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没有过来刘彻很生气,后来也没有胃口在吃东西,早早的就躺下歇息,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带着高福说出去走走。
刘彻只带了高福一个宫人,而高福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带着刘彻到了阿娇住的地方。
隔着一层院墙压根阻挡不住涮锅的香味和院中的欢声笑语。
自己一整天没吃东西,她在这里吃的这么欢畅。
一时间刘彻心里又委屈又气的不行,气冲冲的进了院子。
明明前一秒还笑语盈盈的场面,在他到来的时候突然就变的安静,而主仆二人礼数周全的行礼更让刘彻多了几分恼怒。
他径直走到阿娇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面前酒杯上面印着的浅浅胭脂印,他看了有些微醺的阿娇一眼,没好气的开口:“你也坐吧!”
锅里的青菜在那里翻滚,咕咚咕咚的冒着青白相间的泡泡。
“谢陛下。”
她低着头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心里疑惑刘彻为什么会这么晚了过来。
高福将阿娇的碗筷杯子给挪了挪,又看了绣春一眼,绣春立马将自己的碗抱在怀中,抹了抹油光的嘴角,然后去给刘彻拿一副碗筷。
刘彻闻到涮锅的香味确实也饿了,等到绣春拿来碗筷他也不开口,捞了些锅中原本剩的菜叶肉丸垫巴了两口。
锅中的菜瞬间下去一半多,高福又放了些肉和刘彻爱吃的菜,刘彻才停筷冷哼了一声:“不是病了吗?”
谎言被拆穿,阿娇只觉得头皮发麻,可还是尴尬的开口:“回陛下,妾身睡了一觉感觉已经好多了。”
刘彻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耳杯,翻了个白眼:“刚好就喝酒?”
“……”阿娇乖乖闭嘴。
肉在涮锅中没一会儿就煮好了,刘彻看她不动筷也不在开口,捞起来又吃了好几口,等到身上暖和了些他端起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怎么样?在长门过的还习惯吗?”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来掩饰他脸上的表情。
“啊?”阿娇没听清刘彻说什么,疑惑的看了过去。
刘彻放下酒杯握拳干咳了两声,赌气的又冷笑了一声:“朕看你倒是过得挺不错,比离宫前丰腴多了。”
阿娇扁了扁嘴,又举杯喝了口酒,不太想理他。
两个人都不在开口,整个院子里就只有桌子上的涮锅发出声响,而涮锅中的火煮了一会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不过还是腾腾的冒着白色的蒸汽。
刘彻吃了点东西,又喝了点酒,心中的火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看着阿娇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阿娇的酒量不是很好,现如今酒劲有些上来,头感觉晕晕的,看着耳杯都有些发晃。
她连忙吃了两口菜压了压自己的醉意。
刘彻看着她轻笑,将一个祥云样式的白玉簪子拿了出来。
那个簪子阿娇一看见就想发抖,那是她离宫前一日晚上插-进床头的那个簪子,一看见就能让她想起那异常屈辱的一晚。
刘彻将簪子递到阿娇面前她却没有接,反而抬头和刘彻大胆的对视。
他轻笑了一声抬手将簪子插到她的发髻里,然后还退了退身子仔细的看了看。
“虽然你说你喜欢华丽的首饰,可是朕觉得你戴起白玉来也好看。”
阿娇忍住将簪子摘下来的冲动,淡淡的来了句:“是吗?”
刘彻点了点头,笑意盛满了眸子:“现在这也算物归原主了。”
阿娇低下头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却觉得上面还残留着些某人的余温,瞬间心情就变差了。
刘彻以为阿娇是害羞了,像小时候那样敲了她的脑门一下,然后主动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亲昵的缠上一缕她的乌发,凑近的声音中也染上了几分魅惑:“欺君可是死罪,阿娇,你说朕要怎么罚你好?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阿娇浑身抗拒的紧绷,只是仍旧没有拒绝,坐在他的腿上瞥着桌子上的涮锅,不在回话。
刘彻并没有降下来对她的兴致,反而眼中的笑意更深,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看你在看书了那《击鼓》会背了吗?等下朕……可要考验你的功课了。”
如此明明白白的暗示,阿娇听闻惊恐的直接推开了刘彻,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后来又反应自己的不妥之后,又跪了下来。
阿娇的抗拒让刘彻很受伤,又气又恼想发落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千言万语都成了点头的一句话:“朕明白了。”
如此不解风情,刘彻又怎么会在继续呆下去,生气的甩了一下袖子,然后带着高福连头都没回的离开了。
等到刘彻走到看不见的位置,阿娇瘫坐在了地上,那种事情又一次就够了,再来几次只怕她是嫌命太长。
绣春上前扶阿娇起来,她冰凉的手让绣春一愣,然后她又将自己暖和的手握住阿娇的手,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姐还要在吃点吗?”
