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絮合平常也会照顾阿木尔,但是毕竟奕缵太小,更缺看护,所以常常不能两头的事情料理得面面俱到。这不今晚,阿木尔又挺着四个月大的身子,坐在井边浣洗衣裳。
衣物漱毕,阿木尔正欲伸个懒腰,岂料眼睛就被人给蒙严严实实:”奕缵,快别闹了,静娘娘还要赶着去晾衣服呢。”
绵忻亲昵地贴在她耳边道:“唉,两年不见,竟然本王这双温存的手都分辨不出,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听见是绵忻的声音,阿木尔不由紧张地一哆嗦,她急急地抓开他的手道:“王爷,你怎么在这?深更半夜的出现在太庙后殿,你疯啦!”
绵忻惶恐地连连摆手,示意阿木尔噤声:“嘘,你小点声!我好不容易从下午躲到现在,你给别我把掌事招来,害我前功尽弃。喏,这是佩儿托我给你送的秋衣,最近天凉,记得一定得穿暖和些。”
阿木尔淡漠地接过包袱,冷着脸埋怨道:“都是个家室的人,还想着照顾我,真是难为你了。”
绵忻道:“你知道我和佩儿的事了?”
阿木尔委屈地凝了眼绵忻:“整个北平谁不知道瑞亲王要纳妾,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才离开没多久,你就跟我的婢子好上了?”
头回见到阿木尔为自己吃醋,绵忻自然免不得来番调侃:“这男欢女爱有什么可说的,况且我堂堂亲王,自然是妻妾成群,多多益善喽。”
原以为绵忻会向自己边哄边解释,谁料竟会得如此放荡不羁,阿木尔攥紧手里的包袱,失望道:“你!”
绵忻抬首轻笑:“呦嗬,醋坛子翻了!阿木尔,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样。”
阿木尔狠狠地瞪了眼绵忻后,气咻咻地呼道:“呵,没见过?那我就让你再见识见识!絮嬷嬷,这里有外男,快把他赶出去!”
绵忻见事态玩崩了,赶忙捂住阿木尔的绛唇,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姑奶奶,别嚷嚷,我方才不过开了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这么说吧,我娶佩儿只是个不得已的权宜之计,那日她拿秋衣给我时,正巧被皇贵妃撞见,我怕皇贵妃怀疑我与你有联系,故而捏造佩儿与我有染,皇贵妃相信后,便让皇上为我俩赐婚!”
阿木尔一把推开绵忻的胳膊,喘着粗气道:“如……如此说来,这是一场误会,我就说嘛,佩儿那么忠贞本分,怎么可能会与你搅在一起?”
绵忻急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佩儿忠贞,本王就不忠诚了吗,你知不知道最近我有多想你?”
一道耀眼的笼光袭来,绵忻赶忙护住被刺出彩晕的双眸:“王爷,您可让奴婢好找啊!”
阿木尔闻声,微微一怔:“絮……絮嬷嬷。”
絮合看向阿木尔的眼神里满盈几分威迫与斥责:“娘娘,王爷于您来是外男,您能深夜同他在此窃窃攀谈,您就不怕奴婢会禀奏皇上吗?”
绵忻筹措地掰着十指,讨饶道:“嬷嬷切莫告知皇兄,本王这便离开。”
阿木尔微一沉吟,抓住绵忻的胳膊:“这当口离开有什么用?方才的话,她定然是全部听到了!絮嬷嬷,本宫知道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错,我的确与瑞亲王有私,但是这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吾等知以外,便再无旁人知晓,嬷嬷是个既大肚又善良的人,想必您应该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吧。”
絮合面对阿木尔这般无顾忌的摊牌,深感意外,她顿了顿后回道:“娘娘好歹也是个念过《女诫》和《内训》的望族之后,为何说出这种如此不知伦常的话来,鸳鸯乃是形容夫妻的,您把这个词用在私情上,不觉得对不起皇上吗?”
阿木尔昂起杏面,不卑不亢道:“哼,正是因为本宫无愧于皇上,所以才敢这样说!当今圣上只把我当成生养的工具,从未对我和孩子付出半点真心,奕纲早夭,他以麻烦为由,拒绝深究,奕继胎死腹中后,他更是看都没来看本宫一眼!而瑞亲王呢,他是一次又一次的拯救本宫于危难之中,他待我的情意远胜过皇上所施舍的一切身外之物!”
阿木尔的声音极具张力和底气,原先还想以长者的身份指责她的絮合,登时蔫了下来:“可是……可是您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啊。”
阿木尔冷笑连连:“我从未想成为他的女人,是他硬把从我母家召来的!忠贞这个词,不能只用来约束女子,男人也同样需要恪守,皇上姬妾成群,朝秦暮楚,自己都做不到钟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本宫从一而终?”
阿木尔巧言善辩,絮合深感不是其敌人,故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罢了,罢了!虽说奴婢不能苟同娘娘的想法,但是碍于您之前接济过奴婢的家人,这件事奴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绵忻见絮合语气松动,立刻道:“嬷嬷既然不会揭发,那本王可不可以留宿在这里啊?”
絮合为难道:“唉,随你们折腾了,奴婢拿人手短,不便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不慎被清洁的仆佣撞见,我等都将会被处死!”
