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低垂,星海灿烂。
金凤殿的灯火阑珊依旧,雨若静坐与灯下,有种百无聊赖之感,今儿白天见过了雪莲后心里头觉得有些莫名的压力,只是一时的与雪莲相对却看到了她眼眸闪烁的哀怨,那是对自己的怨,她无心与无忧纠缠,可却终究因为自己而误了雪莲的幸福,想到此处心就失落惆怅。
春花把燕窝粥送了进来见雨若眉头深锁忙轻柔的关切道,小姐,你有心事吗?
雨若忙舒了舒眉,笑着说哪有啊,春花你可知言哥哥现在何处?
成亲有几日了,雨若却没有得到与惜言的形影不离,原本以为嫁了便能恩爱相守,可谁知道却如未嫁之前一样的若即若离,夜已深了,身为夫君的慕容惜言却迟迟不至,这怎让雨若心里不难受?
春花把燕窝端给雨若,然后才说我已刚刚命坠儿去打听了,殿下还在崇德殿书房看书,自打从铁槛寺回来殿下就不来小姐这儿,你们在那儿吵架了吗?
看到惜言如此慢待雨若,作为丫鬟的春花甚是不忍,想探个究竟。
雨若接过燕窝没有动,只是捧在手心,默默的摇摇头,“我和言哥哥没有吵架,兴许他还是为无忧哥哥闹洞房的事耿耿于怀吧。”
“那非小姐之错啊,太子怎可把一切都迁怒与你啊。”春花愤愤不平道。
雨若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他若想不明白旁人又能奈何?就如宫女香儿的死却是与我无关,可言哥哥还不少一直无法原谅我嘛。
看到雨若如此的委屈春花很是难受,故而绞尽脑汁为其献策,“小姐,既然殿下不来看你,不如我过去请他好了,就说小姐病了。”
雨若摇摇头,不成不成,我怎么能欺骗言哥哥啊?
面对雨若的单纯春花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呀我的傻小姐啊,幸儿现在殿下身边无比的女人,若他和皇上一样嫔妃众多,那小姐这样实诚的人一定是受冷落的份儿了,有时候就得是一些手段的,只要殿下真心在乎小姐,那他就不会责怪你。”
经过春花这番开导雨若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少顷,春花就急匆匆的来到崇德殿,此时慕容惜言依旧在书房关书,丽珠正在廊下闲逛,借着灯光看来的是春花就忙问其来意,春花知道丽珠跟雨若亲近,故而就把自己的想法悄悄的告诉了丽珠,让其助自己一臂之力,果然丽珠是和雨若站在一边的,故而就采纳了春花的计策。
慕容惜言正在等下认真读吕不韦的《吕氏春秋》,那聚精会神仿佛忘却了一切,“殿下,殿下。”丽珠悄悄来到身边轻轻的唤了几声慕容惜言才注意到,头也不抬的问你唤本王何事?
丽珠轻柔的回答说,启禀殿下,太子妃刚刚有发病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闻听雨若又发病,慕容惜言赶忙抬起头来,语带焦急的问,现在如何了》可请了太医去?
丽珠平和的说殿下安心,已无大碍了,你也知她这癫痫症发病素无征兆,过去之后也是如此,殿下已经两天没去金凤殿了,兴许太子妃突然发病就是因为这缘故。
惜言脾气不好,故丽珠不敢深了劝,很是小心翼翼。
慕容惜言静静听罢,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起身,静默的说我去金凤殿,你不用去伺候了,早一安歇吧。
踏着浓浓夜色慕容惜言急步与金凤殿。
走到金凤殿门口时忽而听到了殿内传来的幽幽琴声。
踏着琴声惜言来至金凤殿,那琴声婉转哀怨却也不是温情缠绵,琴声是从雨若的寝殿而来,惜言不禁诧异,自己明明听丽珠说刚刚雨若发病了,这会子怎能弹琴?莫非是在骗自己?有心回去,可这婉转琴声还是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让其义无反顾的寻声而去。
狼烟下并无宫女在立,一切都那么安静,静的只有这琴声。
为了不饶这琴声惜言推门的声音都甚是轻微。
进了屋子惜言缓步朝里屋而去,那琴声是从二人鸳鸯戏水的房间里传来。
里屋的门儿半开着,轻轻一推惜言走了进去,柔和的灯光下坐着一位发长过腰,粉衣如花的女子,纤弱的身子仿佛风中的荷叶,只许一阵微风便将其撕碎,修长细嫩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长袖随着手指的浮动而翩翩起舞,就在惜言走进来的刹那琴声戛然而止,女子蓦然回首,盈盈含笑,“言哥哥。”声音仿佛春风化雨,怎一温柔了得。
慕容惜言来到雨若面墙静静坐下,轻轻捧着雨若纤瘦的脸冷冷的问,你好端端的维和要说子个人病了?眉宇之间还是泛着一丝疼爱。
雨若可怜巴巴的说如果我不这么说言哥哥会来看我吗?原本以为与你成亲后会是我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可谁知晓却落的个金屋无人见泪痕的下场,言哥哥你还因为洞房花烛那晚的事生气吗?我已不要无忧哥哥来给我施针了,我也会尽量不与他相见,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吗?话音未落雨若的眼睛里却是晶莹流转,如果说刚刚是一番手段,而此刻却是真情流露。
望着雨若的埋怨与那眼角划出的盈盈粉泪,惜言暗暗叹息,轻轻为雨若拭去泪水,温和的说你别想太多,你身子太弱了,需要早些安睡,而我素来有晚睡的习惯,怕影响了你歇息,你刚刚弹的那首可是古曲《婕妤怨》?这曲子太伤感了,不适合你,我并未冷落你,吾非汉成帝,而汝非班婕妤。
惜言不常来雨若这里还有一个不想言说的原因,雨若的身子太弱,床第之欢无法满足惜言的需要,他也怕自己的放纵索取会伤害到雨若,因而才去冷落她,素来惜言都是一个不愿意让别人看破其心机之人,因而总是会被旁人误会其是一无情之人,殊不知情深却在不言中。
雨若手指轻轻撩了一下琴弦,幽幽的说,古曲虽自爱,今人却少弹,我弹那首曲子不是因为自己,仅仅是喜欢罢了,若言哥哥不喜欢我不弹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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