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怎么就没了啊!”魏青松跪在地上,哀伤痛哭,一个大男人因为连番的打击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呜呜咽咽的哭声终于让魏福根从天大的好处里回过神来。
他低着头哭出声来,只是实在是挤不出眼泪,捂着脸干嚎,心里热切的很,觉得整个人都在做梦,实在是没从天大的好处里感受到一点点哀伤,“我的二郎啊,怎么就没了呢。”
孙氏以从未有过的灵敏反应回过味儿来了,知道这是二郎干了什么大事,人死了,但是好处却落到了家里,心里欢喜的很,但是县令大人都一脸的哀伤呢,她瞬间嚎哭起来,想装晕倒但是却舍不得晕,那么多的好东西可得看牢了,不能让村里的小贼惦记上了。
徐氏踢了魏青柏一脚,跪下哭,顺手拉着石头,一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低声吼道,“你二伯父死了,给我哭。”
魏家的小院子里期期艾艾的哭声连绵不绝。
赵县令心里更加不耐烦,但是人家死了儿子,不哭才奇怪,又说了些勉励的话,对着村长说道,“好好照顾魏家人。”
跪在地上的村长硬着头皮说道,“是。”
他心里则觉得讽刺的很,这魏家一下子就翻身了,有了县令大人的话,谁还说魏家一句不是。
魏青岩果然有本事,只是得了这些赏赐却只是让魏家这群白眼狼白白发了财。
赵县令一走,外面跪着的百姓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孙氏扑到外面的箱笼上防贼一样的看着他们,这让他们更是膈应。
有彪悍的妇人白眼要翻上天了,知道现在魏家得势也没正面刚只是看着天上,“二郎啊,二妞,你们可得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看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憋着啊。”
“可不是嘛,死的那么蹊跷,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县令大人怎么说的啊村长?”
有人看到村长出来了,赶紧围过去问个分明。
村长还未回话,哀乐声从村外传进来,从上面的命令传达下来已经又过去了四天,乘风镖局的人都回来了,韩盼弟也跟着队伍一起回来,他们赶着一架马车,马车上拉着一个棺木,他们把棺木拉回来要葬入旺福村,落叶归根。
大家纷纷迎过去,魏福根吩咐魏青松魏青柏两兄弟过去扶灵,让大家帮把手把赏赐抬到一边把棺木迎进家门。
钱大龙和胡氏兄弟拦住魏青松两兄弟,白梨花更是在棺木旁边哭成了泪人。
“大龙哥,我二哥毕竟没从户籍上除名,他和二嫂就还是我魏家人,既然是我魏家人自然是该由我们来给二哥二嫂准备丧事,还是不劳烦大龙哥和其他一众兄弟了,交给我们吧。”魏青柏不敢看钱大龙的眼睛,可是大哥又不说话,只能他来说了,现在魏家人拿了好处,要是让县令大人知道他们没有好好安葬二哥和二嫂,二哥二嫂不是魏家人,那么多东西不是打了水漂?
富贵让人迷眼,县令大人都说二哥还没从户籍上脱离了,那说破了天去,二哥也还是魏家人,没见村长都没说话吗?
“呸!”白梨花气不过,嗓子都哭哑了,冲到前面愤怒的看着魏家人,“你们魏家人还要不要脸,大哥和大嫂早就不是你们魏家人了,断绝书还是魏老头让写的,你们是得了什么健忘症啊,都忘记了?现在拿着他们死换来的好处,你们睡的着吗?要我看,大哥大嫂没有后人,那些东西都该烧给他们!”
“梨花啊,到底咋回事啊,二郎和二妞咋说没就没了呢?”有村里的老人问道。
白梨花哭的更惨了,“我大哥大嫂是为了骅忻县的百姓,是他们以身涉险给朝廷拖延时间,朝廷一举剿灭了擎天寨,救骅忻县百姓于水火,他们是为了大义而死,他们死的壮烈,朝廷都觉得痛惜,如果他们没死......”
大家听得更是心里茫然,他们解决了骅忻县的土匪之患?
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本性都想着种地好好过日子,平生最恨那些不劳而获的,尤其是土匪,那些人品行恶劣,杀烧抢掠,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大家都做不到,但是二郎夫妻做到了,还得到了朝廷那么多的赏赐。
只是这样的好人死后却便宜了一家子白眼狼,大家愤怒嫉妒还有人淡淡的羡慕,但是纵然鄙视魏家人吃相难看,却有县令大人的话在前,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同情枉死的魏青岩夫妻。
“白梨花,你胡咧咧啥,县令大人都根据户籍找过来了,二郎还在我家户籍上呢,你算哪门子的葱蒜,手伸的也太长了,你想咋地?”孙氏得到魏福根的话出来镇场子。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大家心里都知道魏青岩夫妻和魏家断绝了关系,但是父子天伦,谁能想到魏青岩还没从魏家户籍上除名呢。
魏家人不但得了钱财还得了书院的免费名额还免了三年赋税,简直就是一人身死,全家得道升天。
“这二郎二妞可怜呦。”
韩大柱和邹氏得到消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邹氏最近病了,心里挂念两个女儿一个不慎就病倒了,韩大柱在家照顾她,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有人特意去通知他们的。
“二妞!”
邹氏看到巨大的棺木差点儿晕了,冲到棺木旁就要推开看。
“婶子,里面没人。”白梨花抱住邹氏,“他们没有找到尸体。”
邹氏显然又差点儿跌倒,“胡说,我女儿肯定不会死的,我是她亲娘,她要是出了事怎么会不托梦给我?她一定没死,既然没有尸体,那就一定没有死。”
“婶子,找到了魏大哥和嫂子的血衣。”胡大艰难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韩盼弟见她娘这样心里更加自责,走到她身边接替白梨花的位置扶着她,“娘。”
邹氏呆呆的抬起头,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混账东西!”
韩盼弟跪在地上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二姐是因为她才死的,而这一切本不会发生的,是她鬼迷心窍,竟然想置她于死地,怀疑她的身份。
“二妞,都是娘的错,娘这就去陪你。”邹氏想也不想的就要去撞棺木,幸好钱大龙眼疾手快拦下了,见她挣扎的厉害,索性把人打晕交还给韩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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