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茯苓看着姜家二爷这般虚伪的容颜,心中已然不屑到了极致,但是面容之上却是隐藏得不错,她不怒反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姜家二爷道:“既然如此,姜伯伯不若还是先行告诉茯苓南柯公子如今在哪儿吧?”
姜家二爷心中有些烦闷,毕竟他实在是并不关心也并不知晓姜南柯现如今到是在何处。自从姜家嫡系一脉没落之后,他一心都只忙着争夺襄阳侯府之上的权利,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去关心一个身子骨被毁了个干净的姜南柯去了。
平日那些个庶脉的人瞧着姜南柯没落下来,蜂拥而上一再羞辱的事儿,他倒是知晓一些,可这事儿他也多少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所以他也是从来没有阻挠过什么。以至于前些日子得知姜南柯因为惹恼了自己的嫡长子姜西华被赶出襄阳侯府之后,他更是一句置喙言语都没有,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沈茯苓这个恭亲王府的郡主却是在这里问他姜南柯的下落,他若是知晓,早就已经带着人去把姜南柯给拖过来了,怎么还会
在这里和沈茯苓磨磨唧唧什么。
“郡主……”姜家二爷也是有些怕了这位说话咄咄逼人的郡主丫头了,他隐约斟酌了些许,转而试探着开口道:“老夫方才的话虽然的确是个玩笑,但是实不相瞒,南柯那孩子,因为嫡系一脉没落的事情,素来都与咋们有些隔阂,即便是老夫谨记着南柯那孩子是大哥膝下唯一的血脉,一直以来想要照顾南柯那孩子这一二,但是因为那孩子有所心结的原因,倒是不愿意与老夫过多来往,如此一来,老夫也就只能给了他最大的自由,不去干涉南柯那孩子的事儿了。”
绘声绘色的诉了一番衷肠,将自己的形象拉伸成一个分外和蔼而又惦记兄长恩情知恩图报的人之后,姜家二爷这才将前面的铺垫收尾,转而总结了一句话道:“可老夫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夫这么一个不让人干涉南柯的方式,竟然也没让南柯解开了心结,反而倒是让得南柯那孩子越发生出了几分逆反心思,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自顾自的躲出襄阳侯府去了。”
躲出襄阳侯府?这不就等同于是叛家而逃的意思么?
此言一出,寿宴之上的一众看客霎时没了言语,一群人呆愣愣的看着姜家二爷,似乎是觉得此事儿有过太过悬乎了去。
毕竟襄阳侯府的那位嫡出公子这些年虽然的确是了没了什么音讯传闻,但是却也从来没有传出什么判出襄阳侯府的传闻,虽然他们之中倒也的确是有不少人隐约听过襄阳侯府之上姜南柯似乎是失踪了的消息,但是因为这位襄阳侯府的嫡出公子早就已经淡出了人们眼界的原因,他们倒是对这个传闻并没有如何感兴趣,也没有去深究,只不过是一笑而过就罢了。
可没想到的事儿,姜南柯失踪之事儿竟然还是真的?
而且听这位姜家二爷的意思,似乎他对这位襄阳侯府的嫡出公子一直以来都是分外照顾,可姜南柯自己却并不领情的意思,也就是说,姜南柯失踪一事儿,真是姜南柯自己任性打算之后造成的,而非与襄阳侯府的姜家二爷或者说其他庶脉之人有什么关系了?
但是这事儿也有些不对劲儿啊,自打三年之前姜家嫡系一脉没落之后,襄阳侯府的这位南柯公子不是素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躲在襄阳侯府府上从未踏足出来分毫么,怎么现在却是忽而就心血来潮的躲出襄阳侯府去了?
这些人尚且只是心中好奇,沈茯苓却是半点没客气的直接问了出来:“姜伯伯你莫不是又在与茯苓开玩笑吧?南柯公子三年之前就已经终年待在襄阳侯府之上一步不出了,既然这三年的时间他都一直好好的没有什么旁的事情,现如今姜伯伯你寿宴临近,南柯公子又怎么会平白躲出襄阳侯府去了,姜伯伯这玩笑未免也开的太过不可靠了些吧?”
顿了顿,沈茯苓忽而又开口冷笑一声道:“再说了,南柯公子素来是个温润如玉之人,又怎么会做出了姜伯伯言语之中这种无理之事来了,别说是茯苓不相信,这话只怕整个南诏帝都之中都无人会信吧?”
姜家二爷被沈茯苓的这句话气的脑仁疼,这些话分明是他绞尽脑汁想来的借口,可一到了沈茯苓的口中,便是口口声声成了一句玩笑话,佯装这般模样的似扬实抑,倒实在是让姜家二爷心中火大得很。
可是依着他的身份,若是不去接沈茯苓的话,倒似乎是并不怎么像样子,姜家二爷便是尴尬得笑了几声,不过就算再如何尴尬他也确实不知道姜南柯现如今到底在何处,所以姜家二爷也就只能将视线落在了姜西华的身上让他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他开口道:“郡主之言实属严重了,老夫不过是说南柯与老夫之间心存几分芥蒂之心,倒也未曾说他有什么不规矩之事,西华,你可是知晓你弟弟南柯那现在何处?”
姜西华被这么猝不及防的问到,脸上有些许的茫然之色,紧接着那张勉强还算俊逸的面容之上也是情不自禁的染上了几分畏惧神色,毕竟他多少也是想起了当日在襄阳侯府之上发生的那就让自己时至今日都还记忆犹新的事情。
毕竟在那一日,他下半身的幸福可算是完全毁了个彻底,更是直接被人一掌劈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身边的侍卫没了踪影,姜南柯也从此去向全无。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属实是有些丢脸而且风险太大,所以一直以来,姜西华也没敢派出人手去调查这件事情,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也完全不知道姜南柯现在何处。
眼看着自家老爹将这件事情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姜西华心中也知晓,若是自己不说,只怕这位恭亲王府的茯苓郡主还真就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了,想到这里,姜西华头脑转了转,也就只能吞吞吐吐的随便扯了一句话的。
“郡主,我爹说的没错,姜南柯的确是前些日子自己出了襄阳侯府去了,本来当时出事之后,咱们倒也不是没有打听过他的下落,可他似乎去意已决一般,半点消息都没露出来,如今咱们整个襄阳侯府之上,还真不见得有人知道南柯的下落就是了。”
沈茯苓今日之所以会出席这一寿宴,本来就是冲着姜南柯来的,她本是想要在襄阳侯府之上通过这些个人的言语得出一点姜南柯如今现在何处的线索来,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这儿和她墨迹了半天,竟然还是口口声声说着不知道。
沈茯苓的耐心终于是丧失殆尽,眼瞅着就要对姜西华发火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襄阳侯府守在门外的下人却是忽而又是传来了一声极为响亮的通报声音。
“妩宁郡主到!”
听到这么一声清脆至极的通报,沈茯苓脸上掠过几抹意外神色,紧接着,她那一张小脸之上即将爆发的怒意,也因此淡漠了下去。
“妩宁郡主?”在场的人都听得这位方才还隐约动怒的郡主大人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欢欢喜喜的开口道:“这么说来,是荼蘼姐姐来了?”
不仅是沈茯苓,南诏之中那些个对夜荼靡容色分外感兴趣之人心中也是隐约有些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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