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门宫成了刘彻在外的行宫,里面的一干奴仆就不能全是从前的了,总要从宫里面抽调些人手,然后教着规矩才像话。
而这次抽调严立应了阿娇的吩咐来到了这里,虽然干的活比汉宫累,油水赏钱也少的可怜,但是却是远离那些宫里的纷纷扰扰,倒是乐得自在。
只是心中一直牵挂阿娇和绣春,不知道她们在宫里处境如何只能听着那些传过来的消息干着急,掰着手指头数阿娇给他说的日子。
昨日听闻阿娇到了,只是看天色已晚不适合拜见,便想着一早去给阿娇请安。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带着蓝奴儿还没到阿娇现在的宫苑,就看见不远处有个在那里闲着无聊踢石子的倩影。
严立看见她,立马端着蓝奴儿小跑到她面前打招呼:“绣春姐!”
绣春看见严立,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可觉得不稳重又强忍着笑意,板起了一张脸:“这么慢!”只是嘴角明显的笑意绷也绷不住。
严立笑嘻嘻的看着她,可却看见她额头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边缘还有些发黑。
他担忧的问道:“绣春姐,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的。”
绣春有些尴尬的侧了一下头,希望他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严立看着她额头的伤皱着眉头,可她不愿意多说他也不能再问,只是目光中的心疼显而易见。
绣春被这种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严立委屈的低下头不在做声。
绣春看他脸上的委屈一愣,然后缓了缓:“你不是要拜见娘娘吗?”
严立点了点头:“是啊。”
“那还不快走?”
严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然后将蓝奴儿放到了绣春手里。
绣春看见蓝奴儿就忍不住逗它,而蓝奴儿似乎也没忘记绣春,对于她的亲近反而很高兴的回应着。
严立也看着蓝奴儿:“它最近养的不错,前两天开始唱歌了,今日正好带过来给娘娘解闷。”
绣春打量着蓝奴儿:“它看着好像长胖了不少呢!”
严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最近吃的越来越多了,大概是胖了吧!”
绣春看着严立也比上一次胖了一圈,玩性大发的戳了戳他的肚子,严立立马条件反射的躲开。
严立怕痒,绣春“哈哈”笑了起来:“我看你也胖了!”
严立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他这不是胖!
“我这是结实了!”然后严立使劲曲了曲手臂,指了指自己的上臂:“你捏捏!”
绣春笑着时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又戳了两一下严立的肚子,严立立马卸了力气,痒得浑身都和过电似的。
严立躲闪不了,只能哀求:“好姐姐!别挠了!别挠了!”
听到严立求饶,绣春又笑了笑也就不在逗他,领着他去拜见阿娇了。
*
窦太主府。
馆陶倚在床榻边面带病容,一张脸不复往日,变得十分萎靡憔悴,而董偃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天气十分炎热,就是房间里摆满冰块,香炉里焚着提神解暑的香也不能让人舒适。
董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床榻上憔悴的馆陶皱了皱眉。
窦太主平日最注重保养,从他第一次见到时只以为她也不过三十左右,可现如今在病中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女官拿过来药董偃亲自喂她吃,可馆陶闻见那黑乎乎的药汁就嫌弃的掩了掩嘴:“这味道太难闻了!”
董偃耐着性子温柔的开口:“太主,等一会儿您喝完,董偃给您弹琴解闷如何?”
馆陶还是摆摆手:“你先放那里,等一会儿我在喝。”
这药一放下,在吃可就是没有谱的事了,董偃只能试探的继续劝着:“良药苦口,药要趁热喝才能好的快。”
陈午死后,陈季须和陈蟜两兄弟闹着要分家,经常在馆陶面前闹。
而前几日宫里面废后的圣旨下来,馆陶终于支持不的病倒了,每日也只有董偃在这里衣不解带的陪她。
馆陶抬了抬眼,看着那漆黑的药汁胃里有些反酸水,把头扭到里面。
董偃放下药碗,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拉过她的柔夷压低声音轻声在她耳边道:“您若是不能早日康复,董偃的心可是痛的很呢!”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馆陶的耳后根,里面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薄荷香气,她看着董偃放大数倍的年轻脸庞,在他的手心轻轻拿指甲挠了两下,董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馆陶点了点头,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把药端过来吧!”
