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讲究的都是一个字‘精’,而且,专注力很重要,很少人能将这些全部学的很精。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央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还在继续,她打算一直唱下去,直到她的杰作玩不完成。
下面早已经被她精湛的演技所征服,议论声没有了,讨论声也没有了,无数双眼珠子看着那抹火红的身影,偶尔敲响的鼓声,像一道惊雷一般落在百姓的心底深处。
谁说竖着的棋局放不稳棋子?
看,她不是把白字和黑子都成功的放在了棋局上吗?
这棋子和棋盘,都被她动了手脚,放了磁石在上面,自然能放稳。
至于画,很多人都看不懂她到底画的什么,因为粗壮的狼毫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些凌乱的痕迹。
诗句是她刚刚临时想的,就借鉴杜甫的诗句,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杜甫。
这里,她很确定是架空,所以,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来到人才济济的古代,她只能恬不知耻的当一个抄袭者,让她与古人比才艺,除非她穿越来就是一个婴儿,从小开始学,说不定还有一点希望,否则,再给他二十年,她也做不出能流芳百世的好诗句来。
不单是百姓看呆了,连城墙上的两位皇上也被她惊才艳艳的的表现给惊呆了。
这般才情,不愧是新科状元。
再看那棋局,活灵活现,仿佛让人看见两个老者相对而坐,一步一步,匠心独特的走下去。
最让人震惊的是她嘴里唱着的这首曲子,唱出了多少百姓的心声,唱出了多少大臣的无奈,更是唱出了帝王的心酸。
谁人不想和平美满?
谁人不想家人平安?
谁人不想安稳度日?
生在乱世,最受苦的不是他们这些百姓。
因为,他们至少命还在,而那些拼杀在前线的将士,完完整整离开,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
当大豪笔最后一笔落霞,当棋盘上关键的一颗棋子落下,当慷慨激昂的歌声戛然而止,花无烟站在大鼓之上,突然丢到手中的大豪笔,一脚将鼓上的墨盆踢到左边的画卷上,顿时漆黑的墨水洒在那幅为完成的画卷上。
神奇的一刻发生了。
那幅看似毫无章法的画活了。
小七一直站在擂台边上,深怕大哥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所以,她看的格外的清楚。
瞧见那一幕,小嘴都张成了O型。
这样也行?
太牛了,大哥真的是太牛了。
她这辈子没服过谁,大哥是她唯一一个心服口服的人。
墨水画泼好之后,花无烟站在大鼓上单手放在胸前,弯腰谢幕,完美。
“好!”
小七大喊一声,率先带头鼓起掌声,顿时,响亮的掌声不绝于耳。
“唱的好!”
“写的精!”
“画的巧!”
“下的妙!”
一连串的夸赞之声,犹豫排山倒海般传进花无烟的耳朵,让她感到无比的汗颜。
她这偷师道名的人,竟然得到这么高的称赞,她这心里,真是受之有愧啊!
场面如此失控,这比试,也不知道还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
商国皇上脸色阴沉,看着宫墙下方激动的人群,觉得今天这一幕都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好了,他们还没出战,便已经败了。
败了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必须要赔偿大央国两倍的财物。
这就叫不作死不会死,说的恐怕就是他们。
当然,这正是花墨辰想要送给商国最重要的一个道理。
花无烟站在上面,刚想下去,突然大鼓发出哄的一声响。
她怎么也没料到大鼓会突然碎了,猝不及防,整个人也毫不准备。
三米高的大鼓轰然倒塌,花无烟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掉下去的后果。
伤残是肯定的,至于断腿还是断胳膊,那就不知道了。
百姓都被吓住了,惊呼声不绝于耳,要不是离得比较远,又有侍卫拦住,说不定还会造成不小的混乱。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花墨辰的身影从城楼上飞下,在花无烟摔下去的瞬间,拦腰将她抱起,平安的落在高高的擂台上。
花墨辰一袭白衣,跟花无烟的一身大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相撞的颜色,却出奇的相搭,同样俊美的外表,犹如两道亮丽的风景线,唯美如画卷。
“没事吧?”
花无烟还没回神,闻言,看了一眼花墨辰,再扭头看了一眼碎成一块一块的大鼓,拍着胸口一阵心有余悸。
“我没事,谢谢啊!”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花墨辰邪魅的勾唇,身子微微再次逼近,俊脸贴在她的耳垂低息,“光嘴上说可没诚意!”
两人身体贴的如此之近,加上花墨辰本来就说的极为小声,根本没人会听得见。
即便是知道旁人听不见,花无烟刚刚苍白的小脸此刻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丢人,又被撩了。
“正经点!”
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出的话,没半句正行,油腔滑调,外表风度翩翩,其实就是一个大尾巴狼。
“好!”花墨辰立刻听话的放开她,朝邪云看去,“来人,查下这只鼓到底怎么碎的!”
他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听邪云说这些东西都是小七让他帮忙准备的,时间紧,有些是让宫人在宫里找的,找不到的才去宫外购买。
“是!”
邪云立刻带人冲了上去,仔细的大鼓检查。
他们速度很快,城墙上的皇上还来不及发号实令,便被他们抢了先机。
商国皇上在花墨辰飞身下去的时候也站了起来,眼见大央国皇上的轻功竟然已经达到如此快的地步,他有些心虚。
刚刚他们坐的离的那么近,要是人家想对他做点什么,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花状元,你没事吧?”商国的官员假模假样的凑上前问道。
“无事!”看他们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花无烟倒是想出点什么事,也好讹讹商国这些不要脸的人。
背后使阴招,不要脸。
“那请大央国皇上和花状元移驾,我等也好派人把擂台收拾妥当!”
