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 唐军加快了行军速度。隋唐在抵达魏州后,将军队拆分成两队,命太子李弘率领七万军队驻扎在距离魏州数里之外的村落,随时候命调遣。而隋唐则是率领十万大军驻守在魏州,并下令将城中百姓转移, 封锁唐军抵达魏州的消息。
在勘察了方圆数里地形后, 隋唐派遣一部分将士, 在城内大肆挖掘地洞,同时将先前的防城措施全部撤掉。而这一做法, 也是采取了当年八路对付小日本的那套著名战略, 地道战。
这开辟地道的做法,并非是隋唐的全部作战方法。然而,在将这里开展成地道战的同时, 她命小满带领几人弄来一些火药制成地雷,埋在了契丹大军必经之路上。并将那日俘获的契丹武士们, 统统绑于雷区的里侧, 日晒雨淋,以便吸引契丹大军进入雷区。
如此一来, 光这雷区便能拖延契丹大军一段时日。从而为唐军站前准备争取更多时间,同时也为洛阳之变,争取了一定时间。
尉迟蓝玥自打帮助武则天以后, 便时常游走在洛阳城附近的州郡之间, 她并未随尉迟公明他们一同回扬州, 而是选择留在了洛阳, 方便执掌尉迟府对武则天钱财方面的全部支持,自打那日之后,尉迟府隔几日,便会有物资送往洛阳及魏州。
另一方面,尉迟蓝玥要通过皇室情报系统,操控江湖各大势力,特别是洛阳附近一代。可对与她来说,留在洛阳更重要的目的,则是第一时间得知隋唐的消息。
“报!隋大人如今已是驻扎魏州城,但却将入城消息封锁,太子殿下率军七万驻守在距离魏州数里外的村落,而隋大人则命唐军在其城内大肆开采地道,并制造大量火药……同时将城内的百姓全部转移,如今契丹全然不知,正按原计划向魏州进发…”一名身着禁卫军服侍的人,跪在大明宫内禀报道。
武媚娘听闻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先下去。待那人退出后,武媚娘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道:“将城内百姓尽数转移?开采地道?制造火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尉迟蓝玥你可知道?”
随着武媚娘这话音的落下,尉迟蓝玥那绝美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明宫,所处位置恰好是方才那名禁卫军跪着的地方。
只见她轻轻摇摇头,道:“此种做法,蓝玥不曾在兵书之中见过,但以蓝玥对夫君的了解,想必她正在准备着什么?”
“哦?准备什么?自古兵书之上虽然并无此法,但相似雷同的倒是有一些,比如: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空城计’又或者是鸿门宴…连环计…”
就在武媚娘说到连环计时,不知为何竟与尉迟蓝玥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这一眼中,她们都清晰看出对方那有些不可意思的惊讶来。
“倘若夫君如此做,是在布一个连环计,那么,这其中的凶险自是无需我多说,想必皇后娘娘也当清楚…连环计讲究的是严谨,稍有疏忽都会使得全盘崩败,可一旦成功,唐军虽没有完全制胜契丹大军的把握,却也能重创对方。如此一来,只要我们的动作够快,后备补给及时,想必契丹可破…”
尉迟蓝玥曾听隋唐说过,在后世有种叫做炸弹的东西,威力极强,但由于这古代物资缺乏,许多蔬菜都要从番邦引进,杂交嫁接而成,更别说是这炸弹的所需材料了。不过,具有杀伤力,威力较小的火药还是可以制出来,她深知这种东西虽说能对契丹造成一定影响,但却并非是长久之计。
“恩…”武媚娘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尉迟蓝玥,问道:“《大云经》如今在民间的反响如何?”
尉迟蓝玥冲其抱了抱拳,道:“很顺利,侍御史傅游艺更是率关中百姓九百人上表,请改国号为周,赐皇帝姓武。其他各地听闻此事后,也纷纷响应,如今只需等皇室与百官的请书…”
“很好…高阳今日上书说,已将李氏后人及各方诸侯安顿好,如今也唯有等百官们的选择了…”
武媚娘说这话时,心中感慨万千,回想那日看到隋唐留下的手书后,可以说她震惊无比,她万万没有想到,隋唐竟然还会给她留有这样的一封书信,信上不但告诉她今后要如何行事?更告诉她要用采用何人?何人会叛乱,何人会反对她称帝,何人会逼她退位,何人会夺得她开创的周朝…称帝后,哪些方面会比较薄弱,要如何弥补…更有如何让周朝延续下去…
那封信的最后,隋唐也将武媚娘心中一直以来对她的种种疑问解开…
“娘娘,时常问我从何而来…隋唐来自未来千年之后,而你也终将会成为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只因崇拜姐姐的丰功伟绩…隋唐在来到这里后,前往感业寺相助与你。当然,这也有师傅的关系…总之,由于隋唐的介入,你比历史要快了十多年登基,或许这也是对隋唐的惩罚,方才将平定契丹的重任落在吾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隋唐本该在数年前死于那场事故中,我并不恨你,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女人的骄傲,做个好皇帝…”
隋唐这段话透漏出很多讯息,也让武媚娘清晰的知道,隋唐对她的好与帮助,其实全都是因为对自己的崇拜。是她一直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或许是她与隋唐曾经亲密到两小无猜的地步,但打从她与李治相见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她与隋唐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她只是在帝王路上孤单时,方才会想起对方,想起与对方的种种,然而,在她的心里,那把椅子早已胜过一切。
“有时间你替本宫多去看看淑妃,她近日倒是没有过来,也不知出了何事?”