馆陶肯喝药董偃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口一口的细心喂着。
只是刚喝到一半,就听见外面院子里闹哄哄的,馆陶皱了皱眉:“谁在那里吵?”
女官从窗户看了看外面,然后迟疑的给馆陶回着:“是……是两位侯爷。”
董偃还要将剩下的药喂给馆陶,馆陶却将碗推了过去,董偃还要劝她继续用点,她却摇了摇头。
这两兄弟在这里闹腾,她还怎么能有心情用的下去?
馆陶换了个姿势靠着,冷声道:“叫那两个混账进来!”
董偃怕她又动肝火,连忙劝阻道“太主,今日你也起来好一会儿了,要不还是歇息了,等到明日精神好一些再见两位侯爷也不迟。”
馆陶没好气?:“今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
董偃拗不过她,只能起身整整衣服站在一旁。
陈季须基本上是被陈蟜给拖进来的,自从他们因着陈午的事从封邑回来,基本每天都在为这些事闹腾。
陈蟜给馆陶行过礼脸色不好看的先开口:“娘,为何你给大哥分了这么多肥沃的土地,给孩儿的只是那些贫瘠的山地?”
陈季须一听就不乐意了:“老二,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母亲给你的那些珠宝摆件,哪个不是价值连城?就那个先秦的青铜鼎,大哥可是看着眼馋的很!”
陈蟜开始咄咄逼人:“大哥,你这么说可不对,谁不知道娘对你偏心,连封邑的那个豪宅都划给你了!”
陈季须也不甘示弱:“那长安的宅子少了你的了吗?”
馆陶被两个人吵的头疼,用力拍了拍床边的扶手:“都给我闭嘴!”
对于母亲窦太主,两个人还是有几分怕的,连忙噤声缩起了脖子。
馆陶看着这两个都已经蓄起胡须的儿子,头疼的的捏了捏眉心。
这次分的东西,的确她分给陈季须的好一些。
还不是因为陈蟜他娶了公主,早早的就有几千户的封邑,而陈季须却只在陈午死后承袭了堂邑侯,也不过才一千多户,所以她便想着多多照顾一些,没想到还是让陈蟜拿出来说事。
馆陶知道在和他们纠缠下去没什么好事,怒道:“就这么些东西,你们爱要不要!明天都给我滚回你们的封邑!”
陈蟜一听馆陶生气了,让他们明天回封邑他可不依:“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阿娇出嫁的时候你添的金银珠宝可是无数,比隆虑的聘礼妆奁加起来还要多呢!”
不提阿娇还好,一提阿娇馆陶立马就炸了,歇斯底里的大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陈季须看馆陶真的生气了,也就不在纠缠,拉着陈蟜先退下,可陈蟜甩开他的手,对着馆陶道:“母亲,孩儿今日便先走了,我们兄弟二人分家的事您可要在好好想想!”
馆陶一听,将床边剩下的半碗药汁直接扔了过去,气的脸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周围的人都忙上前给她顺着气。
周围乱成了一锅粥,陈季须看馆陶不好,知道他们在这里母亲会更加生气,硬拖着陈蟜走。
等二人走后,馆陶一口气没上来,气的昏厥,众人又是哭喊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大夫的,比刚才还要乱。
众人照顾了半天馆陶才悠悠转醒,只是有些神志不清的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娇、阿娇……”
董偃看着馆陶,心下思量了一番,吩咐女官照顾好太主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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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三次元有点事情,更新不太及时,请小天使们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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