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凌很不开心地皱着眉，瞪着白小星。

　　“怎么可能和他关系变好，为夫看到他就厌烦。”轩辕辰凌一脸嫌弃地说，“所以以后少提他。”

　　白小星挑了挑眉，压根没把轩辕辰凌的话听进去，怎么可能不提阴若梦，她还惦记着怎么撮合阴若梦和轩辕辰云呢。

　　轩辕辰凌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气得暗暗咬牙却也没办法，慢慢地缓和了表情也不再继续对白小星施压，越是强迫白小星她绝对越是做得起劲。

　　压下内心的不爽，轩辕辰凌看了看何诗雨那边的情况，何诗雨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断气，轩辕辰凌微微皱眉，低低地在白小星耳边说。

　　“为夫现在去见司马铎，他差不多也到了。”轩辕辰凌亲了白小星一下，“你想留下来的话陪着太后吧，不想留也别乱跑，丞相还在暗处呢。”

　　白小星点了点头，她暂时当然不会乱跑。

　　轩辕辰凌笑了一下，然后足尖一点施展轻功离开，然后独自一人从无人的小路走到了诗韵殿，果不其然在诗韵殿的院子里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司马铎。

　　“你倒是来得挺快。”轩辕辰凌看着司马铎，笑着说。

　　听到轩辕辰凌的声音，司马铎微微一愣，他的武功不如轩辕辰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而在看到轩辕辰凌的时候，司马铎脸上的焦急更甚，他深深地看着轩辕辰凌，开口低低地问。

　　“她在哪里？”司马铎说，“陛下用计让罪臣以为她被关在诗韵殿里，实际上就只是引诱罪臣过来而已吧？罪臣愿意伏诛，但是请陛下不要对她下手。”

　　轩辕辰凌还是在笑，笑得极其温和。

　　“司马铎，你还不知罪吗？”轩辕辰凌问，“到现在你还是只惦记着她的安危？”

　　司马铎微微一愣，恢复了冷静，脸上焦急的表情全部收敛，声音也放低。

　　“陛下，何贵妃她……罪臣不应该把陛下的后妃带走的。”司马铎说，“请陛下不要迁怒于她。”

　　轩辕辰凌眯了眯眼睛，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已经不是将军了，你的将军之位朕给了二王爷了。”

　　司马铎再次一愣，回过神来之后姿态放得更低。

　　“……草民有罪，陛下做的没错。”

　　“司马铎，你这样的态度让朕更加厌恶何诗雨。”轩辕辰凌冷冷地说，“你以为朕是那种两三句软话就会放弃计划的人吗？”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怜惜何贵妃。”司马铎垂着头说，“陛下、何贵妃和草民我们三人曾经一起读书，何贵妃对陛下的感情草民都看在眼里，所以陛下对她的冷淡让草民怜惜何贵妃。”

　　“你就直接承认喜欢何诗雨吧，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还有何诗雨已经不是贵妃了，不需要再称呼她为何贵妃。”轩辕辰凌说，“她不配和雨儿拥有同等的地位。”

　　司马铎微微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垂着头。

　　“燕贵妃和杜贵妃的事情的确是何贵……小姐的错，而且丞相的事情何小姐的确参与了，”司马铎继续恭敬地说，“陛下不能念她一时糊涂，因为对陛下的爱意蒙蔽了双眼而饶过她一次吗？”

　　“司马铎你很好啊，一个何诗雨让你竟然不在顾虑忠孝仁义了吗？”轩辕辰凌笑得讽刺，“你看看你都在说一些什么鬼话。”

　　司马铎微微一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对轩辕辰凌继续恭敬地说。

　　“陛下，何小姐已经遭到报应了，草民知道陛下对她身体做了手脚，她也命不久矣，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吗？”司马铎继续祈求，“草民知道自己没资格求陛下，但是草民还是要试一试。”

　　轩辕辰凌淡淡地抿着嘴唇，深深地看着司马铎，一双眼睛深若寒潭。

　　“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她让燕贵妃和杜贵妃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了吗？”轩辕辰凌冷笑了一声，“刚才她可是一脸得意地炫耀当初杜贵妃本来想要放弃刺杀燕贵妃的计划，她在后面找人推了杜贵妃一把的事情呢。”

　　司马铎有些震惊地抬头看了轩辕辰凌一眼，眼中闪过惊涛骇浪，不过渐渐地平复了下去，再次变成了坚定。

　　轩辕辰凌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还是选择帮助何诗雨。

　　一时间轩辕辰凌对这个立下各种汗马功劳的将军鄙视起来，感觉他所有的功绩都被这件事情狠狠地涂抹上了污迹。

　　“司马铎你真的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轩辕辰凌低低地问，语调满是冷意，“就算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吗？”