尉迟蓝玥缓缓点了点头,道:“蓝玥这便过去看一看淑妃娘娘…”
说罢,尉迟蓝玥转身便是要离去,却不想被武媚娘出声再次叫住,道:“等等,你腿脚快,顺便去趟御膳房,那里本宫叫人准备了些糕点…你一块给淑妃带过去,都是她平日里喜爱吃的…”
尉迟蓝玥闻言什么都没有说,闪身出了大明宫。待出了大明宫之后,在其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来,似乎皇后对萧淑妃也关心的…从大明宫到御膳房,尉迟蓝玥不过用去半盏茶的功夫…
当尉迟蓝玥来到萧淑妃的寝宫时,看到是宫门紧闭着,当即警惕起来,按常理说,皇宫之内,除非是被禁足,或是别的什么惩罚,方才会有宫门紧闭的情况,可如今满朝皆受武后控制,她没有下令,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做?
尉迟蓝玥玉足轻点,跟着整个人便轻盈的掠入宫墙之内。然而,看到的却是下人们纷纷跪在殿外,并且有侍卫把守,而寝宫之内,则是响起阵阵鞭打之声。
尉迟蓝玥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便直接闪身跃上了房顶。当她从顶端见到里面的情景后,顿时大为震惊,只见萧淑妃此刻被绑在一个木架刑具之上,一名太监手拿皮鞭不断抽打着对方的后背,那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纵横交错在萧淑妃那白皙而又娇嫩的玉肌之上。
“淑妃娘娘,杂家还是劝你尽早在这上面画押,以免遭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一名太监挥了挥手,示意行刑太监停手,而后便见他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拿到淑妃面前,阴冷的说道。
“高公公…你胆敢对本宫…用刑已是罪该万死…还敢逼迫本宫画押…污蔑皇后娘娘…你想死…本宫可不想陪着你…”
萧淑妃此刻脸色苍白如如纸,由于饱受刑罚,汗水将两鬓的发丝尽数打湿,其身上的衣物,更是被抽打的早已破碎不堪,原本倾国倾城的女子,竟是被人折磨成这般模样。
高公公闻言尖声一笑,道:“淑妃娘娘难道聋了不成?还是故意装傻?杂家应当有跟您说过,此书是何人的意思吧?难道在淑妃娘娘的心中,我大唐朝的皇上,还不如皇后了吗?”
“哼…高公公你当本宫是三岁的小孩子吗?皇上呢?何在?恩?”萧淑妃狠狠的盯着高公公质问道。
“看来淑妃娘娘还是不肯相信杂家啊?也罢,杂家这便请皇上前来…也好早早了解此事…”
说罢,高公公便转身离去,直奔内殿行去。而此时房顶之上的尉迟蓝玥,也是听明白了大概,当务之急,她需要尽快将消息传递给武后,可如今看淑妃的伤势已是岌岌可危,倘若高公公当真叫来皇上,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逼得淑妃画押。
情急之下,尉迟蓝玥快速掠向距离此处最近的义阳公主寝宫,当义阳得知此时后,她先是命人送信给皇后,而后她则是亲自赶去太平公主那里,与其一同前往母妃的寝宫。而尉迟蓝玥再将一切告知义阳后,便再次赶回萧淑妃的寝宫,以便寻找时机将其解救出来。
当义阳匆匆赶到太平公主寝宫时,没待那些下人们行礼,便直径向宫内行去,口中不忘询问值班太监,道:“都免了,太平公主如今身在何处?快带本宫前去,本宫有急事与她商议,快!”
