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从登基，就防备着姜家的每个人，包括皇后在内。
册立皇后五年，都不曾踏入她的寝殿，更讽刺的是，皇后居处正阳宫，被他改成朝凤殿。
朝凤殿，嘲讽。
不甘寂寞的她，终于出手了。
“那也不对。”苏婉摇头，“长宁公主比你还大，那又怎么回事？”
想要被临幸，皇后都得使手段，长宁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皇上会在同样的地方摔两次？
“我跟你说过的。”楚逸抵着她额头，“父皇被母妃救下后，两人恩爱缠绵，曾有一女。”
“……”苏婉默然，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楚逸轻笑，认同她的想法，“二姐，是我同胞亲姐，她也没死。”
“那她现在哪儿？”
苏婉觉得很玄幻，皇家的事情，还真是弯弯绕绕，一圈套一圈。
“……在我母妃那儿。”楚逸犹豫半晌，才说道，“最初她与我一起被送来，不过二姐身体不好，御医调养不好，母妃就接她出去。”
那些说辞，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父皇也幼稚了一把，将皇后膈应到。
“出宫也好，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受拘束。”苏婉向往道，“就是可能没钱。”
楚逸：“……”
“也不对，没钱这词不该用这儿。”苏婉说了后，又自我否认，“你们这些人，不该会没钱的。”
“放心，饿不死你。”楚逸没好气的说。
“不过我现在有些懂得，皇后今日疯狂，意欲何为。”
“说来听听。”楚逸抱住怕被自己饿死的某个小丫头，“说对了，有奖励。”
“嘁，你留着自己玩吧。”苏婉却不甚在意道，“皇后被收了凤印，太子被禁足，因为谢菲的事儿，太子妃又无解，她命根子都快没了，不疯才怪。”
可能就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皇帝对她绝情，她想让皇帝绝望。
“有几分道理。”楚逸轻笑，不甚在意的说道，“无所谓了，他们二人的事儿，你我不必去管，也插不上手。”
“就算能管，我也不敢。”苏婉认怂，“我听你说过，长宁公主许给了平乐侯世子，谢清殉情，跟谁殉了？”
长宁都没死，这殉情是不是有些扯了。
“你信它就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楚逸轻笑道，“看你怎么看。”
“又是假的？”
“嗯。”楚逸点头，“他确实殉情，不过是假死，二姐十七岁时，曾回过宫。”
“她身体不好，被接出去后，许久未出现，便有了她陨身的消息。后来想借成亲之际，破了传言，谁知平乐侯却不想认下这门亲事。”
苏婉听闻，悠悠开口，“皇上宠爱四公主，不会不爱长宁公主吧，平乐侯不同意有用？”
“二姐很善良。”楚逸解释道，“谢云也不是好人，他以二姐身子不好为由，逼她退婚，二姐也怕应了他的话，忍痛去求了父皇。”
谢清很喜欢长宁，若不是他在，因为身体的缘故，长宁也没勇气重提婚事。
只是不曾想，谢云反对，婚事退了，谢清心也凉了，宁愿死也不想呆在平乐侯府。
这才有了后面殉情一说。
“长宁公主挺幸福的。”苏婉称赞道，“本以为谢府的人，都像谢菲般心狠手辣。”
“龙生有九子，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在他府上，也不奇怪。”
“皇上挺狠的，我忽然觉得。”
“帝位者，有许多无可奈何。”楚逸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过就一点儿好处，利益权衡之下，他能毫无顾忌的给人使绊子。”
好比被谋反的姜府，虽然他们自作自受，但绝大部分，还是皇上的手笔。
“简直不能太对。”苏婉赞同道，“平乐侯府被弃，谢菲娶到东宫，一点儿助力都没，皇后竟也忍了。”
怪不得最后“疯了”，确实如她所言，都是皇上逼迫的。
“嗯，所以现在疯了。”楚逸将苏婉扒拉过去，让她直视他，“夫人，我们该做正事了。”
“什么正事？”苏婉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这大晚上的，别皇后疯了，他也跟着疯。
“我需要你的安慰。”
“我看你现在，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要我怎么安慰？”
苏婉手撑在他肩上，居高临下的拦着他。
“这儿疼。”楚逸抓住她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只有你能让它不疼。”
“你是不是又想耍流氓？”
“不是，就真的疼。”楚逸一脸“我在说真的，你别不信”的表情。
这萌哒哒的样子，彻底让苏婉失去抵抗力。
“你直接说吧，想让我怎么做，别拐弯抹角的。”
“好嘞。”楚逸拉她下来，按在怀里，扣着她的下颌，亲昵道，“说了好久，嘴有些干，你先给我亲亲。”
“……唔，臭流氓！”
“还挺有力气，看来是不困，那我们再来点其他的。”
“……”
这只大色狼，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使用美男计、装可怜。
……
东宫
今晚注定不平静，一直到深夜，楚裴都不敢相信，父皇与母后，关系竟已恶劣至此。
而所有事的起因，竟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姜漫的女人！
好几个时辰过去，皇后的那句“我不想与你如此下去，你把我废了吧”，宛如梦魇，敲在他心口。
“余涯。”不知坐了多久，楚裴忽然扬声喊道，“你去替本宫做件事。”
余涯一直守在门口，闻言应声道，“太子殿下，您请讲。”
“去查那个叫姜漫的女人，现在何处。”
“是，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办！”余涯应声道，便要离开。
“慢着。”楚裴叫住了他，“你叫上余秦一起，见到她，不必只会本宫，杀掉便是。”
余涯一愣，旋即疑问道，“殿下，万一属下若是找错了人……”
“不会的，见到她的时候，你们一定认得出来。”
余涯：“……”
他不太懂太子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们身边的人？
“她与母后是孪生姐妹，样貌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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