　　司马铎不说话，继续深深地弯着身体低头，祈求。

　　轩辕辰凌静静地看着司马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地，过了一会他收敛了这种极具压迫力的表情，脸上透出一贯的温润来，这种温润之中却隐含着一丝残忍，想要把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人的固执全部击垮的残忍。

　　“司马铎你真的很喜欢何诗雨，朕能够理解这种心情。”轩辕辰凌笑得温柔，“朕对朕未来的皇后也是这样，觉得自己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比不上她来得重要，包括自己的性命。”

　　轩辕辰凌停顿了一下，笑容一点一点严肃。

　　“但是朕不会为了她失去自己忠诚的事务，也不会为了她枉顾太后和三位王爷们的性命不顾，这不是爱，是让自己心爱的人有负担，给她背上无法承受的担子。”轩辕辰凌继续说，“而且那些人陪伴着朕一路走了那么久，如此抛弃未免心寒，朕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当然朕也不是一个丝毫没有感情的人。”

　　司马铎的身体微微一抖，沉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似地手脚冰凉。

　　“你看来听懂了朕的意思呢。”轩辕辰凌满意地笑，“司马铎你知道吗？为了救一个何诗雨有多少人被你害死了？”

　　司马铎的身体再次抖了起来，仿佛承受了无比的恐惧，他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抬起头低低地问，语调虽然极力掩饰，但是那种颤抖怎么逃得过轩辕辰凌的耳朵？

　　“陛下，草民的家人是否……”司马铎低低地说，“草民以为以陛下的为人不会太为难他们的呢。”

　　“你倒是抓住了朕的弱点，吃准了朕会顾念旧情是吧？司马老将军和夫人对朕有恩，朕当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而且这件事情是你一个人犯的，朕没必要迁怒于他们，就像朕当年没有迁怒于杜将军一家医院，你也是抱着这个侥幸才无所顾忌的。”轩辕辰凌说，“但是司马铎啊司马铎，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性子有多么忠诚烈性吗？”

　　司马铎猛地抬起头，脸在轩辕辰凌这句话之下瞬间血色全无，白得跟一张纸一样。

　　“朕把他们软禁在了别院，没把他们下狱，也派了卢欢和御史大夫轮流安抚他们，但是你也知道司马老将军和夫人的性格，他们认定无颜见列祖列宗，趁人不备自尽了。”轩辕辰凌叹息着说，“你那个妻子不知道比何诗雨好上多少倍，很快就随着司马老将军和夫人一起去了，临死之前亲手给了你所有的儿子一剑，那一剑都直透心口，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小星也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救回来。”

　　司马铎的脸上透出了绝望，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引来这些事情，一时间整个人失去了魂魄般地僵在原地。

　　轩辕辰凌觉得司马铎是活该，但是司马家的人真的是很可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补充说。

　　“只有你那小儿子，不知道是你的妻子心软刺偏了还是他命大，小星给他喂了很多药物，总算被救回来了。”轩辕辰凌说，“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三年五年反正是养不好了。”

　　司马铎怔怔地看着轩辕辰凌，一张脸难看到了极限，脸上终于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轩辕辰凌静静地看着他，面沉如水，没有丝毫地怒意，也没有怜悯。

　　“你那支军队我让二王爷清理了一下，你的那些手下真是忠心，面对兵符也只认你为主子，既然如此的话朕就让他们去地下跟随你吧。”轩辕辰凌说，“二王爷仁慈，让他们做了前锋，战死沙场也算是光荣了。”

　　司马铎脸上的后悔更加浓重，一双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仿佛死了似地，过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

　　“多谢陛下和二王爷。”

　　“何诗雨还没死，不过也快了，燕家和杜将军家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她还不知悔改满脸恶毒，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你。”轩辕辰凌说，“这样的人你可以好好想想值得搭上那么多条命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仿佛垂死野兽般的哀鸣，低低地哭了。

　　听到如此七尺男儿彻底崩溃，轩辕辰凌沉静地看着他，无怒无悲。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怜悯。

　　“司马铎你也为朕立过无数功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朕也不想为难你。”轩辕辰凌说，“朕不会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司马铎跪拜了下来，头低低地伏在地上。

　　“多谢陛下仁慈。”

　　轩辕辰凌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开，这件事情已经解决，按照司马铎的性格必定不会食言，不过就在他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司马铎叫住了他。

　　“陛下，请容草民提醒一句，会给陛下带来大麻烦的人不是何小姐也不是丞相，而是另外一个人。”司马铎说，“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甚至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露面，但是我很肯定这个人很难对付，而且知道很多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轩辕辰凌猛地回头，眼睛微微睁大，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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