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看欧阳哲,轻声嗯了一声:“老五,你有什么消息,直说吧。”
欧阳哲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对身后的刘桐低声道:“刘桐,不用怕,你知道什么都告诉陛下吧。”
刘桐睨了睨苏鸳珍,走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对着皇上行礼:“陛下,我乃是玄机阁阁主杨懿川身边的贴身护卫,名唤刘桐。”
皇上显然对于刘桐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可是在听到玄机阁阁主杨懿川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眉角还是挑动了两下:“杨懿川?”
苏鸳珍心中一沉,猛然忆起韩城守卫战之后欧阳洺的话。
她别过头,盯着刘桐,沉着声音,对刘桐道:“刘桐,你什么时候开始为五皇子做事的?”
刘桐没有回答苏鸳珍,只是看着皇上继续说道:“陛下想必还不知道,杨先生现在也在韩城之中。”
“谁?”皇上听闻此话,猛然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苏鸳珍和刘桐,“你说谁在韩城?杨懿川?”
刘桐嗯了一声:“当然大军出征之时,走到若水河畔,杨先生便已经跟上了大军。从那之后,杨先生一直在大军之中效力。此次守卫韩城,杨先生功不可没。”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说郡主和沛国的大军有所往来呢?”皇上盯着苏鸳珍看了两眼,别过头,盯着刘桐。
苏鸳珍的额间渗出了几分冷汗。
若是旁人作证也就罢了,便便前来指证的人竟然是刘桐。
苏鸳珍怎么也想不到杨懿川的身边竟然会出叛徒。
这刘桐乃是杨懿川的贴身护卫,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谁也不知道。
刘桐的叛变不仅仅是对于苏鸳珍的致命打击,也是对杨懿川,甚至是对玄机阁的致命打击。
苏鸳珍的心思飞速转动,想尽快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可就算是她,现在也是束手无策。
刘桐的嘴角扬了扬,斜眼睨了睨苏鸳珍,对皇上说道;“陛下,历代玄机阁阁主都留有遗训,无论发生何事,玄机阁皆不涉及各国朝政。可杨先生因为貔貅符的事情与苏小姐关系匪浅,如今已经身涉几国朝政,对于玄机阁早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草民此次前来回禀陛下,只想换陛下一个恩赦。”
“什么恩赦?”皇上的眉毛向上扬了扬,眼角跳动了两下,低声问道。
“请陛下无论杨懿川做过什么事情,都不要牵涉玄机阁。我玄机阁自会将杨懿川除名,给陛下一个交代,也给江湖一个交代。”刘桐一边说着,一边撩开自己青色长袍的一角,跪在低声,对皇上行礼道。
苏鸳珍冷哼两声,盯着刘桐的眼睛看了看:“我只当刘桐你为什么要背叛杨懿川,原来不过是为了玄机阁阁主的位置。刘桐,你这样做,对得起杨懿川当年的救命之恩吗?”
听到苏鸳珍这样说,刘桐的后背紧了紧,一阵冷汗顺着自己的后背慢慢地滴落下来。
他过了许久,才重新稳住自己的心神。
刘桐别过头,看了看苏鸳珍,又重新看着前方:“苏小姐,当年杨先生虽然救过我的性命。可是,我是玄机阁的人,而非杨先生的奴仆。若是杨先生的所作所为对玄机阁不利,我还是会直言不讳。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串通敌国。”
“我串通敌国?”苏鸳珍冷哼两声,“刘桐,我在韩城的这些日子,每每与杨懿川接触,你都不在身旁,我与你更是没有什么私下的往来,怎么你倒是能够作证我串通敌国了?”
“这正是苏小姐你厉害的地方。”刘桐看也不看苏鸳珍,缓缓说道。
“刘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映锦见状,上前一步,嘴角向上勾了勾,装出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虽然郡主几次与我有口角之争,可她究竟也是我的妹妹,与我同出尚书府,你若是有什么栽赃陷害的地方,别说是郡主,就算是我也饶不了你。”
没想到,刘桐却是一脸的坚定:“五皇侧妃,你拿郡主当做一家人,只怕是郡主却半分也没有将你当做一家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皇上:“陛下,自从杨先生到了韩城之后,便一直与沛国那边的人有所往来。无论是甄青绕道韩城,想要从后方截断大军的粮草,还是甄青设计屠杀兰城百姓,以及这一次三皇子的死,每一次,杨先生都是率先收到的消息。”
刘桐说着,别过头看了看苏鸳珍:“否则,郡主怎么能每一次都未卜先知呢?甄青的大军还没有出现,郡主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进攻韩城?当时,韩城之危机那样严重,郡主竟然不顾一切,定然要三皇子攻打兰城,以逼着甄青回防。难道这些都是郡主你自己猜测的吗?”
苏鸳珍听闻此话,心中一沉。
她的确几次快人一步,皆是因为杨懿川准确无误的消息。
出于对杨懿川和玄机阁的信任,苏鸳珍从未问过这些消息的来源。
此时听到刘桐这样说,苏鸳珍的心中也是一惊。
那一抹惊讶很快就消失了。
她冷笑了两下,看着皇上:“陛下,我奉旨带军,分析敌军的进攻方向,进攻位置,以及进攻意图,乃是我身为三军主帅的分内之事。若是因为这样,就认为我通敌叛国,只怕是闻所未闻。”
秦丞相听到这句话也是冷哼两声,盯着那刘桐看了看:“郡主乃是我丞相府教出来的孙女,自幼便是熟读兵法。就凭着沛国那几个草包皇子,怎么可能让她慌乱?无论是回防韩城,还是进攻兰城,每一次的决定都是精准无误。难道,这也成为了郡主的错误吗?”
刘桐没有回答二人的话,接着说道:“三皇子死的那一日,我便觉得事情有蹊跷。当日,我曾经见到沛国的一位位高权重之人出现在杨先生的物种。”
“位高权重?那人是谁?”欧阳哲盯着刘桐,急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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