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锦焯早朝刚回来,便见小福子面色沉重走到面前。
“怎么了?”萧锦焯一看见小福子这神情,便察觉到情况不对。
“云忠它……”小福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惋惜。
“云忠?”萧锦焯愣了一下,急忙转身朝着御马监跑去。
萧锦焯感到御马监的马厩时,御马监总管徐公公和小禄子以及柳苏宸都已经在那边了。
云忠躺在地上,肚皮朝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云忠!”萧锦焯急忙推开身前的人,跑到了云忠身旁,“它怎么了?”
徐公公一边擦泪,一边无奈道:“云忠不知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在吐,咱们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法子,始终不见效,这会儿……恐怕是不行了!”
“它之前不还好好的!”萧锦焯不敢相信,云忠陪着她上过战场,与她生死与共,是她最爱的坐骑,凶险的战场都没能伤它分毫,竟然会默默无闻地死在宫中。
“兽医呢!为什么不见兽医!”萧锦焯质问。
柳苏宸回答:“兽医来过了,说是没救了!”
萧锦焯转头看向云忠,眼中满是疼惜,她伸手抚摸着云忠的毛发,轻声道:“没事,有我在。”
云忠眼睛似乎很是疲倦,它努力地睁开,却又支撑不了多久便不由自主地闭上,萧锦焯可以清晰看见云忠眼中的光芒在逐渐消失。
徐公公边哭边道:“这孩子平日里最是调皮,从来都不是个安稳的,如今躺在那动弹不得,倒真是为难了它!”
萧锦焯闭了闭眼,心头满是遗憾与惋惜。
云忠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萧锦焯,这一次持续了很长时间,仿佛是在与她做着最后的道别。
良久,它眼睛终于疲倦地闭上,再也未曾睁开过。
“可怜的孩子!”徐公公平日里与云忠相处的时间算是比较长的,此番亲眼见着云忠去世,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萧锦焯手抚摸着云忠的毛发,目光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爱骑。
良久,柳苏宸走上前来,将萧锦焯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它入土为安吧!云忠为你戎马一生,如今总该厚葬吧!”
萧锦焯没吭声,只是听话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任由小禄子和小福子以及其他几个御马监的太监将云忠抬了出去。
悲伤之后,总归要查一查死因,毕竟云忠之前还好好的,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病死的。
“徐总管,你与我出来一下,本宫有些话要问你。”萧锦焯沉声道。
“兽医查明的死因,是什么?”萧锦焯问。
徐总管开口:“说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兽医可有说明是什么东西致死?”萧锦焯又问。
“听兽医说,应该是一种名叫紫霜的毒药。”徐总管道。
“紫霜?那是什么?”
“一种毒药,少量用下去会致人毁容,用的多了便会直接致死。”徐总管解释说。
“致人毁容?”萧锦焯眯了眯眼,心中似乎有所猜想,她回头看了一眼柳苏宸,开口又问,“可能推测出是什么时候中毒?”
徐总管:“总归就是在昨夜里了,昨晚我休息之前还前来看过它,那会儿还是活蹦乱跳。”
萧锦焯皱了皱眉,转过去和一旁的柳苏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昨晚可曾看见什么可疑之人进出这里?”萧锦焯又问。
徐总管没看见,不过昨晚附近守夜的小太监似乎看见了,说是运来带着一群小太监从附近的宫巷中走过去,不知道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群人。
“我知道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萧锦焯沉声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要走。
“太子怎么了?”徐总管在宫中多年,嗅觉敏锐,似乎能嗅出些什么来,他急忙转身去问柳苏宸。
不过柳苏宸这会儿也没工夫搭理他,连忙跟着萧锦焯追了出去。
“哎!这两个人……”徐总管满心好奇,却没人能给他解答,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柳苏宸虽然离开了御马监,但和徐总管的关系向来处的不错,这次云忠出了事情,徐总管一时间没了主意,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柳苏宸,立即命人将他唤来。
好在柳苏宸来了,否则这会儿可能真就没人阻止萧锦焯去找杨喜了。
萧锦焯走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从御马监赶到了司礼监。
“殿下!”柳苏宸一路紧赶慢赶,有意无意地在没人的地方还用了些轻功,这才追上了萧锦焯。
萧锦焯抬手一掌推开了柳苏宸:“你我都清楚是谁害死了云忠,你想阻止本宫?”
