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就变回了儒雅温柔的样子，叫人好好将王娴雅送回去。

　　章太医又两边不得罪地对霍凌霄道：“老臣看那死胎似乎状态比预计的好很多，思来想去，应该是王小姐的医术起了作用，王小姐的医术叫老臣很感兴趣，不知道有空能不能请教一二？”

　　霍凌霄却不愿意再让王娴雅丢一次人，淡淡一笑道：“她太善良，身子又弱，只怕好心办坏事，不如还是安心呆在闺阁里养病。”

　　章太医闻言，自然不好再反驳。

　　顾琳琅却蹙了下眉头，霍凌霄开始嫌弃王娴雅了。

　　顾琳琅飞快地勾了下嘴角。

　　接着她得余光发现了有东西。

　　“咦，地上掉了个香囊，”她好奇地跑过去要捡起，却被一只大手抢了先。

　　顾琳琅：？

　　“这香囊有问题，”霍甄抓起香囊，却被顾 琳琅一把夺过来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霍甄顿了下，似乎没想到她敢忤逆他。

　　更可气的是，顾琳琅还趁着霍启刚同他说话的时候，自己跑了。

　　霍甄冷冷地抿了下唇，天凉了，蛊虫该干活了。

　　此时，不怕死的顾琳琅在四处找秦战。

　　她有预感，如果自己不抢先笼络秦战，霍凌霄会让秦战彻底站在他一边。

　　算她运气好，在王府的西边花园里发现了一脸凝重的秦战。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有个老婆子，抱着个襁褓过来，低声对秦战嘀咕了几句，是那个死婴，顾琳琅立刻想到。

　　她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省得秦战觉得她图谋不轨。

　　“原来那死去的婴孩在这里，能让我看一眼吗？”

　　秦战不知道想什么，点点头，示意那老妈子抱给顾琳琅。

　　顾琳琅小心伸头看了一眼，吓得噌地后退好几步。

　　秦战温柔笑笑，但看到那襁褓里的东西，表情也忽然变得肃杀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满是怒意。

　　“这孩子是个怪物，”顾琳琅努力思考着，“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天降下惩罚，还有一种，人为下毒。”

　　顿了顿，顾琳琅将刚刚从霍甄手里抢到的香囊交给秦战：“刚刚我捡到这妇人的香囊。在里面查到了一些碎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似乎是什么的尸体。”

　　秦战一把抓住香囊，仔细看了一眼，他脸上的青筋暴了起来，眼底发红，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顾琳琅忽然记起他提起娘亲和这妇人一样的脉象，心里不由一动。

　　难道那位早逝的淮南王妃，就是因为这个没的？

　　秦战确实是早知道母亲脉象异常的原因，匆匆赶回府邸。

　　没想到霍凌霄带着一个和尚正在王府等他。

　　见秦战回来，霍凌霄一脸严肃地道：“秦战，你来得正好，我今日送娴雅小姐回去，偶遇智能大师，大师算出我朋友的家里有变故，我想起你说你母亲的脉象有异，但太医又查不出问题，所以带智能大师过来看看。你猜怎么着？”

　　秦战的脸色铁青：“我母亲被人毒害，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大概是已经没了，而且长得奇形怪状，只怕生出来，不但会吓坏母亲，还会被人说三道四，说我母亲妇德有亏，不配做淮南王妃。

　　霍凌霄闻言，瞳仁一阵紧缩：“怎么？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秦战看了霍凌霄一眼，还是实话实说道：“是顾小姐。”

　　霍凌霄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但还是勉强道：“是她啊，我竟不知，她除了是顾勉的女儿，医术还如此了得，也难怪父皇会将她指给霍甄。”

　　语气里带了一些不满。

　　秦战顿了下，伸手拍拍霍凌霄的肩膀道：“娴雅小姐也很好，我只怕她身上有奇特之处，以至于死去多时的婴儿，竟然还仿佛刚死的一般。”

　　霍凌霄眉心微动，余光扫了眼智能禅师：“禅师唯一的弟子，能差到哪儿去。”

　　秦战的眼底闪过深意：“所以，你的女人比霍甄的更好。”

　　霍凌霄的表情有些不置可否，他转移了话题：“那你母亲的胎怎么办？”

　　提到这个，秦战的表情又变得凝重，他先去母亲屋子里寻，果然在枕头里发现相同的香囊，立刻让人报了官府。

　　但找出加害的人重要，母亲肚子里的死胎要如何取出来？

　　他对霍凌霄道：“刚刚秦小娘子取胎的时候险些没了，我母亲的年纪可比她大得多。”

　　霍凌霄闻言，得意地看了眼身旁的智能，介绍道：“智能大师有办法，能保住你母亲的性命，又能让胎儿脱离母体。”

　　“什么办法？”秦战眼底闪过希冀。

　　智能微微垂手，双手合十道：“用刀从产道进去，切掉孕育孩子的那处。”

　　秦战大惊失色：“那怎么行？”

　　“为何不行？贫僧 已经为一百多人做过这种切除，无一人死去。”智能悲悯地看着秦战。

　　秦战还是摇头：“您不知道，我母亲有执念，若切去那里，就算母亲能活着，她也不能再生育，会活得生不如死。”

　　这件事情，霍凌霄也知道：“你母亲怎么这么傻？她真以为给王爷生个女儿，王爷就能重新喜欢她？”

　　男人都是声色动物，一个女人年华老去，就算多么贤惠，多么好，男人也不会再如原来一般。

　　霍凌霄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世界上也不会有男人做到。

　　秦战闻言淡淡垂下眼眸，虽然他是霍凌霄的好兄弟，但霍凌霄的有些想法，他还是不赞同的。

　　起码，如果是他娶了一个女人，会爱她敬她宠她，一生一世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出来，扫老朋友的兴致。

　　“再说吧，让我想想，”他叹道。

　　其实，如果只有霍凌霄这一条路，也就认了。

　　但现在，秦战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顾琳琅把脉时笃定安宁的小脸。

　　三天后，秦战找人去请顾琳琅，顾琳琅自然是高兴的，但倒霉的是，同时有瘟神也想起她来。

　　偷看一眼靠坐在屋里的霍甄，顾琳琅只能忍痛道：“你告诉秦家人，我这里有点事，今日必定过去。”

　　好不容易拉上点关系，她得加固这层关系。

　　只是——

　　顾琳琅回身扑过去，抓住霍甄的衣领道：“你干嘛啊？也不躲一下，万一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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