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敖刚撤兵,母后现在追上去围堵还来得及,傲儿在宫中等待你凯旋而归。”我不无讽刺地说,说完我号令收兵,她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些蜘蛛马迹,那眸子闪烁间带着慌乱,她也有害怕的一天?想起我娘,想起惨死的父皇,心中的恨就要喷薄而出,但现在只能将怒火死死压了下去。
这场战争持续时间不短,对卫国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整个皇城一片荒凉,百姓也心慌慌,商铺关门,昔日繁华的街道再无一人,我把精力集中在安抚人心,恢复经济上,但不忘将翼宇牢固地拉在我的身边,以前始终顾念是我的母后,该断不断,该狠不狠,如今不再留情。
对于连熬突然撤兵,她与翼宇都想不明白,但翼宇是疑惑,而她就是恐慌,她开始探我口风,开始百般讨好我,居然还让御膳房炖汤给我,还破天荒亲自送过来,并且第一次向我露出慈爱的笑容,但是不是太迟了?她的笑容是不是太虚假了?
想我这二十年,她可曾这样待我?想我年幼时要跟她睡,她是怎样将我驱赶?让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虽然有时还会害怕黑夜,但不会再从她身上寻找温暖。
从此我开始了与她的权利争夺战,她那么在乎权利,我就要她一点点失去,一刀杀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天天生活在死亡的恐惧当中,我娘受过的苦,我要她百倍奉还。
她看到自己的人一个一个被我收买,她看到对她最忠心的人一个个被暗杀,估计夜夜不成眠,整个人憔悴下去,以前她总把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显得老态多了,宫人说她夜夜发噩梦,晚晚在梦中惊醒,醒来头发蓬乱,凄厉如女鬼,将宫人吓得半死。
我虽然忙于与母后的争夺,但始终惦记着小睡,很多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我特别怀念她赖在我怀中的日子,如今却遥不可触了,衣衫冰冷而无暖意。
临走前说过小睡醒来通知我,但我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传来,焦虑得不行,难道还没有醒?实在按耐不住,只得派人去查探,探子送回的消息让我意外,她竟然早已经醒了,听到这消息我又喜又怒,喜的是她终于安全了,怒的是他们竟然不通知我?还说什么是我哥,当初明明答应了我,明明朝我点头,难道他现在与小睡日久生情,故意不告诉我?
不过我似乎忘记他与小睡从小认识,要生情早就生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恼,但心里却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到她身边,然后将她牢牢栓在自己的身边,谁知道他连敖会不会乱来,这男人本来就是对有夫之妇兴趣,对他我实在不太放心,对小睡我更加不放心,她这女人看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会两眼放光,何况那连敖长得也人模人样。
但如今卫荷这女人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打跨,虽心急但无法离开,好在半年之后,我与连敖联手,终于可以她的势力连根拔起,她看着势力的分崩离析,她几乎陷入疯狂,我冷眼看着她,没有一丝怜悯。
“难道你就不顾惜我们的母子情?我可是你娘呀!”众叛亲离的时候,她头发蓬乱,眼神恐慌,她寝室的东西已经被她摔了一个稀巴烂,到这个时候她还好意思指责我?她还想蒙骗我吗?
“傲儿,你记得你小时候娘陪你在草地玩吗?你记得我晚上哼曲子给你听吗?”她声泪俱下地说以前对我的好,但说了半天依然只有这两句,她还能想得出其它吗?整整二十年,母子的甜蜜回忆就只有这些,换是以前,我会万分惆怅,黯然神伤,而如今只有愤怒。
“我真是你的儿子?你不会忘记卫兰是谁了吧?你不会忘记谁被折磨了她十几年吧?”我森冷地看着她,她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似乎被蛇咬了一口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
“傲儿,你是不是听了什么?她们是离间我们母子感情。”她慌了,真正的谎了,不停地开始解释,但却欲盖弥彰,我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她的眼神由恐慌变得绝望,到最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当初怎样对付我娘,我今日百倍奉还给你,这是你教我的,做人要心狠手辣,做人要有仇必报,你忘了吗?”我的眸子带着猛兽的凶残与刻骨的恨,她浑身抖了一下,颓然倒地。
我明天带她去濯国,连敖说了不能让我单独处置她,她要留给他,他对她的恨比我的更浓更强,他记得父皇的样子,他记得娘怀抱的温暖,她能想起娘的美丽,而我却什么印象都没有,对自己的父皇,我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去感受,但即使这样我已经痛入心扉,更何况是他?
而另一方面,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看看小睡,她如今怎样了?她还恨我吗?
第二天准备起程的时候,宫人说她疯了。
我去的时候,她又笑又跳又哭,头发凌乱,华贵的衣裙粘上饭菜的汁,还用手抓饭菜吃,手脏兮兮,整个人状如一个疯婆子,看见我来她似乎不认识我一般,先是目光呆滞地地问我是谁?然后又恐慌地大喊刺客,声音惊恐凄厉。
我冷冷一笑,真的疯了?我叫人扔了几条大蛇到她的寝室,她顿时原形毕露,哭着求饶,这个时候就记得我是谁了?这个时候就不疯了?对她我太了解了,能狠下心砍去我娘双脚,还要一刀刀划破我娘脸蛋的人,岂会那么容易疯?
这是多年之后再次踏足濯国这片土地,踏入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皇宫,心中百感交集,一草一木,一楼一阁都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如昨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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