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珑现在处于静养,静养期间的人是很需要安静的,无奈洪双喜认定她是在跟万显山较劲,很乐意掺上一脚,总是不让她安静,反正是逮到机会就要来跟她忆当年的。
其实他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大懂。
而且她是发自肺腑地没看上他,一个人要是一直抓着过去不放,总要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大嚼特嚼,那他这辈子也就活不出个将来,他能活的长吗?
她反正是想不起来了,不清楚,不知道,不记得,仇人要死的都已经死的非常彻底。她只是偶尔会想一想,想自己当初也是很喜欢哥哥的,可是哥哥总是叫人害怕,他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知道,她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人可怕,也是单纯的看不上他。
“其实这样也不错。”
王佩珑抬起胳膊,心想:“反正都已经半废不废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前他一抬手我就要躲,现在躲不躲都是一个下场,我倒真不怕他了。”
然后她又看了自己这双手,指甲光秃秃的,它们以前能翘兰花,能做任何漂亮、娇俏的动作,现在都做不到了。
王佩珑想过很多次,每次都有新发现,不过发现了事情也已经发生,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陈凤年到底还是跑了。
凤年那天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将她留下的呢?她一直觉得凤年就是个小少爷,花钱很爽气,脾气也是出奇的好。
但他也不是傻子。
凤年应该是知道的,他知道他一旦放手,他的佩珑就就会重新回到万显山手里。
万显山是不会放过她的。
王佩珑本来不想叹气的,然而每次时机都那么巧,万显山最不喜欢她摆出一副死人脸,还动不动就要叹气,他原来就是看到一次骂一次,现在骂都不骂了,反倒像有仇一样,气急了恨不得掐死她。
“今天倒是早了。”
万显山要笑不笑地盯着她:“这么早就开始装死人,怎么,养了那么多天的小白脸不要你了,你就伤心的命都不要,你以为这一套现在还管用吗?”
王佩珑也知道不管用,可她又不是故意的。
于是她说:“好,下次装死人的时候避开你,我不要你不开心,你开心了才好。”
这些话句句都是发自真心,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是温顺,就越是要触他逆鳞,这是他的毛病,已经治不了,改不了了。
果然,万显山抓到乐子,还以为她是嘴硬,于是又开始加了倍地刺激她:“佩珑啊佩珑,你说你现在还要什么脸呢,你看你就是个滥-货,姓陈的门槛精,一晓得你是个什么货色,这人马上就跑的影子都没有,你说这次叔叔对你够不够意思,这次叔叔给你换个方法,咱们不打针了,你就在床上好好地做你的本职工作,别的什么都不用想,就踏踏实实伺候你的男人,这样也是体力劳动吧,一天三顿饭不会短了你的,是不是听起来蛮好?”
.......越说越不像话,越说越扎心了。
王佩珑面色不改,放到以前肯定跳起来跟万显山拼个玉石俱焚了,弄不死他也要咬下一块肉。不过现在,真是不行,那口心气泄了大半,就跟一个人费了天大的力气,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样,她所能给出的反应也是大打折扣,不过翻了翻眼皮,表示万显山这话她听进去了,感谢万老板赐教,还有别的吗。
死猪不怕开水烫,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万显山失笑,这次手势轻一点了,只是拿开玩笑的态度拍拍她的面颊:“现在你躺在我这里,你的心肝宝贝又在哪里?小元宝,你怎么过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我眼神一直都不好,挑男人从来都挑不准,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佩珑瞥向他,一脸的死气活样:“你还是别管我了,我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你要是这么有空,不如先管管自己身边的人吧。”
她本是好意,想提醒他一下,不过万显山却领会错了,以为她是不认命,于是又忍不住要磋磨她,或许是觉得她可恨,又或者就是见不得佩珑自暴自弃,反正就是没好话:“我看你在我这里躺了几天,精神上差点是差点,这嘴还是蛮利索的嘛。”说着又拍了两下,几下就把嫩脸皮拍红了。
王佩珑受不住他这点力道,只好把头别开:“不要再碰了,你拍的我头疼,让我躺会儿......我得躺一会儿......”
万显山知道她现在精神跟肉-体上是双重打击,除了吃就是睡——偏偏干吃不长,不晓得肉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阵佩珑仿佛是睡出了本钱,皮肤好的不得了,只是长时间不能见光,白的有些不像常人。
她原本也白,不过也不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闭上眼就是半个活人半个死人,这让他大感挫败,本以为能看到她活蹦乱跳,再跟自己满世界地跑火车,现在是不大能够的。
万显山松开她,顺便还提佩珑掖了下被,自己这一阵忙的焦头烂额,但至少先把佩珑面孔上的血色恢复过来再说。
她失了活气,连带他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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