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看着苏祥逸手中的藤条,心中一紧,两步上前,咣当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老爷,不管小姐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怪就怪奴婢吧。”灵儿跪在地上,咣当咣当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灵儿,你起来!”苏鸳珍见状,心中不忍,一把将灵儿拉了起来。
她盯着苏祥逸的眼睛:“父亲既然要责罚我无话可说。但是,既然你说了咱们府中最重礼数,那不知道女扮男装和未婚先孕究竟哪个更严重。”
刚才还站在一边,兴致勃勃的苏映锦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变了脸色。
她小心翼翼地睨了睨苏祥逸。
只见他眼角一跳,嘴角抖了抖,手中的藤条眼看着就要落下了。
“二妹,我已经是五皇子未过府的侧妃了。”苏映锦说着,炫耀似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圣旨,“不日,五皇子就要迎娶我过府了。”
果真,苏祥逸听到这句话,手中立即紧了紧,重新握住了藤条。
“你败坏我尚书府的门风,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女儿。”说着,苏祥逸竟然真的抬起手,藤条啪嗒的一下打在苏鸳珍身旁的柱子上。
苏祥逸的脸涨得通红,冲着一边的灵儿摆了摆手:“你就算是想领罚,也挨不到我的打。自己跟着管家去就行了。”
说罢,他指着苏鸳珍:“跪下。”
苏鸳珍仰着头,盯着苏祥逸的眼睛。
这便是自己上一世无比珍重的父亲。
现在想起来,苏鸳珍真想给自己狠狠一巴掌,问问自己究竟为何那样迂腐。
想着,她仰着头,看着苏祥逸,半分也没有下跪的意思。
“看来,二妹已经不将父亲你放在眼里了。”苏映锦见状,立即上前一步,眼角睨着苏鸳珍,嘴边带着冷笑,还下意识地将那张圣旨挡在自己的胸前,仿佛一块免罪金牌一样。
“跪下!”苏祥逸听着苏映锦的话,心中的恼怒更甚。
他见苏鸳珍依旧没有动静,竟然冲着一边的小厮扬了扬下巴:“愣着干什么?我养你们是为了看热闹吗?让她跪下。”
小厮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上前。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双手合十,躬身作揖:“老爷,这是嫡小姐。”
“我还是这府中的老爷呢?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吗?难道您们想让我亲自动手吗?”苏祥逸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扫视了一圈众位小厮。
小厮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无奈之下,只得大着胆子向前凑了两步。
其中一个凑近苏鸳珍,压低声音:“小姐,您就听老爷的话把。别让我们为难。”
苏鸳珍猛然转过头,盯着那个小厮:“走开。”
“父亲,你看,二妹已经敢当众忤逆你的意思了。”苏映锦就怕苏鸳珍乖乖地跪下,现在她没有跪下,自己自然要火上浇油一把才算完。
苏祥逸手中的竹藤高高举起,盯着苏鸳珍的眼睛,对周围的小厮喊道:“让她给我跪下。”
小厮们无奈之下,只得上前,七手八脚地抓住苏鸳珍,有几个人甚至已经直接冲着她的膝盖而去。
“你们在做什么?”院落的另一方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小厮们如释重负地松开苏鸳珍,互相看了看对方,只觉得各自额间的冷汗都低落在脖颈之中。
苏祥逸转过头,心中一紧。
苏老太太站在长廊的尽头,身后还跟着秦渝婉。
苏祥逸见状,立即侧了侧身子,低着头,身子向前探了探,算是行了礼。
“逆子,我看你现在才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苏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苏祥逸身边,盯着他的眼睛,手中的杖子抬起,一下子打在他的手背上。
苏祥逸吃痛,扔掉自己手中的竹藤。
他不愿在下人面前失了分寸,咬牙忍住自己手背上的疼痛,向后撤了两步,双手合十作揖:“老太太,这丫头女扮男装混出府去,我正要教训她呢。”
“教训嫡小姐,什么时候轮得到下人动手了?”秦渝婉将苏鸳珍拉到自己的身后,挡在她和苏祥逸之间,看着苏祥逸的眼睛质问道。
苏祥逸恼怒地盯着秦渝婉。
他虽然不敢对老太太不敬,可是也不想秦渝婉在如此多的下人面前给自己难堪。
想着,他提高自己的音量,一只手指着苏鸳珍:“你自己看看你教出的女儿像什么样子?她先违反尚书府的家法在先,我只是要执行家法而已。”
“家法?”秦渝婉冷笑两声,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苏映锦身上,“要是说家法,这里有的是人该被执行,怎么轮也轮不到苏鸳珍身上。”
老太太顺着秦渝婉的目光看去,脸色一沉,盯着苏映锦。
她沉着声音,杖子砸了砸地面:“苏映锦是不是又是你做下的好事?”
苏映锦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向前两步,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二妹她自己……”
“如果不是你在一边煽风点火,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老太太不等苏映锦说完,立即发了脾气。
“我……”苏映锦低着头,侧眼睨了睨苏祥逸。
“跪下。”秦渝婉一只手护住苏鸳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映锦。
“什么?”苏映锦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秦渝婉,一脸不相信地扫视了两眼秦渝婉。
“我说,让你跪下。”秦渝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为什么?”苏映锦顾不得许多,猛然转过头,看着苏祥逸,指望着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苏映锦,你不守礼数,尚未出阁就与他人珠胎暗结,还几次三番顶撞老太太和我,现在和我要按照尚书府的家法惩罚你。”秦渝婉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了看苏祥逸,“尚书大人,没问题吧?”
苏祥逸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看了看老太太。
却见她冷着脸,盯着苏映锦,他心中一沉,知道老太太定然也是对苏映锦不满已久。
“没……没问题。”看着老太太的反应,苏祥逸只得低下头,同意了秦渝婉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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