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卿捏着自己手中的机械人偶,将他当成独孤高瞻,肆意摆弄,嘴里还在吐着旁边宫人听不懂的脏话。
“独孤高瞻,你个死猪头,就应该把你丢进十八层地狱,被孽火烧,被万箭穿心。你个禽兽,你个暴君,就应该浸猪笼,大卸八块……我要发明一个折磨人的东西,看我不整死你!”
苏叙卿越骂越来劲,骂着骂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一个人穿越在这里,容易吗我。被后宫中那些打扮得跟怡红院的妃子们排挤,还时不时招到那些嫔妃杀人不眨眼的宫女们的捉弄,还要受独孤高瞻那个死禽兽的气。我要回家啊,让我回家啊……我不要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苏叙卿吸了吸鼻子,继续哭喊着。我要回家……
“哟,这是谁把妹妹给弄哭了?可真是老天有眼,大快人心啊!”一摇一摆地被宫女扶进苏叙卿的寝宫的范贵妃,就看见苏叙卿红肿的眼睛,眼里遮不住的笑意。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苏叙卿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叹了口气。麻烦又来了。
沉默了半晌,苏叙卿向后活动了一下肩膀,360度扭了扭头,一个快步站到了范贵妃的面前。
范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三步,牵扯到了痛脚,疼得她直龇牙。
“我说嘛,怎么大老远就闻着一股劣质的胭脂水粉味,原来是姐姐你的啊,真令人难受。姐姐你不在自己的寝宫呆着休养生息,跑到妹妹这里来,出了什么事,妹妹跟皇上也不好交代啊。”苏叙卿向着范贵妃冷冷的笑了笑,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美人榻。
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后一转,侧身倾下。
“妹妹给姐姐请安。”说完,就潇洒地转身离开。这基本礼仪可还要遵守的,被捉到把柄又有得自己受的。
“你——”范贵妃被苏叙卿摆了一道,手指着她,嘟囔囔地吐不出一个字。
“我,我什么。我在为姐姐着想呢。姐姐抱着这个病腿到处跑,只会加重病情。何况,姐姐那里可比我这大多了,你看我这里这么拥挤,磕着碰着了,可有得姐姐受的了。”苏叙卿瞪着一双美目,无辜的摆摆手。
范贵妃深呼一口气,又恢复到自己的大家风范。似乎想到什么,勾起了一抹算计人的坏笑。
“妹妹这么说,可是让姐姐伤心了。你说妹妹进来这么久,姐姐也没有怎么来看看你,心里真是不过意呢。”范贵妃换上一副亲切的笑脸,被搀扶着慢慢地走向苏叙卿。
方才就听奴才们来禀报苏叙卿跟皇上大吵一架,没了皇上的庇护,看她还拿什么嚣张。哼,这个小狐狸精,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回,还不给她点厉害瞧瞧。
“姐姐可不要这么说,按尊卑应该妹妹去拜访姐姐,可是今个儿妹妹染了风寒,咳咳——咳咳,不能去姐姐那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不要因此怪罪妹妹。”苏叙卿现在没有心情跟范贵妃斗智斗勇,她只想这个麻烦快点离开。
本来就没有这个心情,还来惹自己。都怪那个叫独孤高瞻的猪,自己现在这副状况都是他造成的。想到方才独孤高瞻的话语,苏叙卿气得想咬人,心情更差了。
哼,难怪皇上会这么着迷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副唬人的功夫。
范贵妃赶紧又换成一副关切的神情。“妹妹可还好,不过,听说妹妹方与皇上大闹了一番,可不要因此气急攻心啊。”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这才跟那个禽兽没有吵多久,就有人来看笑话了。笑话,我苏叙卿会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多休息就好,姐姐也是啊,可得把自己照顾好,不然,拖着这病腿再闹笑话可就不好看了。来人,扶着范贵妃坐下,站久了腿可是要疼的。”
苏叙卿指着范贵妃旁边的宫女,“你说你,也不会照顾好你家的主子,怎么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摔跤呢。”
一番话,气得范贵妃和那个小宫女眼冒火光,恨不得将苏叙卿狠狠地教训一顿。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儿折磨。
“妹妹就不用担心姐姐这腿了,被皇上用那样的语气教训了一顿,可要好好赔罪,可别失了宠。听说,皇上现在去白恨蝶哪儿去了,妹妹可要好好保养自己这副身子。不知道以后要受什么罪呢。”范贵妃拿起桌边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姐姐多虑了。妹妹只是跟皇上闹闹,增添点情趣。不伤大碍的,劳烦姐姐费心了。身子也得调养的,皇上晚上厉害着呢,每次都折磨的妹妹求饶。”苏叙卿侧低着头,最是那醉人的娇羞。
范贵妃看到苏叙卿这副模样,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这个贱女人有什么本事,竟如此受宠。还敢怎么嚣张!欠教训!
