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用得着如此开心么?阮逸墨微微挑起眉,无声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叶越煊故意停顿一下,就是想吊一下他的胃口。
“因为什么?”知道叶越煊心里的算盘,他还是很好的配合一下,笑而轻问。
“因为燕岩村特殊的地形。我沿着上游去观看了下,发现那里的地形十分奇特。上游的水,并不是直接抵达下游,而是在中游的时候,进入一个旋涡池,而旋涡池里各有两个进出口,一边的进口处流入新水源,一边出口又放出存储中的水,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旋涡池一入一出,对于上游冲下来的水,早就缓冲了一大半。而且旋涡池流动的速度很快,上游的水冲下来后,根本没有机会流到下游,反而是随着存储在旋涡池里的水从出口处流出,这样一来,上游的水里面的药性也就去得七七八八了,等流到下游的时候,已经完全被水冲淡了药性。”
阮逸墨听着,皱起眉,深思一下,点头示意,“原来如此!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怀疑水源有问题的话,都是去下游检查水源,很少有人想到上游的水源出现问题,所以投毒的人就利用这一点,想误导村里的人,让他们觉得这一次是大规模的流行瘟疫。因为每个人都要吃饭喝水,所以直接从上游取回来的水用来食用,反而会加重病患的病情,如此一来,百姓会认为这是特别严重的瘟疫,会传染给别人,这时候如果有人略施小计误导下村民,故意造谣生事,制造矛盾,在人心惶惶之际,大家都害怕自己染上瘟疫。这时候,矛头指向的就是朝廷了。百姓会对朝廷感到失望至极,从而各个地方都会出现大暴乱,甚至是揭竿起义。”
“就是这样。我重新回去燕岩村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故意造谣生事,挑拨离间,说所有的劫难都是上天不满新帝登基而施加给百姓的惩罚。说南巴国气数已尽,大家都团结一致,推翻这个荒唐的朝廷。”
听到这里,阮逸墨不禁失笑两声,“气数已尽?这帮人真够胆量的,有我在,南巴国没那么容易灭亡。”
“然后呢?派去的李大将军他怎么做了?”阮逸墨风轻云淡的看了叶越煊一眼。
“这次也幸亏李大将军及时镇压住那些试图聚众滋事的人群,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大规模的反朝廷暴乱,会激化全国的百姓加入这场暴乱中,如果这时候各地也掀起大大小小的反抗斗争,这对朝廷的政局、社会安定将会是个沉重的打击。后来,调查这件事是上游水源被人故意投了毒,百姓这才没那么激动,反而还大声呼吁,让朝廷找出投毒的人,一定要严惩不贷,否则就国无宁日。所以,我回来禀告一声,让你拿个主意。”这才是他这次来找阮逸墨的目的。
“那你肯定找到水里投了什么毒了?”脸上仍旧是一贯风淡云轻的神态。
话落,他看了一眼从头至尾都一副从容不迫的叶越煊,这人,无论发生什么事,脸上都是一贯的温文儒雅,额,除了蓝珞冰嫁人一事,他是心急火燎找上门来,其他的时候,叶越煊都是处之泰然的笑谈着。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对于好友的脾性,阮逸墨当然早已摸透,事实上,他觉得,叶越煊与他有几成想象,都是那样孤傲,脾性古怪。
“这个要怎么解释呢?”叶越煊噙着一贯温文的笑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奈叹了一声。
“好吧!那我就简单说说。首先,你要知道,投在水里面毒并非是粉状的,而是一种植物。”
“植物?莫非那些人把植物投放在水里面?”说来也是,如果是粉末的话,一投入水里,那不都冲淡了药性了。
投毒的人没那么粗心吧!又不是南宫钰,如果是笨蛋皇帝的话,或许他会这样做。
“投毒的人心思很谨慎啊。投在水里的是水草,就是普通的水草,长在河岸边的水草。只不过,那些水草全部都含有毒性,就是被人提前用毒药浸泡过,水草的根茎已经完完全全吸收了毒性。这种手段,杀人于无形啊。”
“水草?按理说,河岸边应该长满了很多水草的,你又是如何发现那些有毒的水草?”阮逸墨幽幽一问。
“本来我是想不通的。直到一个村民无意间的一句话,这才让我恍然大悟。”
“那个村民说了什么?”这下子阮逸墨也开始好奇得很。
“正当我们几十个人在河岸边搜查证据的时候,一个村民突然嘟囔起来,平时还能见到许多鱼儿游来游去,这会儿这些鱼都跑哪去了。就是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关键。”
“因为水里有毒,那些鱼都被毒死了,而毒死的鱼又被水冲走,所以——”叶越煊笑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懂得他话中的暗示。
“水里没有活物,而却有水草,所以你就循着这个思路想,你猜测,或许这些水草有问题,然后你就命人捞起这些水草,逐一的检查,最终被你发现这个事实,我猜得对吗?”
“果然知我者非你也。就是这么回事。”停顿了一下,叶越煊接着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这个当然。从你的情报中,我已经猜想得到是谁设下的局。一个完美的圈套,没想到啊,他们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是着急,反而越会留下线索。这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锋利冷厉的鹰眸闪动着一抹兴味的精芒,阮逸墨只是抿了抿嘴,一笑付之。
“这么快?你已经猜出是谁做的这个事?”很显然,叶越煊不太相信,这家伙,一下子就能猜得到是谁指使这件事。
这也太快速了吧?果然——
阮逸墨非同寻常!就连脑子的构造,也与其他人不一样。
“这有什么难猜的,一下子就能猜到了。”
如果被南宫钰听到这些话,估计她会郁闷而死。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那你猜的这人到底是谁?”这下子轮到叶越煊困惑不已了,他忍不住问。
“你想知道?”一道愉快温润嗓音猛然响起,听这道声音,藏着一丝作弄之意。
听到这话,叶越煊投去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不得不说,阮逸墨的“以牙还牙”的脾性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甚至还发扬光大了。
“呃,怎么办?我现在又不想说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让叶越煊扁他一顿的冲动。
如果不是看在阮逸墨是多年好友的份上,这一拳他就——
挥过去了!很显然,他控制住这份冲动,这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血案”发生。
“这样吧,你说这人是谁,我也给你说个秘密。这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你一定会很感兴趣。事关……你和南宫钰的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嘴角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你这么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不会主动开口说的。既然你主动提出这个建议,是不是要由你来开这个头?”阮逸墨双手环胸,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那好吧,既然这是我开的头,那我就先说。你这房间里,其实混杂了些许……能迷乱人的心智的气味。难道你没有发觉吗?”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这种香味到底是什么。
直到刚才,他寻思了很久,这才想通了一件事。
“香味?什么香味?”这个阮逸墨真的没察觉到,不过经叶越煊这么一讲,他又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些异常。
是有些奇怪的气味。这个气味——
“你可别告诉我,这个气味是春药。”仔细想想,南宫钰突然不受控制,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厉害!一点就通,这种气味,就有春药的成分。你不觉得,自己闻了之后,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甚至对南宫钰产生一种非分之想。”
经叶越煊这么分析,还真有这回事。刚才他险些对南宫钰……呃,一瞬间想入非非,甚至还把南宫钰当成了女人。
幸好他及时停止那该死的冲动,要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那个爱哭鬼,说不定会哭着跑出去,然后全皇宫的人都会知道,他这个摄政王,打算对笨蛋皇帝伸出魔爪……
到时候,误会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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