“杨喜现在还不能死!”柳苏宸目光严肃地望着萧锦焯,警告对方。
“他不能死?也许对于你来说杀他很难,但对于本宫而言,杀他便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一刻的萧锦焯很冲动。
因为云忠曾经与她战场上生死相依,云忠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个坐骑,它和齐枫、蓝新炎、穆琨他们一样,是出生入死的战友,这种感情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牢固、珍贵。
现在云忠死的这么惨,这教她如何不愤怒?
“你现在太冲动了!”柳苏宸一把抓住萧锦焯的手腕,沉声道,“我知道云忠对你而言很重要,但你现在对杨喜下手绝非明智之举!”
“你现在太草率了!”柳苏宸深邃的瞳孔印入了萧锦焯的眸中,迫使她不得不去看着他。
“你觉得杨喜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若没有后招,会贸贸然去对云忠下手?你未免太小看杨喜了!”
“你若是现在去,便等同于是落入了杨喜给你布置的陷阱中,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反而引起皇上的不快!”柳苏宸从来都是冷静的,且思维十分敏锐。
这一切对于平日里的萧锦焯而言也许十分容易便能考虑到,但现在的萧锦焯脑子被愤怒蒙蔽了,根本无法冷静应对。
柳苏宸这一番话语下来,萧锦焯才算真正反应过来,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本宫再信你一次!”萧锦焯认真注视着柳苏宸,猛地甩开了柳苏宸的手,负气般的转身离去。
……
太子殿内的宋翘和程嬷嬷也纷纷听说了云忠逝世的消息,眼见萧锦焯回来,两人急忙站起身,将萧锦焯一左一右地围住。
“好了,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定有办法查出幕后真凶!”宋翘急忙安慰道。
“就是!也别太伤心了,云忠走也走了,你可不能为此就一蹶不振,茶饭不思啊!”程嬷嬷最担心的是萧锦焯的身子。
“本宫现在,只能一刀杀了杨喜!”萧锦焯眼中目露狠绝之色。
“什么?云忠是杨喜害的?”宋翘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萧锦焯抬头看了宋翘一眼:“是杨喜派人给云忠喝了有毒的汤水,原本那锅汤水是给乐生准备的,只是昨晚刚好被本宫撞见,这杨喜为了报复本宫,这才将毒下到了云忠那儿去。”
“这个杨喜也太小气了!不敢对付你,就将气撒到一匹马身上,那云忠怎么惹上他了?”宋翘自认向来说话正直中肯,这次却少不得要将这杨喜骂上两句,“居然连畜生都不放过。呸!比畜生都不如!”
萧锦焯闷闷吐了口气,下午还有个狩猎比赛,偏偏在这个时候云忠出了事情,弄得她连下午的狩猎比赛都不想去。
不去又不行,那宇文承定会吆喝着让她去。
不过相比较下午没有坐骑的糟心,还是云忠的死让她更加难受。
“这个杨喜,实在是太过分了!别说你了,连我差点都气不过!”宋翘吐了口气,摇了摇头。
程嬷嬷一愣,转头看着宋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宋翘一皱眉:“我怎么算是添乱?我这是要帮锦焯出气!”
“虽然咱们眼下无凭无证,没法轻易教杨喜认罪,但让他受点罪还是可以的!”宋翘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萧锦焯一抬头,似乎对宋翘的这个主意比较感兴趣。
程嬷嬷有点慌:“殿下,您可别跟着宋贵人胡闹,她可是不用担责任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太子您啊!”
“嬷嬷这话说的,那我和太子还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宋翘一歪脑袋,对于程嬷嬷如此悬殊的不公平待遇,宋翘感到很不服气。
“本宫有数!宋翘!你说就是!”萧锦焯开口道。
宋翘一勾手,示意萧锦焯将头凑过来,程嬷嬷见势也连忙将头凑来,只听见宋翘一阵嘀嘀咕咕,程嬷嬷立刻摆手。
“这可使不得!这万一祸害到了皇上那儿,那岂不是……”程嬷嬷脸都吓白了。
萧锦焯却淡淡道:“皇上使用的碗筷和他们太监使用的自然不会同一个!”
“你们这……这也太大胆了!”程嬷嬷吓坏了。
“本宫只是教训教训他,又不是要他的命!何况本宫早晚会要他的命,现在不过是收回点利息罢了!”萧锦焯面不改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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