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极细心的注意到了,桃花眸中也是掠过一抹寒光,她掌心落在姜南柯的手腕之上,轻而精准的攥住,以便让姜南柯松缓下力气:“南柯毋要动怒。”
她看着姜南柯的眼睛,一字一顿极严肃的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我会替你收拾了的。”
姜南柯看着夜荼靡极为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的凌厉忽而便是散去了不少,心境竟然也是不自觉的平复接下来。
他眸光放从夜荼靡认真注视着自己的面容上扫过,随后落在了夜荼靡攥紧了自己腕骨处的掌心,一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夜荼靡倒也没注意,他见着姜南柯情绪平复,便是转而将视线落在了跪在地上呜呜哭着的小丫头话桑身上。
不说夜荼靡本就对这小丫头有些映像,便是方才话桑的一举一动,也已经足够让夜荼靡看得出这丫头的确是个用心护主的了。
她的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意,不由出声道:“你且放心便是,日后你家公子,自有本姑娘护着。不会由着旁人外轻易欺辱了去。”
一边说着,夜荼靡拂袖微动,手中内力袭出,轻而易举的便是隔空将话桑的身子托了起来:“你是南柯身边的人,我也一样不会由着人欺辱了你。”
话桑不受控制的被夜荼靡用内力托着站起身来,她似乎是被夜荼靡这一手深厚的内力惊得不轻,接着又似乎是诧异于夜荼靡维护自己的话,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得看向着她。
夜荼靡自然是对此不甚在意,她朝着小丫头笑了笑,方才再次回首去询问姜南柯的打算:“既然璃落都已经说了这是有法子医治,不过只是需要时间静养的问题,那南柯你今日可是愿意随我搬出这襄阳侯府?”
姜南柯轮廓柔和的眸子扫过夜荼靡那张弥漫着诚挚关心之意的容色,目光没忍住微微停滞一刹。
末了,他到底还是没有仓促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反而是蹙起眉羽开口凝神默然道:“荼靡,你我幼时候虽然是些交集,可那些个浅交似乎也不至于深到了如今你替我这般涉险的程度,你如今方才回了南诏帝都,便是这般不惜代价想要救我……”
顿了顿,姜南柯“南柯自问无德无能,怕是受不得荼靡你如此厚待……”
夜荼靡闻言,脑海之中的记忆一刹复苏过来,似乎是时空穿梭蓦然回到了极为久远的以前。
那时候她也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匍匐在地面之上,看着身前坐在轮椅之前极清俊的少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夜荼靡记得那时候,她也是这般对姜南柯说的:“南柯公子,你我幼时候虽然是些交集,可那些个浅交似乎也不至于深到了如今你替我这般涉险的程度,荼靡自问无德无能,怕是受不得南柯公子如此厚待……”
夜荼靡也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轮椅之上沉静寡寒的少年冲着自己风轻云淡的一笑,那笑容带着清晖浮梦一般的温润如玉,便是久隔经年,也未曾让她忘了去。
“受得与受不得,是姑娘的事儿,可救与不救,又是南柯自己的事儿了。更何况,这九洲之上,你也算是南柯为数不多不算是仇人的故人了。”
“我如今乐意救你,姑娘你也不用忧心,安然便受着便是。”
……
往事南风过境一般吹掠而来,旧事儿的情形似乎都在此刻一一浮现,唯一不同的是,说话的两人互相换了曾经说过的话而已。
夜荼靡一刹的神色恍惚之后,眼中忽而涌上了些许又感怀又欢喜的情愫。她一双眸子亮晶晶得看着姜南柯,学着他当时的语气笑道。
“受得与受不得,是南柯公子的事儿,可救与不救,又是荼靡自己的事儿了。更何况,这九洲之上,你也算是荼靡为数不多不算是仇人的故人了。”
“我如今乐意救你,南柯你也不用忧心,安然便受着便是。”
掷地有声,落话轻快。
姜南柯自问从未见过如此坚定带笑的眸子,夜荼靡的一双桃花眸子本就生的勾人,眼尾斜斜拉长上挑,不必顾盼流连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如今她眼底带着璀璨若银河星辰的笑意,越发显得美艳到令人恍目夺神。
姜南柯原本还顾虑颇多,不想夜荼靡牵扯进襄阳侯府的事情沾染了是非,可是看着这般笑靥如花一心想要帮了自己的夜荼靡,他唇瓣微抿,竟是舍不得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他甚至有些荒谬的想着,这样一个笑得如此美好的姑娘,别说她如今带他走是想要救她,就算是如今她说接她走不过只是一场骗局,甚至还会害得是丢了命,他也觉得要比留在襄阳侯府之上苟延残喘的活着好了极多。
姜南柯抿了抿唇,一时沉默无言。
话桑好歹也是陪伴在姜南柯身边许久之人,自然也是看出了自家公子这是有些松动了,她立马便是跪在床榻之前,继续哀求道。
“公子,话桑求求你搬出去吧,两位姑娘也说了可以救治公子,哪怕是再难,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若是公子继续留在襄阳侯府,身子颓败下去,又如何能查清楚侯爷和侯爷夫人的事情,替侯爷和夫人报仇啊!公子,如今贵人既来,还请公子能听话桑一句,搬出去好生救治身子……话桑实在是不愿意公子这般颓然下去了呜呜呜……”
夜荼靡见着自己用内力扶起来的小丫头又重新跪在了地面之上,刚止住的哭诉声音又絮絮叨叨的响了起来,脸上刹时掠过了一抹无奈笑意。
这小丫头生于襄阳侯府之家,也是诸多礼节和尊卑之分注重得极佳,她试图改正一次不成,也就由着这小丫头去了。
“瞧着你身边这衷心护主的小丫头”,夜荼靡得知姜南柯身子出事儿之后,本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带着姜南柯离开了,只是因为顾及着南柯如今对她有些久别相见的生疏,才会耐着性子在这里劝慰了许久。
如今见着姜南柯终于松动下来,她也是跟着这哭得热闹的小丫头一块趁热打铁,立马盖棺定论的决定道:“既然南柯未曾拒绝,此事儿就这么定了,现在立马便随我离开襄阳侯府。”
话桑见夜荼靡的语气笃定,姜南柯也到底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便是赫然放了下来。
然而她便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可是姑娘……”
话桑蹙着柳叶眉,灰扑扑的小脸上添了几分愁色:“我家公子如今举止移动皆然有些困难,可话松……话松他也不在了……”
这话说得虽是隐晦,可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姜南柯如今这身子,顶多也就由着人搀扶着在院落之中行了几步,若是想要让他走出襄阳侯府,完全是不可能的。
北璃落刹那间便是变了脸色,生怕自家这位对姜南柯极为上心的主子会亲自纡尊降贵,或者甚至说是不顾男女大防的用内力直接将这位南柯公子抱出襄阳侯府。
她虽然是瞧着这位南柯公子已经顺眼多了,但若是让她亲眼见着自家主子突然就和一个男子有了肢体接触,她还是觉得有些极难接受的。
想也没想,北璃落几乎是立马接话道:“这事儿简单,院落之中不是还躺着两个等着解药的冤大头吗,待会儿我再用药物逼着他们其中一人,将南柯公子亲自背负出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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