绵忻笑道:“嬷嬷放心,本王会注意的。”
絮合惆怅地摇了摇头:“奴婢要去陪贝子了,二位主子请便。”
待絮合走后,绵忻谓阿木尔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讲急眼了,她会不同意咱们的请求?”
阿木尔应道:“我初来太庙时,曾帮助她的母家脱困,所以我方才也是在赌,赌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幸亏赌赢了,否则咱们就麻烦了。对了,你不会真的要留下来吧,警告你啊,千万不要把运气当福气,赶紧离开!”
绵忻漫不经心道:“絮嬷嬷都表态了,我干嘛还要走?今晚我一定要留下来陪你,走,快领我去寝房歇息,困的要走不动路了。”
见绵忻不愿离开,阿木尔气得直跺脚:“存心添乱,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晚风吹动着树叶,月光拉长了床上那对情人的身影,婆娑的夜色配以勾人的香氛,将帷幔中的天地营造成绝佳的行乐世界。
正在酣睡的阿木尔,忽觉得朱唇很是温润,她迷蒙地睁开眼,发现绵忻正伏在枕边注视着她,他的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唇角荡漾着暖情的笑。
阿木尔登时羞红了脸,她蜷着身子,紧张地问道:“王爷,你不是在椅子上睡吗,怎么突然跑床上来了?你……你打算做什么?”
绵忻的声音宛如朗朗箫音,既幽雅又透着男调的磁性:“既已同房,何不同床?阿木尔,咱们相爱这么久,还没行过欢合之事吧。”
阿木尔尴尬地摸了摸孕肚,企图提醒绵忻知难而退:“别……别这样,妾身并没有做好行房的准备,况且我还是个有身子的人。”
绵忻的乌发散落在阿木尔脸边,丝滑的青丝携着沉重的鼻息掠过她的每一寸毛孔,撩拨着每一下心弦:“夫妻行礼,还需要准备吗?况且本王不是皇兄,不会那样粗鄙的摆弄你。”
情人的欲求让阿木尔根本无法再三拒绝,她迟疑片刻后,便像个俘虏似的,娇怯地点了点头。绵忻见阿木尔默许,便开始脱去她衣裳,虽说绵忻常年不近女色,但是这衣裳却脱得十分顺溜,眨眼间,便把得方才还穿在阿木尔身上的亵衣给挥在了地上。
纤长的手指宛如沙滩上的潮水,一会儿向两座隆起的岛屿往上爬,一会又退回那开在海中的赤金莲花。阿木尔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捕获的匿世遗民,此刻正在被入侵者冒犯和骚扰,她无助地唤了声王爷后,便在那里颤舌呻吟,娇语呢喃,绵忻见阿木尔开始有了兴致,便顺势将食指幻化为庄之蝶的东西插进那汪洋中的花朵,之后再反复的勾抹里面娇嫩的蕊瓣儿,只见阿木尔挺了挺身子后,莲花里便喷涌出馨香的露注。
绵忻荡漾的朝阿木尔一笑后,将微红的脸埋进莲花里就饮甘露,兴起时还将舌头卷起仔细舔舐,阿木尔只觉得一股酥麻传过四肢百骸,当即便像画眉样的哼了两声。
绵忻见前戏做足,便把唇自下而上一路流连,阿木尔被挑逗得没法,只能勉强地绞着他的衣裳左右拉扯,生是将绵忻的亵袍给扯了下来。
绵忻贴在阿木尔的耳畔道:“本王只知西洋女行房粗暴,竟不知娘子竟也如此狂蛮!生生的叫本王瞬间赤裸的压在你身上。”
绵忻柔柔地亲了会阿木尔的脖颈后,便咬住她的下唇,逼她将齿关打开,阿木尔一激动,竟然圈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反亲回去,主动的将舌头探入口中。绵忻愣了一瞬,旋即抚过她的后腰,重重一揉,阿木尔被刺激得一颤,舌头也忘了动,待反应过来时,已被反过来侵入口中……
这一番纠缠弄得阿木尔十分情动,待绵忻的舌头从口中退出来时,不由得催促道:“王爷……你快些……快些啊……”
这黏糊发嗲的话一出口,立时便把绵忻吓了一跳:“好娘子,原来你可以这么浪荡?好,为夫就进去,这就进去占据你的身子。”
说罢,赤金莲花便被裹有绒布的蜡烛敲打起来,这支发烫的蜡烛是杏白色的,粉嫩的烛身似是曾被人撇过,所以看起来似有新月般的弧度。燧人取火的原理乃是因为摩擦,随意这只蜡烛想要点着,也只得钻入花心之中,拼命冲撞和搅动。
金莲被哗哗摇撞着,五六根被磨断的花蕊像划着斜圈儿似的飘在床上,就这样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样剧烈的动静便随着蜡烛的熄火而截止。蔫巴的蜡烛从金莲中抽出,绵忻定睛一看,竟已被磨短了三分之一,黏稠般的烛泪从花心流淌出来,登时化为一汪清泉。
绵忻疼惜地抚摸着微肿的莲瓣,沮丧地默念道:唉,不论再怎么授粉,这朵珍贵的金莲也结不出我的籽儿,毕竟它已经被皇兄的种给贮满了。
这一夜浮浮沉沉的,约摸鸡叫三声时,阿木尔才沉沉睡着,毕竟这是她第一回尝到真正的春宵苦短,第一次领略到温存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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