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裴也被他嚣张的气焰给惊到，当着他的面行凶，简直没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姜黎！你胆大妄为，该当何罪！”
“太子，若说胆大妄为，掌事姑姑可当仁不让。”苏婉轻笑，瞥了眼掌事，“无妄之灾，不是想扣就能扣的。”
“你想如何？”楚裴神色不愉，扫了眼掌事姑姑，不耐烦道。
简直该死，敢用这种假消息哄骗他。
“我不想如何，只想跟她聊聊。”苏婉走到掌事跟前，俯下身子轻笑道，“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呢？”
“……”掌事怔然，原以为她会逼问，早已想好了说辞。
“上次你攀咬我，我放你一次，这次你可还想活？”
“公主殿下，老奴眼拙，看、看错了。”掌事捂着伤口，气喘吁吁道。
没有人不想活，她屡次与她作对，不过就是想活得好。
但没想到她这么难缠。
“一句看错了，就能糊弄我？”苏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自诩过目不忘的浣衣局掌事，怎会说出这种话？”
“公主，老奴眼、眼拙。”
“我并不想为难你，不妨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诬陷姜黎，说他进宫行刺？”
“老奴……”掌事咬牙，手死死的按着伤口处，“看错了人。”
她绝对没有看错人，只是为何姜黎会活生生的站在这儿？
“既然眼拙。”苏婉勾唇，神情冷漠的落在楚裴脸上，“那这双眼睛，就没必要留着了。”
“公主！”
“我知道你不会服气，反正本宫也会有官司在身，等下一起去御前，让皇上来判。”
算时辰，那只人偶也该到皇帝手里。
“太子殿下，您……”看求苏婉无望，掌事连滚带爬到楚裴脚边。
谁知她刚开了口，就被楚裴一脚踹开，怒骂道，“该死的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子殿下，老奴……”
“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宫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楚裴怒极，他从未受过这种耻辱。
眼巴巴的带人来查，该有的都没查到，只查到那只人偶，但看苏婉淡然的样子，他心里真没谱儿。
“太子，你凶她有什么用，该没有的，也变不出来。”苏婉冷笑，看了眼天空，“想必皇上的旨意快到了，咱们要不就自己过去？”
“……”楚裴不语，打量的目光越来越深。
她是真不知道那物作何用处，还是在故作镇定，亦或者她已有了后招？
“太子殿下，您若不想移驾，本宫就自己去了。”苏婉抖了抖衣服，“时辰不早，也该歇下了。”
“……”楚裴眸色越来越深，良久才冲禁军招手，“去养心殿。”
……
此时的养心殿，皇帝手上拿着那只人偶，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公公保持缄默，一言不发的看着皇帝，时而扫过两眼那只人偶。
“皇上，要不要宣三殿下。”
皇上已经盯着人偶看了快半个时辰，人偶被他抓的变形，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人偶的后背出神。
“禁军方才是说，这是在长清宫桂树下挖出来的？”
“是，皇上。”
“呵。”皇帝随手一扔，淡漠笑道，“太子别的没学到，皇后的手段，倒是学到了精髓。”
“皇上，太子殿下，还要您好好教。”
“朕，教不了。”皇帝扬手道，“漫漫的事儿，朕不曾提起，只是怕逸儿心里不舒服。”
“皇上，您……”
“传皇后。”皇帝闭目依靠在龙椅上，“朕是该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
……
苏婉一行人在去养心殿的路上，遇到了皇上派去传旨的公公。
到养心殿时，皇后的凤驾刚至。
楚裴眉头皱起，走到皇后身边，轻唤，“母后，您怎么也来了？”
皇后眼眸温柔，温婉端庄道，“裴儿，随母后进去吧。”
“是，母后。”楚裴心里怪异，但却不知因何而起。
苏婉看的清楚，皇后说话时，凤眸有意无意的落在楚逸身上。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来者不善？”
分明还是那个皇后，但却让她心里发怵，尤其是她转身时的眼神。
像是淡然，又好似不甘，更有甚之，包含着压抑的嫉恨。
“没事。”楚逸摸摸她的头，“有我呢，别怕。”
养心殿里，皇帝面前的桌案上，被人清理干净，只有那只锦盒，跟一个不成形的人偶。
“谁来给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刚进养心殿，噼里叭啦的声音响起，桌案上的东西，被皇帝扫到地上，锦盒四分五裂。
“皇上！”
苏婉没见过这种场面，被楚逸拉着跪下，一脸懵逼。
太子凌厉的眼神，扫过苏婉与楚逸，先声夺人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今日缉拿贼人，追到了长清宫外，这是禁军在长清宫搜出来的。”
“朕想听的，并不是这些。”皇帝冷漠道，“邵公公，将人偶捡起来，拿给皇后。”
“是，皇上。”
邵公公应声，将人偶捡起来，呈给皇后。
皇后微敛眸，默不作声，许久之后才接了过去。
“父皇。”楚裴对此举感到不解，疑惑开口道，“母后？”
“皇上为何意？”皇后手握着人偶，粲然一笑，启唇问道。
“朕为何意，你不清楚？”皇帝声音淡漠无波，“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这般，不长记性！”
苏婉：“……”
她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为何，那原来本该是她的祸事，怎么皇上的怒火，全朝皇后去了。
“呵。”皇后凤仪仍旧，凤眸含笑，似真似假的说道，“皇上可知道，臣妾这些年，最开心的就是那几个月。”
“若非你当初心狠手辣，你这辈子也不必如此。”
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二人，此时却以对立的姿态，说着世间最冷的话。
“皇上这话说的，不就是臣妾自找的。”皇后笑意阑珊，“这人偶做的精致，公主殿下，可是你的手笔？”
冷不防被提到的苏婉，愣了下才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婉和并无此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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