脸上的表情,平生头一次有害怕被人拒绝的感觉。
苏子画一听,顿时秀眉便蹙成了一团:“让我帮忙张罗?”
看着她的眉头一点点蹙紧,男人的心也随着一点点揪紧,一脸紧张的脱口而出:“当然要你帮忙着张罗了,本王愿意拿出自己的宝贝拍卖,难道你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不愿意做?你爱干不干,不干的话本王就回去了,我干嘛要拿出自己的宝贝卖银子给你……”
口里虽是这么说,冷元拓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偷睨观察着女人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她舍不得这些银子,却更害怕她真的就放弃这笔银子了……
“可是……我现在不能出门。”
苏子画显得有些委屈的撇撇嘴,看了紫玉一眼,道:“这次是我害得紫玉受罚,若是我再犯,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是你爹不让你出门?”
冷元拓顿时就火了,那个老丞相好端端的怎么不让人出门了,害得他苦等几天都不见女人身影,就跟害了相思病一样的难受……
呃!相思病?
这个词再一次从冷元拓脑海里闪过,不由心头一惊,他这是怎么了?脑子不会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不过是三天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就寻到门上来了。
疯了!绝对是疯了!
不行不行!
他必须梳理清楚自己的思绪,是不是好些日子没有找美人儿解乏,所以饥不择食了?眼前这个可是他皇兄刚刚退婚的女人,而且她……
冷元拓一边想,一边连连摇头,自个儿内心做着痛苦纠结的挣扎,苏子画和紫玉对视一眼,都搞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子画接下来说的话,男人压根儿就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突然转身掉头离去,走了几步连手里拿着的那件披风也被泄愤似的抛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最后落在桂花树枝头。
“大小姐,你说……三皇子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紫玉一脸胆忧的问,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
“难道是突发性癫痫病?看着也不像呀!”
苏子画自言自语喃喃道,她完全不能理解冷元拓今天的行为,风一般的男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远远地,花园的另一角,苏霓裳和柳飞燕清楚的看见这一幕,苏子画和三皇子竟然在花园里幽会,若再说这二人之间并无暧昧,她们怎么也不可能相信。
“娘,你说三皇子……真的会喜欢上大姐吗?”
苏霓裳一脸沮丧,撇着樱红小嘴,差点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对冷元拓可是真的一见钟情。
柳飞燕敏锐的察觉到女儿的失态,压低嗓音悄声问她:“怎么了?裳儿,你不会是喜欢上三皇子了吧?”
“娘……”
苏霓裳娇嗔出声,又羞又恼的模样。私下无人的时候她都会管柳飞燕叫娘。
“在娘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如果你喜欢,就把他抢过来,你虽然不是嫡女,可是长得又不比那丫头差,更何况……像她那样的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和我的女儿抢男人。”
柳飞燕冷哼一声,她这话一说,倒是也让苏霓裳增添了几分信心。
苏霓裳转念一想也是,比起苏子画来,她压根儿就没有半点输掉的地方,除了不是嫡女的身份,其余哪一点都比她强。
“娘,女儿想嫁给三皇子,你一定要帮我……”
苏霓裳不得不向母亲求助,她毕竟年纪还轻,在计谋方面还欠缺很多,需要有人帮助指点。
“当然,你是娘的女儿,娘不帮你帮谁?”
柳氏理所当然的语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坏笑:“你就等着看吧,三皇子迟早会成为你的夫婿。”
苏霓裳眸底闪过一抹欣喜,抱着妇人的胳膊娇笑道:“裳儿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回到梨花苑,苏子画在房间里一直在来回踱步,晃得紫玉眼睛都花了。
“大小姐,你就别再纠结了,一个姑娘家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说不定会招来祸端也不一定……”
紫玉大致已经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万两黄金真的很多,可是一个姑娘家有了这么多钱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开诊所,就是你们口中的医馆。”
苏子画一脸正色的对视上紫玉的眼睛,想了又想,情感终于还是战胜的理智。
喜欢幸孕嫡女:邪王,一宠到底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幸孕嫡女:邪王,一宠到底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