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远处飘过一盏荷灯,波水中银光细洒,烛光明灭,映着那份嫩的荷瓣,让人想起女子娇羞的脸,皇帝一时心动,一眼瞧见站在身侧出神的慕容澈便笑道:“慕容爱卿,何不把那河灯捞了来,看谁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这河灯成就姻缘,必是一段佳话。”
闻言,百官忙随声附和,纷纷笑劝慕容澈将那河灯捞上来,慕容澈微微一笑,恭敬回道:“回圣上,听闻女子在放河灯之前都许过心愿,若那女子心有所属,微臣此举岂不冒犯了人家姑娘。”
他虽说的委婉,却隐隐的也有抗旨之意,百官均是为他捏了一把汗,皇帝本是随兴而说,斟酌下来也觉欠考量,又加上龙眼大悦也未放在心上,这时不远处行来一艘船只,朴实却不失高贵,华丽却不张扬,只见舱内灯火辉煌,纱帐重叠,映的里面人影攒动,这江是龙船游行之地,普通船只不许上江,皇帝不由问道:“那是谁的船?”
身旁的曹应田只觉额上细细密密的渗出汗来,忙派人去打听,得了消息才松了口气,上前道:“回皇上,是轩辕侯的船只,正赶着来见皇上呢。”
皇帝脸上不由一怔,随即又笑道:“原是流景到了,众爱卿,随朕一起去迎接吧。”
那船靠的近了,便见一个墨色身影在船头临风而立,夜风拂面,吹得衣衫飘决,那人的修长轮廓在灯光中明灭不定,随着船行,脸上的深邃轮廓方才淡略的展现出来,远远看去,只觉风华绝代,霸气惊人的不似凡品。
众臣深知轩辕侯为人冷酷,不易亲近,却还是不仅为其风采折服,一时船头竟无人说话,只静静的立着,忘了呼吸。
就在这时,舱内突然窈窕走出一个粉衣女子,面带薄纱,只露一双翦水眼眸,却觉秋波微动,甚是美艳,只见她步步生莲的走到轩辕菡身侧,撒娇的去拉他的衣袖,笑声如莺如鹂,却听她娇声唤道:“流景……”
龙船上的人闻言都是一惊,男子的字自古都由亲友叫得,轩辕菡为人冷酷,不近人情,除了皇帝无人敢这般叫他,眼前这女子轻轻松松叫来,却不见轩辕菡脸上有不悦之色,甚至低头在那女子耳畔低低说了几声,举止甚是亲昵,那女子抬眼娇羞一笑,方才回身进了船舱。
皇帝见状不由眯了双目看过去,轩辕菡也正似笑非笑的望过来,似嘲似讽,仿佛无形的扇过来一个耳光,皇帝不由脸色一沉,负手而立,并不做声。
船靠的近了,轩辕菡才上了龙船,皇帝淡笑相迎,众臣上前行礼,轩辕菡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却见众臣中一个清俊男子甚是醒目,面如冠玉,举止若风,在群臣中像是鹤立鸡群一般,他不由眯了双眸,淡淡道:“这位是……”
慕容澈不卑不亢的回道:“慕容澈见过侯爷。”
皇帝不由笑道:“流景有所不知,慕容爱卿是新科的状元,才貌双全,可是我朝一大才俊。”
轩辕菡闻言犀利看了慕容澈一眼,却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与皇帝穿过群臣进了船舱。
屋内没有点灯,窗外的胶月玉盘一般悬挂在半空,应在窗子上,烙下清冷的光晕,拂影睡得久了,不由生出一身细汗来,她抬手在桌上乱摸,手一扫,桌上的物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门突然开了,一个宫女端着灯走进来,昏黄的光晕落了一地,她抬了抬手,秀气的脸上满是惊诧:“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拂影方才抬眼看她,见她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不由笑着朝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放着的茶壶。
那宫女应了一声,单手将门阖上,轻轻把灯放到桌上,方才转过身去给她沏茶。桌上的油灯灯火跳跃,映的那宫女落在地上的投影模糊闪烁,拂影轻手轻脚的下了矮炕,将桌上的田青白玉镇纸拿在手上,朝宫女的背影一步步的走过去,屋内静的厉害,那灯光隐隐跳动,映的投影影影幢幢,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镇纸冰凉微沉,她竟不自觉地捏出一手汗来,那宫女的倒好了茶,似要转身,拂影心中一惊,未来得及想手已经朝她颈后敲了过去。
那宫女嘤咛一声,身体软软的倒下,拂影忙伸手接住她,她的身体软软的扑倒在她怀中,拂影只觉心脏还在剧烈的跳着,“嘭嘭嘭”仿佛随时都要迸出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那宫女扶到矮炕上躺下,换了她的衣服,还觉不妥,又在脸上涂了些许胭脂,那胭脂暗红平滑,似是长在脸上一般,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胎记,拂影这才放心许多,轻轻的开了门出去,夜风迎面吹来,拂在脸上带着些许凉意,门侧还站着那几个锦衣卫,锦衣卫见有宫女出来,随口问了一句:“没事吧。”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模糊可见对方的轮廓,拂影心头狂跳,极力镇定,朝那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才提裙下了台阶。
身后有锦衣卫看着,她不敢乱走,只好先避开那些锦衣卫的视线才作打算,沿着小路走了几步,便遇到两个手执灯笼的宫女,她本欲躲开,却听那两个宫女低声交谈,声音若有若无的传到耳中:“听说轩辕侯也来了,这会子和万岁爷赏月呢,传闻说轩辕侯生的比万岁爷还要俊,不只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一宫女闻言不由笑道:“去看看可不就知道了,随只能隔的远远的看,可也能看一个大概了吧。”
那宫女却是有些担忧:“娘娘这次未随圣驾,本就不悦,我们若是擅自离守,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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