阿娇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了绣春身上,没一会儿便皱了皱眉将头上的白玉簪摘下来狠狠掷在了地上。
绣春看了一眼变成四分五裂的簪子也不多言,扶着阿娇进了殿,伺候她就寝。
阿娇想睡,可是却又在绣春离开前拉着绣春的手问道:“绣春,你说我是不是太倔了?”
“小姐何意?”
阿娇讥笑道:“天子的宠爱,可是好多人挤破了头想要的东西,我刚刚却拒绝了。”
绣春手中的动作一顿,一看就是不大乐意的样子:“小姐和陛下已无夫妻情分,肯定是要拒绝啊!”
不过虽然不大乐意,但是这次刘彻没有在逼迫阿娇倒是让她很欣慰。
阿娇笑了一声,松开了绣春的手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了。
绣春看阿娇不在介怀,给她将被子掖好轻声道:“小姐,我去把院子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回来。”
阿娇又连忙抓住了绣春:“你在陪我一会儿,院子里不用去收拾。”
“那明天其他人起来看见怎么办?”
阿娇拿手背贴了贴额头,喘了几声:“看见就看见,又不是只咱们两个吃。”
*
刘彻来长门第二日馆陶就过来了,见过刘彻之后就拐了个弯来阿娇处喝茶。
陈季须和陈蟜两兄弟得了阿娇的警告也就没有在继续闹,馆陶又在董偃的建议下,搬到了离长门宫不远的宅子,偶尔便会来阿娇这里同她说说话。
问过阿娇的近况,馆陶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这次彻儿来长门宫可是个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阿娇喝了口茶,垂眸不语。
馆陶没听见她说话,疑惑的探究过去,看着她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愿意,她没好气:“怎么你还不乐意?”
自从上次馆陶大病过一场,阿娇就不会再话语上面反驳馆陶,怕她又动气伤身。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然脾气性格自己了解的更清楚,阿娇骨子里可是倔强的很,自己认定的事可是不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回头。
馆陶喝了口茶,然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彻儿这次来明说是看籍田丰收,母亲觉得可是蹊跷的很,不然怎么会往年都不来,偏偏今年过来?可不就是说明心里有你?”
阿娇心里可是苦得很,要是告诉馆陶刘彻其实昨夜已经来过,被她又给气走了,只怕馆陶又要动怒了。
阿娇干巴巴的回道:“母亲可能是想多了。”
馆陶看她油盐不进,给她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我可是听说了,昨日彻儿可是召你用晚膳,被你称病推辞了。”
谎言被母亲这么直白的戳穿,阿娇不自然的看了看天:“哈哈……女儿昨夜可真是身体不适……”
“哼!身体不适?我记得你的小日子可不是这几日!”
馆陶毫不留情的打了阿娇的脸,阿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无言以为只能喝茶。
她看着阿娇,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坐到了阿娇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母亲知道彻儿也有些事情做得太绝,可是你们是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说你不是也给母亲说他是陛下?自然不可能像你父亲和大哥那样事事以你为先,你这次就听母亲的,放下身段,好好的讨讨他的欢心,与他重归于好,让母亲也能少一桩心事。”
阿娇撇撇嘴,仍旧是抱有刘彻已经恼怒她的幻想:“只怕他已经不愿见我了吧!”
馆陶一看有戏,立马来了精神:“这个你不用操心,母亲前几日寻了一位司马相公,托重金给你做了首长门赋,文笔好的就连娘听见都难免为之动容,何况是彻儿呢!”
阿娇深吸了一口气,上一世馆陶就让那位司马相如给自己做了首长门赋,但是非但自己未能重获盛荣,还给他铺了以后的荣华,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她还真不想在做了。
不过上一次都没有能让刘彻动心,只怕这一次也是同样的效果吧!
阿娇抬头看了看馆陶,自从上次大病了一场之后,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看上去仍旧不如之前容光焕发。
阿娇无力道:“不过母亲,阿娇可说好,若是不行可不要怨阿娇。”
馆陶完全没有被浇了一头冷水的自觉,反而惊喜的点点头:“自然!”
阿娇看着眉梢眼角仍旧憔悴的母亲,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
要自行车,要啥自行车!
喜欢金屋藏娇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金屋藏娇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