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她被一块白纱遮住了双眼,看不清四周。
她本想将眼前的障碍物拿开,才发现手脚被绳索固定在床头床尾,这一动肚子上的伤口被撕扯,疼的她发出嘶一声。
鸢萝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似乎这味道她有些熟悉,她仔细回想,突然想到曾在凤婆婆的炼药房里,那些浸泡奇形怪状东西的坛子便是这个味道。
就在她猜测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鸢萝闭上眼,假装沉睡,只听旁边一阵瓶瓶罐罐的声响,还听到几声轻咳。
是阿满婆!
鸢萝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她以为阿满会对她做什么,却未想到过了一会儿,听见关门声,阿满走了。
鸢萝松了口气,可忽然感觉有人在摸她手臂,她惊的汗毛直竖。
“活的呀。”
孩子?是孩子的声音,鸢萝诧异的睁开眼,透着薄纱去望,就在此时,脸上的布条被人拉下,她的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坐在她身边的是个长相俊秀的男孩,前面短短的发脑后留了一根及腰的长生辫儿,年龄大约十几岁。
“嘘!”
男孩儿冲鸢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望了望门的方向,“小声点,别给阿满婆婆听见。”
“你——是谁?”
“嘻嘻,你可以叫我阿福。”他好奇的抚摸鸢萝的手臂,“你皮肤好柔软,你身体是温的。”
“你要做什么?”鸢萝谨慎的盯着他。
阿福连忙摆手,“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我怎么信你?要不你放我走,我便信你的话。”鸢萝试着哄骗他。
他用力点头,可又摇摇头,“不行不行,阿满婆婆会生气的,不能让她生气。”
“你是她什么人?”
屋里很是黑暗,床旁边的烛台上点了几根蜡烛,鸢萝上下打量他,见他右下巴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
“我?”他指了指自己,歪着脑袋思索,“我是……她的……孙子?不是,我是她的……儿子?也不是。”他嘀咕着,为难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和阿喜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一直和阿满婆婆在一起,你又是谁?”他戳戳鸢萝的脸颊,“这么多年,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阿喜?”鸢萝盯着他,心里忽然有个猜测,“你……今年多大?”
“我……”阿福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回,最后用力点点头,“我今年十三岁!”
“十三岁?”鸢萝一听愣了会,她仔细打量阿福,他的眉眼和乐博真的有几分相似,“你说的阿喜是何人?他在哪儿?”
阿福一听鸢萝询问阿喜,嘟着嘴喃喃地说:“阿喜病了,病的很严重,之前我们两天天在一起,可是他偷喝了阿满婆婆的糖水,便生病了。”
“糖水?”什么糖水能喝了生大病,那肯定是阿满婆的蛊毒,“你可记得你是怎么在她身边的?”
阿福摇摇头,似乎不记得任何事,想来也是,他们若真是乐博的两个儿子,也定被阿满婆洗了脑,哪还会记得三岁五岁以前的事。
鸢萝又向阿福打探了一些事,阿福告诉她,阿满婆身边只有他们两,他们一直被锁在这里,终不见天日,阿福也不知他与阿喜是不是兄弟,他记事开始,他的身边便只有阿喜一个同龄孩子。
他们平日里帮阿满婆清理研究蛊毒所用的尸体,也会帮她熬药养蛊虫,鸢萝是阿福见到的唯一一个躺着的活人,所以十分新鲜。
这里无人来,他们也出不去,阿福和阿喜像两只被圈养的动物,对外面世界全然不知,他们习惯了黑暗,心智也过于单纯,对阿满也十分依赖。
“你不是这里的,你一定有家人,你未想过找到你的家人吗?”
“家人……”阿福呢喃着,转过脸对鸢萝说:“我家人就是阿满婆婆和阿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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