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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夕阳

暴君是个气管炎 蔷薇 3525 2021-04-02 19:05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际,红的像血。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即将远离忙碌,迎来休息的时刻。一个小太监正要打水,以洗去一日的疲倦。可是他发觉水桶很难拉上来,他叫了一个伙伴来帮忙,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把拉上来了,冒出井口的却是一刻湿漉漉的人头。两人被吓的跌坐在地,其中一个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太监总管王奔。

  夕阳下,一具宫女的石头横陈在井边,尸体的头发上,系着一个人型布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宫廷。虽然太监总管王奔下令宫里不得传述此事,但是这一点用也没有,闹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最后独孤高瞻也听到了传闻,召来王奔询问,王奔自然不敢隐瞒。独孤高瞻龙颜大怒,下令内庭严查此事。

  苏叙卿才用完晚膳,便有一队锦衣太监闯进梅轩苑。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入梅轩苑,知道这是谁的寝宫吗。”宫女小桃怒道。

  为首的大太监不予理会,招呼着属下立即搜房。小桃幺乎几个苑里的太监前来帮忙阻拦,众人闹做一团。

  苏叙卿听得前屋吵闹,出一看,别喝道:“都给我助手!”

  这一喝,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大太监上前恭敬地说:“奴才奉命彻查梅轩苑,望淑妃娘娘见谅。”

  “查什么?奉谁的命?”苏叙卿面带愠色的说。

  “奉皇上的命,查巫蛊事件。”

  听到“巫蛊”二字,苏叙卿就知道宫里肯定发生了大事。巫蛊之术,这是历朝历代最忌讳的事,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只不过这事居然查到自己身上,还是独孤高瞻亲自下的命令,她的心里真是波澜四起。

  “查,给他们查!”苏叙卿威严的说。

  很快,就有一个太监从茶几上的花瓶里,翻到一只人形布偶。

  大太监将布偶拿在手里,冷冷地对苏叙卿说:“烦请娘娘跟我等走一趟。”

  梅轩苑里的下人都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惊慌失措,目瞪口呆。苏叙卿却镇定自若,她忽然想起了中午给她送菜的两个举止奇怪的小太监,不失威严地说:“走就走。”

  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太小儿科了。

  内庭。里面只有两个人,独孤高瞻坐在案桌前,桌面上,放着那个搜来的布偶。苏叙卿站在阶下,目光冷冷地落在独孤高瞻身上。

  “皇上真的认为是我做的?”

  “朕当然不相信,不过你也要给朕解释一下,你的屋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苏叙卿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独孤高瞻,好像要看透他的心一样。

  “皇上,”一个内侍来报,“沈宁妃求见。”

  “让她进来。”

  沈韵一进来就跪在独孤高瞻面前,泪眼阑珊,“皇上,姐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求皇上明查。”

  独孤高瞻扶起沈韵,为她拭泪安慰道:“朕也相信她,你快起来。”

  “谢皇上。”沈韵说。

  “你先回去吧。”独孤高瞻对苏叙卿说。

  苏叙卿心里怒了,她不需要同情,更不要用别人为她求情。“皇上可有着人给我送餐。”

  独孤高瞻摇头。

  “皇上可以查布料的来源,可以查杀人凶器,可以查给我送餐的太监,一定会有线索的。”说完,苏叙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独孤高瞻怔怔的站在原地。

  过了几日,内庭交上了一份名单,独孤高瞻下令全部斩首,巫蛊事件就渐渐平息了。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范秋珊依旧是贵妃,沈韵依旧是那个沈韵,苏叙卿依旧审阅着奏折。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洗清了嫌疑,为什么还闷闷不乐呢?难道只因为独孤高瞻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叙卿想要完全占有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

  每当想到自己和众多女人共享一个爱人时,苏叙卿的心头总会好似插入一根鱼骨,进出不得,难受的很,闷而痛。

  早朝过后,苏叙卿如往常般留在了朝殿,站在独孤高瞻身边整理着治国政策。独孤高瞻坐在皇位上,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直不曾舒展开的眉梢,不禁抬手轻轻抚摸,苏叙卿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头看了眼他,便又低头整理。

