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栾院屋里,顾夫人靠在塌上拨弄着手中的串珠,鸢萝坐在对面位置,撑着下巴等着她的解答。
沈云秋的毒究竟能不能解,只有顾夫人了解实情,她慢条斯理的一会儿添点熏香,一会儿让丫头给鸢萝一些首饰,就是闭口不谈切沈云秋蛊毒的事。
顾夫人的丫头陌拂端着琉璃果盘走进屋子,她将果盘放在塌桌上,紧接着又从另一个丫头手中接过一碗红糖姜茶放在鸢萝面前。
“小姐,这是夫人给您备的姜茶。”
鸢萝点点头,她刻意看了看陌拂,始终不明白这长相平凡,又瘦又黑的丫头怎会成为母亲身边的大丫头。
陌拂年龄大约和喜红相仿,人很灵巧,见她在母亲面前说话也不拘谨,便知平日母亲定是挺由着她。
鸢萝喝了一口红糖姜茶,红糖的甜度和生姜的辣味恰到好处,她将碗搁在桌上,眼神与母亲对上。
“娘,云秋的蛊能解还是不能解?”
顾夫人漫不经心的盯着屋中的香薰炉,叹了口气,“邵棠未说清吗?能救得,但需他后代的脐血。”
听母亲也这样说,鸢萝的心情一落千丈,“别无他法?”
顾夫人摇摇头,鸢萝脸上浮现一抹忧愁,即便心里早有准备,但听母亲亲口说出口,还是难免伤怀。
“娘,云秋之前有清醒过,会不会有一日,他便会自己醒过来?”
“不会,他醒也是一时而已,断情蛊不仅会让人痴傻,而且还会折人寿命,恐怕给他下蛊的巫师并未和害他的人说实话。”
鸢萝听了心里一惊,“折寿命……”
“鸢萝,解与不解在于你的选择,如今他没有选择能力。”
“娘,我该怎么办?”
对鸢萝来说,母亲是她见过最智慧的女性,她总是会在她困惑之时,给她最好的帮助。
“解,你与他之间便会存在一个孩子,这永远会成为你心中的一根刺;不解,他一辈子痴傻疯癫,基本就一废人,而你也会被连累一辈子。”
“我不怕被连累,我只是怕我若选不解这蛊,有一日他会怨我,怨我自私的只想独占他,而让他整日疯疯傻傻,不能做正常人。”鸢萝说出心结,她垂头丧气的望着母亲,“娘……若是您,您会如何选。”
“我?”顾夫人睨了鸢萝一眼,她捻起桌上的小叶紫檀串珠,冲鸢萝一笑,“我会让他醒,让清醒的他自己去面对如今的局面,他是男人,应当懂得怎样选择。”
鸢萝面露为难,“娘您意思可是同意他娶妾?”
“妾?”顾夫人眉角一挑,勾起鸢萝下巴,笑着说:“想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不难,你若同意,这事我便去帮你办了,只是沈云秋得经手,他的血脉才可。”
鸢萝明白母亲的意思,一想到要与别的女人行男女之事,便心里一阵恶心,她捂着汹涌澎湃的胸口,与顾夫人辞别,她做你需要再做考虑。
回去的路上,鸢萝想起之前交代喜红的事,便直奔喜红的住处,还未到她门前,便见她心不在焉的从屋里出来,坐在门槛撑着下巴发呆。
“想什么呢?”
“嗯?”
突然出现的鸢萝着实吓了喜红一跳,她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鸢萝开门见山的问她之前的书信有无给沈云秋。
“信?师哥没醒过,我便将信和凤头钗一起放在你屋子柜子隔间里。”
柜子里?
鸢萝印象中未见过这封信,她话不多说转头就走,喜红愣了一会也跟着跑出去。
两人回了院子,沈云秋正巧和顾庭予也在院门口,鸢萝未理他们,径直跑上楼。
“我就放在这的呀!怎会不见了?”
信没了,凤头钗也没了,喜红急得猫爪心似得,鸢萝急忙拉着沈云秋询问,怕是他顽皮将信和凤头钗翻出来弄丢了。
沈云秋一脸茫然的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什么,趴在床边扒拉半天,在床底拉出一个铁盒,他宝贝的抱在手中,谁也不给碰。
大家都围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果然里面放着一封信和鸢萝的凤头钗。
鸢萝见信封已被拆过,连忙打开,信纸空白处一行字让鸢萝不知所措,这是沈云秋的字迹。
“让我醒过来,我已接受现实,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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