那些小人们在见到义阳公主如此心急后,也不敢多嘴,赶忙带着义阳公主向太平公主寝殿的内室引去。
而此时的太平公主,正与上官婉儿一起泡在浴桶中,只见她二人脸颊一片红晕,水中的身子已是仅仅贴合在一起,肌肤与肌肤那柔柔的触感,令得她二人紧张万分,却又小心翼翼。
“婉…婉儿…你说我们如此是洞房了吗?会不会怀上孩子?”李令月靠在上官婉儿肩上,有些紧张的问道。
上官婉儿闻言双颊顿时又红了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岂会洞房?有何来的孩子?再说,女子与女子何来的坏孩子?我看你是太过紧张了…”
李令月闻言在上官婉儿肩头蹭了蹭,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难道婉儿就不紧张吗?”
上官婉儿柔柔一笑,将李令月从身上拉开一些,这一举动令李令月羞涩的不敢抬起头来看对方。如今的李令月,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胸前的两团饱满在水中若隐若现,使得上官婉儿的目光停在那里,久久舍不得移开…回想起两人尉迟府的那次亲吻,令得上官婉儿当即不再迟疑吻上李令月的两片唇瓣,唇与唇触碰间,两具身子霎时犹如电击一般僵在那里,心中更是狂跳不止。
就这般两人持续了片刻,两颗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乱跳……李令月紧闭双眼,红着脸颊缓缓伸出手臂环上上官婉儿的脖颈,这一举动等同于给了上官婉儿莫大的鼓舞,只见她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接着便是加深了这一吻。
然而,就在两人打算进一步亲热时,房门竟是被人粗暴的推了开来,弄得两人当即分开,跟着便听到李令月有些暴怒的喝道:“大胆奴才,胆敢在本宫沐浴时闯入,来人给本宫板子伺候…”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不知公主在沐浴,小的罪该万死,还请公主饶命啊!”那引路的公公急忙隔着屏风跪了下来,略带哭腔,一面扇着自己的耳光,一面说道。
“皇妹修要怪他,都是本宫有急事找你…但不知皇妹在沐浴,是皇姐多有冒失了…”
听闻义阳公主这般说,李令月虽说很不高兴,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坐回浴桶之内,她与上官婉儿一同沐浴本就是偷偷摸摸,又岂可让那些口无遮拦的宫奴们知道?
“你们先给本宫退下吧!”待那些宫奴们退下,李令月方才拧着眉头问道:“不知皇姐今日找令月有何急事?难道非今日不可吗?眼下…眼下这般多有不便,待明日令月亲自登门可好?”
“皇妹,事关我母妃性命,岂能等到明日?若非皇姐没了法子,岂会贸然前来?”义阳急切的道出实情。
“什么?!”李令月闻言顿时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上官婉儿见此忙扯过一旁的衣物将其套住。李令月继续问道:“皇姐你先别急,细细说与令月听,先等我穿上衣服…”
当即义阳将尉迟蓝玥告知她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待得义阳说完,李令月也是从屏风之后穿好衣裳走了出来,只见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义阳,向外走去,口中不忘道:“走…事不宜迟…”
待两人走后,上官婉儿也是从浴桶中起身,草草穿了衣裳,夺门而出,向萧淑妃寝宫赶去。
高公公将李治请来,如今的李治饱受病痛折磨,已是面黄肌瘦,已然全无当年之风采。
李治来到萧淑妃身前坐下,虚弱的开口问道:“淑妃可还记得朕?”
萧淑妃岂会不认得皇上?这个曾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这个宠爱她多年的男人,这个令她萧氏一族富贵荣华的男人,但同时却是令她痛苦不堪,毁掉她美好憧憬,令她感到恶心的男人。
李治见萧淑妃迟迟不肯出声,便微微笑,道:“你很恨朕吧?没想到啊…没想到…朕宠爱的妃子居然恨朕?若不是武媚娘告知朕,朕还不知你们的心思,更不知你们竟如此厌恶朕?”
萧淑妃闻言依旧不肯开口说话,她知道,一旦她说话,只怕距离那画押便不远了。先前对方迟迟没有露面,她尚且可以以此为由。而如今,皇上就活生生坐在自己的眼前,她避无可避,更是无法视而不见,为由守口如瓶死扛到底,若是让皇上扳倒武媚娘,只怕她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呵呵…朕的淑妃何时变得如此有骨气了?朕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每每侍寝之时的淑妃,可百般惹人怜惜…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不听话了…来人,把辣椒水给朕拿来,给淑妃清醒一下…”
随着李治话音的落下,便见有人抬着一桶辣椒水缓缓而来。来至近前,只见李治缓缓点下头来,示意那些人将辣椒水泼到萧婉莹的伤口上去…
而就在这时,绑着萧婉莹的铁锁链被几股劲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断,跟着一道白影闪过,将那些辣椒水尽数泼到了李治的身上,直接把李治辣得顿时鼻涕眼泪一起流,那些宫奴在见到秒变落汤鸡的皇上后,早已是纷纷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的跪了下来,连连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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