  当独孤高瞻的手指抚平苏叙卿的“川”时,不出一会儿,那“川”便又再次出现。那“川”在独孤高瞻眼里看来,倒是有些耀武扬威的感觉。

  他很是不痛快地再次将手抚了上去,一次又一次,那白皙的皮肤被反复抚摸都有些发红,透着热意。但无论独孤高瞻抚平了多少次,结果仍是无济于事。

  他有些恼怒又心疼地揽过苏叙卿的肩膀,问道:“爱妃可是有烦心事儿?不妨和朕说说,看你愁眉不展的,让朕的这里……”

  他将苏叙卿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心脏位置,继而说道:“让朕的这里,很疼。”苏叙卿颤了一下,但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再次低头整理手中的册子。镶着金边的册子叠了一层又一层,在华贵的樟木桌上频频触碰发多有序的声响。

  苏叙卿将刚整理好的一摞册子放在手边,然后开始将桌旁的杂物一一收拾好。独孤高瞻本以为她整理好册子后便会像以往般放下手中的事儿,像只慵懒的猫咪窝进他的怀抱,时而轻咬他的颈部。

  但他没料到苏叙卿整理好所有册子后,竟发起了呆,好似身旁没有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般。这下独孤高瞻不淡定了。

  他将苏叙卿的身子扳到正面,直直盯着她美丽双眸,说道:“爱妃,你到底怎么了,看看朕,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或是有人让你不痛快了,本王立即杀无赦。”

  苏叙卿撇了他一眼:“人命并非贱如草,下次莫再说这样的话,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任人欺负的软包么?”

  独孤高瞻摸了把无形的冷汗,应和道:“也是,但爱妃为何愁眉不展,朕实在不明啊,难道是觉得朕对你不够好?”

  苏叙卿沉默了会儿,看着眼前堂皇华丽的朝殿,此刻却带给她空虚和寂寥,她幽幽道:“皇上对臣妾怎会不好,上次的奖赏可是堆满了一屋子呢,若是寻常百姓人家得到这些物品,怕是这辈子过完还富余呢。”

  她低垂了眼脸「你是给予了我荣华富贵,万人倾羡的位置,众多女人嫉妒的权利,但你又知道,我要的真的是这些吗?有时候我想若我俩只是寻常百姓,布衣布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怕这只是奢望吧。

  我从不敢深想,就怕这梦太脆弱,若打碎,怕是渣都烟灰云散。」她莫名感到一阵委屈。独孤高瞻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也按耐着性子不再逼问,只是缓缓言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朕都在你的身旁,天塌了有朕顶着,这不是敷衍违心的话,实是我的发自肺腑之言。”苏叙卿觉得眼眶突然发胀,似有液体要汹涌而出,她偷偷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矫情。」愣是将泪逼了回去。

  独孤高瞻看着倔强地偏头咬着下唇的苏叙卿,怜惜心疼无奈等情感混合着涌入他的意识。好比蔬菜果汁加入葡萄汁和啤酒,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只能叹息了一下,轻轻亲吻了一下苏叙卿光滑洁白的额头,他可以清楚地闻到苏叙卿天生的柔香和令人莫名心静的气息。苏叙卿感到额头的温热,她闭上双眼,努力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好安心,有他在身边真好。」她突然想到后宫那群美丽妖艳清纯的妃嫔们,却又一阵心酸。「他是不是也这么对过别人,也这么温柔,说着令人感动的话语?」

  想到这儿,苏叙卿再次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次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疼得甚至差点高分贝尖叫,她忍着了,只是身子有些发颤。

  「苏叙卿你在想些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你争风吃醋矫情得不像自己的时候吗?醒醒吧,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抱着你的男人,这个国家的君王,既然爱他那么就应扶持他,他其实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暴君,只是不懂如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何表达对国家人民的关心。」苏叙卿狠狠地唾弃自己,毕竟如今的她倒让她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陌生。而这改变完全源自她身旁的独孤高瞻。

  独孤高瞻眯着眼看着苏叙卿,她的一颦一笑,时而紧紧蹙眉,时而微微一笑,时而皱着小脸,他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你的小脸在变戏呢?”苏叙卿先是愣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又羞又气地拍开了独孤高瞻的手:“哼。”独孤高瞻顺势握住她的手:“脾气还不小嘛,来,让本王亲个。”

  苏叙卿羞得脸有些红,她推着独孤高瞻:“才不呢,你一边去,我还要帮你想这些事儿呢,你说是国家事儿大还是个人私事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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