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北谷县修的那截堤极为牢靠,今年的桃花讯过了,仍然牢固得很,工部派来的堤防工事已经去看过了,预计能顶上五年。南河县今年的春耕已经结束,东阳县的油籽收成大好,刚刚入了库,两天后上船……”
身为城主府的总管事,南忠总管的绝对不仅仅是府内杂务,尚有飞狐城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今日,他原以为城主须唱一出君王不早朝,把所有的文书都做了押后处理的预备,却没想到巳时初过,便见城主大人顶着高高的日头现身,先怔异,后感叹:自家城主大人当真是与众不同,即使娶了美妻如斯,也能自制如斯,洞房花烛居然一夜外加几个时辰便舍得出来了,不得了,不得了呐。
“从本城主的私人账上拨一千两银子,赏给修筑北谷县堤防的工队。南河县今年春天雨水少,你盯着看之后可需引渠灌溉。东阳县的油籽运出去后,一个月内务必把剩余的尾款结算来发到农户手上。中石、西石两县的补给这个月也须发到受灾的民众手里,专人负责,造册待审。”
听听,怎一个有条不紊,怎一个周详妥当,新婚的翌日脑筋如此清楚,口舌如何此伶俐,他们的城主大人硬是与那些凡夫俗子区别开来,高啊,妙啊。如果……城主大人这些话不是对着早已写就的批文照本宣科就更高更妙了。
“城主,这里有几张请柬,都是为了贺您新婚请城主与夫人前去吃酒看戏听曲的,您若想带着夫人去散散心,老奴挑两张出来……”
“都给扔了。”秋寒月头亦未抬。
南忠始料未及:“都给扔了?”
“本城主成婚是本城主的事,用得着他们多事?扔了。”
“这里面有一张请柬是方老爷发来的,也扔了么?”
“子轩?”方子轩是他在飞狐城结下的友人,两人虽称不上义比金兰,但惺惺相惜,颇有些知己意味。“什么时候?”
“初九,也就是大后天。”
“应下罢。”他垂睫覆睑,似把全部心神放回抄握在手中的待批公文里。
南忠不由再次感叹,自家的城主大人,定力非比寻常,自制人傲视群伦,真乃神人,神人……嗯,如果城主未将那份公文上下颠倒的话,他更加认同。
“城主,您……”到底在苦撑个什么劲儿?都是男人,谁没有过这样血气方刚的时候,能体谅,能体谅啦,嘿嘿……
灵儿睡到饱,醒来时,床帐外早有茗翠领着一干丫鬟待命。
沐浴,着衣,绾发,用膳……将小主母伺候得周到又舒适。待灵儿享完新婚后的第一餐美食,拭净粉红小嘴,方问:“哥哥呢?茗翠姐姐,哥哥去哪里了?”
几个丫鬟都撇头偷笑:自家城主大人在这位小主母心里的先后位置,有待商榷呢。
茗翠暗瞪了诸丫鬟一眼,道:“禀夫人,城主到书房理事去了。”
“哥哥理事不理灵儿哦?‘事’比灵儿重要么?‘事’是谁啊?”好像,魏姐姐告诉过灵儿的,灵儿给忘了,嘻。
“禀夫人,这‘事’不会比您重要,城主不知道您醒了,不然只理您,不理事。”茗翠一板一眼,答得认真仔细。
“喔,那灵儿现在醒了,去找哥哥,哥哥理灵儿对不对?”
“是。”
“灵儿去找哥哥!”灵儿跳下红木方椅,不等丫鬟搀扶,使如一只小鹿般蹦跃着走了。
茗翠没急着追出,而是转向几个丫鬟,面目恁是冷厉:“我告诉你们,夫人虽然有些孩子习性,但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可是一清二楚,你们中有谁敢欺着夫人纯真做什么僭越冒犯的勾当,别人不说,我茗翠先会把她整死!”
“哥哥,哥哥,哥哥——”
听闻这声音渐近,南忠识趣地告退出去,秋寒月站起身,掷下笔,走出桌案,打开双臂,将自己一身喜意一身暖香的小妻子迎进怀内,俯首先在小鼻头印了一吻,问:“用过膳了么?”
“灵儿吃饱了。”小手紧紧抱着男人瘦劲腰身,一双光波流动的娇媚大眼内,除了眷恋还是眷恋,“哥哥,灵儿醒来没有见到你,想你了。”
他又何尝不是?离开小家伙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每一刻都在无限拉长,他怀疑置于书角一隅的沙漏年久失修,怀疑窗外的日头有意挤兑,恨不能推翻桌头一切,回到小家伙身边依偎厮磨……若他不是一城之主,他势必如此。
一手将她托起,一手将双扃阖严,掀足阔步,坐到珠帘后的长榻,先含住那张小嘴,喂饱心中馋兽,两只大手也不老实的游走,直把他家小妻子逗弄的娇喘吁吁,秋波欲滴,方肯歇止。
“……哥哥,这是换气,还是亲亲?”
他稳住紊乱心跳,稳住急促声气,舔了舔近在咫寸的两瓣润泽粉亮的红唇,问:“灵儿喜欢换气还是亲亲?”
“……灵儿都喜欢。”
“可是哥哥更喜欢亲亲。”
“……灵儿也是。”
“为什么?”秋寒月勾唇,存心逗惹小妻。
本能的娇羞,让灵儿低垂螓首,细细声道:“因为亲亲时,灵儿也可以亲回哥哥。”
他低笑:“灵儿现在就可以亲回哥哥了。”
“好!”灵儿眸瞳大亮,应得亦响,小嘴如雨点儿般落在新任夫君的脸上。想她现学现卖,自无技巧可言,小小的嘴儿所经之处必有水渍亮泽,不一时便将她家夫君的俊脸洗个透彻。然而,灵儿意犹未尽,转站到了颈上,手儿尚按着昨夜的记忆,撕扯着夫君衣上的扣袢。
如果,起先秋寒月尚能玩兴以对,任自家小妻子百般“洗礼”,及待她家小妻子两排顽皮好奇的小牙咬中喉结,且盘桓不去时,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泰然自若了,突如其来的热袭,令他额头沁汗,心生百爪。
“灵儿……”白日宣淫,可否?
灵儿扯着他腰间系带,鼓着桃花腮,恁是无辜纯真:“哥哥,灵儿解不开,帮灵儿呀……”
于是,天塌了,地陷了,万物皆不见了,什么礼教道德,什么风化教诲,尽带着翅膀飞到了九天之外,秋寒月将小妻子推倒榻上,最高级别的“亲亲”始焉。
主书房外,茗翠作为小主母的贴身丫鬟,尾随而来,不意被两个脸红脖子粗的侍卫拦下。
“我要找夫人……”
“知道你找夫人,你……你还是等些时候再来罢。”两个侍卫的四双眼睛游游移移,硬是不敢与这府内第一美婢对视。
“城主可是严辞嘱咐过我,要我一步也不能离开夫人,夫人有什么事,我要……”嗯?茗翠窒住。
“哥哥,灵儿要在上面,灵儿要在上面啦……哥哥……坏哥哥……”
娘唷。瞬时内,茗翠俏脸烧得连府内处处悬挂贴张的喜花喜帘也不及,掉转头没命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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