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洺心中急切,那还顾得了这许多。
他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厮:“哎呀,你起来。”
“殿下。”小厮扑通一下跪在欧阳洺的面前,看着欧阳洺高声喊道,“殿下,方才那位苏小姐的话您都听到了。奴才虽然不知道您为何突然要进宫,但是想来一定和苏小姐有关系。您可要三思啊。这些日子猎场上传的话,只怕是早就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您若是就这样出现在陛下面前,只怕是陛下会疑心您和苏小姐之间的关系。”
“父皇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有什么好疑心不疑心的。”欧阳洺顾不得许多,只想着苏鸳珍若是被父皇认为与江湖势力有勾结,只怕是会治罪。
“殿下。”小厮咣当地一下叩首道,“就算是陛下知道您对苏小姐的心意。现下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尚且不知,您不能就这样冲进宫中,难道您要让旁人以为,您要为了苏小姐逼宫吗?”
欧阳洺听到“逼宫”两个字,才算是渐渐地稳定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小厮:“什么逼宫?”
“殿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小姐现在名义上还是陛下许配给燕国的太子妃。这猎场上早就有人等着看您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想必,这些话也一早就传进陛下耳中了。殿下,这个时候,您可千万要冷静啊。”
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欧阳洺:“就算是您真的不放心苏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府,派人去宫中打探一下,待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再进宫也不迟啊。”
欧阳洺现下算是完全冷静下来了,看着小厮,缓缓地点点头:“好,我们先回府。”
小厮见欧阳洺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心中才算是一松,站起身,随着欧阳洺一起往太子府走去。
……
苏鸳珍随着高斌一路进了皇上的殿中。
一路上,高斌只陪着笑容,却是一言不发。
苏鸳珍心中飞速转动,却实在不知道皇上突然唤了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若是为了和亲的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婚期定在四月间,那无论如何也要登高回到京城再行商议才对啊。
不等她多多思,高斌已经将苏鸳珍带到了皇上面前。
“陛下,苏小姐来了。”高斌立在殿中,双手作揖,欠着身子对皇上道。
皇上嗯了一声,从折子中抬起头,睨了睨苏鸳珍。
苏鸳珍欠身行礼:“给陛下请安。”
“免了。”皇上直起身子,摆了摆手,将苏鸳珍唤上前一步。
他盯着苏鸳珍看了许久,缓缓说道:“朕听说,这一次的癔症多亏了尚书府提供了一张药方才解了危机?”
苏鸳珍欠着身子,低着头:“陛下自由天象维护,是天意佑皇族,而非什么药方。”
皇上听到苏鸳珍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到苏鸳珍身边,盯着苏鸳珍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些什么似的:“看来,苏祥逸教女有方,苏小姐很会说话。”
苏鸳珍摇摇头,一只眼睛微微抬了起来,看着皇上:“皇上您过誉了,臣女一向是只说自己心中的话。父亲常说,臣女口无遮拦。”
“哦?”皇上挑动了两下眉毛,“苏小姐冰雪聪慧,若说你说话口无遮拦那这天下人岂不是都不会说话。
“陛下过誉了。”苏鸳珍诧异地看着皇上,低声问道,“不知陛下此番唤我前来乃是为了什么事情?”
“前不久有人给朕举荐了一人,想推荐他入仕为官。朕想听一听苏小姐的意思。”皇上转过身,背对着苏鸳珍。
苏鸳珍听闻此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朝廷大事怎能是我一介女流之辈说得上话的?陛下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我也。”
皇上猛然转过身,盯着苏鸳珍的眼睛:“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只是举荐的之人确实和苏小姐关系匪浅,所以才想着问一问苏小姐的意思。看看以你对他的了解,自从人是否适合入仕为官。”
苏鸳珍缓缓抬起头,看着皇上,低声问道;“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玄机阁阁主——杨懿川。”皇上看着苏鸳珍的眼睛,缓缓说道。
苏鸳珍的瞳孔猛然收紧,盯着皇上看了两眼:“杨懿川?”
“正是。”皇上点了点头,“我听闻苏小姐和这个杨懿川的关系非同一般。想问一问苏小姐觉得杨先生适不适合入仕为官?若是适合,官居几品为好?若是不适合,又是和缘由?”
苏鸳珍抬着头,盯着皇上看了许久,心中仿佛又无数只蚂蚁划过一般。
她心思飞动,却也想不清为何皇上突然询问自己这等国家大事。
想了想,苏鸳珍低声道:“陛下,我与杨懿川确是相识不错。只是对他却不是那么了解,至于您说的,他究竟适不适合入仕为官,只怕是更加说不上话了。”
“不了解?”皇上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他猛然转过身,走回到龙椅边,缓缓地坐在龙椅上,盯着苏鸳珍看了看:“我可是听说,这杨先生就连貔貅符如此重要的东西都给了苏姑娘。这天下人皆知,玄机阁阁主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一来,是因为玄机阁消息灵通,广纳天下所有消息。二来,就是一位这玄机阁阁主身怀貔貅符,引得天下英雄竞相追寻。可杨懿川竟然将自己的貔貅符交给了姑娘,姑娘还要说你与他只是一般的相识之人吗?”
苏鸳珍听到皇上如此问,只觉得自己心中一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皇上如此问,便是疑心臣女与杨懿川有什么旁的来往吗?”苏鸳珍沉思片刻,扬起头,看着皇上。
她知道,若是皇上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躲是躲不过去了。
果然,皇上听完苏鸳珍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盯着苏鸳珍看了许久,接着说道;“不知苏小姐,准备如何自证清白呢?”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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