这是想毁尸灭迹啊!
花墨辰剑眉微皱,冷峻的扫了他一眼,“不着急,等把大鼓为什么会碎查清楚也不迟!”
他如此强硬的态度,倒是让大臣们有些惊讶。
传闻这位聪慧过人,残忍冷酷,不易相处,可昨儿到现在,这人一直保持着微笑,让他们以为他其实是一个好相处的主,所以,才会公然的动手。
与花无烟要比试的陈青宇凑上来,不满的笑道,“商国皇上,你不会是以为这大鼓碎了是人为的吧?”
“是不是人为的,查一查便知晓,我大央国的人不论在贵国出了什么事,你们恐怕都脱不了关系!”
“你……你这是强盗行为,就算是意外你也怪到我商国头上,这也太强词夺理!”
花无烟冷笑,呛声道,“这位官员,我国皇上可没说把意外怪在你们头上,你这着什么急啊?”
不打自招,心虚了?
几位堵上来的官员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吱声。
这要是再说,岂不是要承认自己做贼心虚?
邪云将那些木块挨个的检查,脸色凝重。
“皇上,下属查了,那木鼓有些年深……“
意思便是,自己碎的?
“好,我知道了,把东西都移动到一边,等商国表演完之后一起评判。”
“是,皇上!”
花墨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在花无烟猝不及防下,铁臂拦腰搂住她朝宫门上方飞去。
那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如飞天的仙人般唯美。
“干嘛?”花无烟不解他为何带她一起离开,看着他好看的侧脸质问道。
“放你在下面我不放心!”
她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决不能超过三米。
他怕,他怕像在夏国城楼上一样,他来不及救她。
“拜托大哥,我有自保能力!”
这次是她大意,她以为用的自己人找来的东西会很安全,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我不放心!”他坚持,话落,他们的人影已经落在了宫墙之上。
“花状元,你没事吧?”商国皇上也假模假样的凑过来问道。
花无烟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丫丫的,样子倒是装的挺像,刚刚也不下去瞧瞧,可见他们态度只敷衍。
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面上也要强装笑意,“多谢商国皇上关系,下官没事!”
要是有事,她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刚花状元的精彩表演可真是惊呆了朕,大央国果然人才济济,连呆板的诗词歌赋也能表现的这般生动,还有花状元唱的那首曲子,震撼人心,不知道那曲调是花状元自己写的还是哪位才人书写?”
这是不信她,以为她事先准备好的?
要说准备,也是他们吧,没进商国皇宫之前,他们可不知道商国会给他们出这么多的难题。
“花某不才,这曲目正是花某所写,大央国百姓被战争逼迫,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而花某,却帮不了他们,便只能用粗略的文笔来激励他们,让他们放下小爱,心中要充满大爱!”
她说的是实话,一点都不夸张。
不管是什么国家,只要一打仗,受苦受累的都是老百姓。
赋税增加,出钱出力,国未破,家先亡,这样的苦逼日子,是个人就不想过。
精忠报国本写的是飞飞爱国精神,却也写了战争让许多将士异乡埋骨。
“花状元果然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朕甚是佩服,等我们两国签订了友好合约,朕一定陪花状元多喝几杯!”
“商国皇上谬赞,胜负未定,说不定贵国也有奇才呢!”花无烟谦虚的应道。
“就他们那几把刷子,朕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又岂是花状元的对手!”
他这般恭维的话,着实让花无烟有些诧异,微微一笑,退到花墨辰身后站好,没在说话。
下面商国的人开始表演。
陈青宇倒是很像模仿花无烟的创意,奈何现在是公开比试,她的表演已经深入人心,要是自己再模仿,不但不能超越,反而会让商国丢脸。
要知道,下面的百姓可不止商国的百姓,还有夏国大央国的探子,一旦被他们传的人尽皆知,商国还有何脸面立于三国之中?
而且,刚刚那般完美绝伦的表演,他深知自己无法超越,又何必自取其辱呢,还不如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基本功表现出来,也不算丢人。
等陈青宇表演完毕,擂台下倒也响起了比绍掌声,毕竟是自家国家的臣民,断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不过嘛,这输赢倒是一目了然,来评判鉴习都不用了。
两国皇上在簇拥下下了城墙,来到擂台上,将两方人马的作品都看了一番。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好诗,好诗啊!”
“这意境写的,真是绝了!”
“情景结合,借景抒情,不错不错!”
“感情真挚自然,寄情于景,托感于景,秒啊!”
……
花无烟听着他们的夸赞,又是一阵汗颜。
这诗可是流传千古的名句,能不好吗?
再看那副画,开始的时候,花无烟用粗豪花了一些枝丫,再用细笔点缀了些红色的小点,最后在泼墨上去。
其实这幅画很简单,就是寒冬盛开的腊梅,难就难在泼墨哪里,这需要很精准的力道和手法,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她写诗的时候用了墨汁,画骨干的时候也用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木盆子,剩余的墨汁刚刚够用,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那滚落在地上的木盆里面,空空如也。
再看那棋局,其实她下的时候,是把对手当成了师傅,与师傅博弈多次,她几乎已经摸清了师傅的套路,所以,在对下的时候,她全身心的站在师傅的角度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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