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依依不知怎么的,她见到高垣离开,心头的眷恋之味升起,那滋味,十分不好受,正如同有股别离之意在心头绕。她与高垣相处并没有多久,异样在心头绕着,也没有道出口。她好不容易说服黄允冬、司徒谒去青光山,又怎么会在这里就此放过呢?
她按下别样心绪,带头拉着司徒慧往青光山的方向而去,离开绝尘嚣将近一年,特别想回去,更想念大哥。
郑鲁青离开前,望了眼还在目送秋颂、高垣,走的没影的黄允冬、司徒谒,摇折扇往前跟在小妹身后。
黄峙缘知十妹对亲人的眷顾,没落后多少,跟着前方的数人离开,留下空间让给司徒谒、黄允冬相处。
司徒谒羽扇轻摇,他早已回神,只是对某人的失落而担扰,才会静静的在旁边等待人回神,没有想这一等,竟然会缓下半个钟头。他有点愣,某人只是谈论师祖的去向,怎么会陷入沉思如此之久?
他望着某人被遮颜粉掩去的容颜,沉溺在那里,似羡慕似勉怀,更有一分痴迷、三分伤悲、三分开怀且带着三分慈悲,未勉有感好笑。他自从与某人相遇以来,就不知道某人心头所想,一般的人,只要有显露,他就能测算得到,而那个女子,当真只如雾里看花!
看不通透!
黄允冬只是想着往后的自己应该怎么做,却没料沉思中想来,只有那人还在等自己,其他人都离开。她抬头望着日头高照,略不自然的轻咳声:“咳!”
“醒了?”司徒谒好笑问:“想什么呢?”
“听小师叔所说,师祖老人家这些年在江湖武林东奔西走,我猜想应该是与灵石有关!”她黝黑的眸子望向那人问:“你不觉得奇怪吧?师祖老人家穷极数百年的光阴都没有找到一块灵石,而我们每到目的地,都会出现变故,这趟行程,我们都没有底,可是一路走来,又有哪里不透露着诡谲?”
司徒谒摇着羽扇并没有松手,回答道:“允冬,万物相生相克。此行找灵石,我们都没有遇上太大的变故,而你的凰命,未来本可不必站在风口浪尖,然而,经过平山此行,却难保你不会被世浪翻覆!”
她听此语默然,也对,是自己太过岂人忧天!
司徒谒带某人往青光山的方向走道:“何况,天望山动作濒濒之时,为近半年来才有的事,从前的望月阁,也并没有这样的时候,我们只能说是赶上了!”
如此,往后只会更加难以预料!
“是啊,我们可算是赶上了!”她轻笑的跟在身后往绝尘嚣而去道:“不过,四公子的担心未免太多!”
司徒谒摇摇头,随后问:“你那几个姐姐是怎么回事?”
她被他问的停下脚步,笑容隐去道:“我还认为你不问了呢?”
“你曾说过我们为好友,这些,我可以知道吗?”司徒谒摇头扇道:“你这性子,不愿说露的逼急了,连拒绝的理由都不给个好的,我呀,只有等待时机成熟相问!如今诸事已过,寻找灵石的线索中断,我们去绝尘嚣,你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怎么说,原来有些过往,都是被自己给束缚住。有些人,不断挣扎过去,那些记忆总会不断的跟着向前,放不下,承不了,只能随着风过,点滴零落,修行真我。
黄允冬道:“三姐姐八姐姐九姐姐是琉光古城的外系。从前我不懂事,跟她们乱琉光古城,犯了错的时候我去担;有功之时没有我的份。从前,我认为这些不重要,因此,不计较琉光古城对我的评价,一味的与她们撕磨鬼混!”
“那些,我在紫玄山听说过,你又为何会改变呢?”司徒谒就是对某人的改变不明白道:“当时,我去过黄霞山也见过你,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会为一杯花茶一张桌椅之类的小事与门生子弟大吵大闹,烟雨晚榭闭关的五年,出了何事?”
她往前走着,回答:“我曾做过个梦,梦中的我被烛光火苗燃烧半身,更被八姐九姐灌下毒药,在那时,死的感觉依稀在身!”
司徒谒望着她,双眼锐利的不像话,似从前的窥探,想知某人说此话是真是假。他想过无数个某人会给自己的解释,却没想会听到这个回答。
他突然之间,就有感,自己不应该问她这些事的。
恍然又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却只能在这些过错中,以自己的智慧来厘清某人所说的话,有多少份真假。
司徒谒望着某人被遮颜丹掩去的容颜,半响不知应该说什么,只能楞楞的望着某人,既不说话,也不反对,更带着想要听接下来,某人会道出什么来。
黄允冬明白会这个模样,因此,没有停道:“我当时醒来,宛如重生。大抵在生死边沿看的清,也更能知道往后吧。我放下玩心以及趋炎附势的势利眼,再度细思重头”她黝黑的眼里带着深沉、睿知,有丝嘲讽在脸上漫延,暗黑的脸上,透出冷眼观世的坚忍、柔韧。
“她们哪里是会跟着我身后的人呢?她们只是将人当枪使,哪里有缺漏,什么时候犯了错,让我去当出头鸟,顶罪的!”黄允冬继续道:“她们身为外系,资源紧缺,眼红,妒忌我,早已将我当成眼中盯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许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司徒谒跟在她旁边接道:“什么话?”
“上天要让一个人灭亡,首先,会选择让她膨胀!”黄允冬往前走着道:“当时的我就是活生生的写照。也幸好爷爷够慈悲,一直对我不弃!”她想起前世,爷爷是被自己害死的,黝黑的眸子紧闭,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深沉、睿智的眸子里涌出。
司徒谒望着某人,很想上前,却楞楞的停在当场。这些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那么怎么能够吐出来?他心疼着某个傻人,独自承受那么多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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