“那就好。妹妹你可不知道,后宫的女人稍有不慎就会失宠,妹妹以后再这般跟皇上吵闹,妹妹估计也不远了。哦,对了,可要注意你这副狐狸精的模样,失宠后可不知道是什么待遇呢。”
范贵妃嗤笑了一番,想到苏叙卿有可能失宠,心里就好不痛快,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那你可真的想多了。失宠也应该在姐姐后吧,皇上有多久没宠幸您了,我可清楚着呢。”苏叙卿歪着头,调皮的说道,眼里尽是嘲讽与烦躁。
范贵妃“嚯”的站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甩手扔在地上,整个脸气得通红,就想要冲上去将苏叙卿狠狠地踩在脚下。却被苏叙卿拦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范秋珊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心里有些紧张。
“今天乏了,姐姐你先回宫吧,送贵妃娘娘回去。”对着宫外的小太监说道。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到里面。
皇上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去了白恨蝶那里,范秋珊又来到了苏叙卿的宫里。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范秋珊媚着嗓子,一副极度惊讶地看着此时靠近窗外赏月的苏叙卿。
被惊扰得吓了一跳的苏叙卿回过头看了看范秋珊,便躬下身请安:“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而后再没有兴致赏月。
“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没过多久,你可就和本宫平起平坐了啊~你这一低头,岂不是折煞了本宫吗?”范秋珊佯装想要去扶起苏叙卿。
苏叙卿一躲,避开范秋珊的手,淡淡回答:“法度始终是不可废的!娘娘请自重。”
“你……”原本佯作温柔笑着的范秋珊,看着苏叙卿一副能屈能伸,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模样,顿时愤怒至极,本着性子刚想发作,却先忍了下来,继续笑起来,开口:“妹妹,刚刚姐姐来的时候啊,在外头见着一只麻雀。你知道这只麻雀多么令人发笑吗?它展翅飞上了枝头,竟然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凤凰,变得目中无人起来!殊不知,即使飞上了枝头,麻雀也还是麻雀。况且,说不定哪天它就从那里掉下来了,这么高这么高,大概这么一摔,‘啪——’一声,就会这么死了吧?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是!”不是没有听出范秋珊话里的含义,这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来面对这么一个烦人精。
“妹妹,你觉得,这只麻雀可笑吗?”范秋珊继续笑着,说道。
“可笑!”苏叙卿看都不看范秋珊,只是点点头答道。
看着苏叙卿如此无视自己,本想来她这里嘲讽她,看她生气愤怒的样子来寻求一丝快感以平衡自己摔了一跤的范秋珊立时收起笑脸,狞着脸开口:“你便是这般目中无人的吗?真不知道白恨蝶那个贱货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下人的!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玩意儿!侥幸攀上了高枝,依旧是那只黑麻雀!”
因着自己的心情本就不太好,苏叙卿也懒得理面前无理取闹地范秋珊。就像没听到她话里的辱骂一样,她开口敷衍道:“臣妾不敢!”
“呵,你能有什么不敢的?练肥了胆子勾引皇上这件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范秋珊笑的一脸不屑与可耻,眯起眼睛看着苏叙卿,就好像是在看什么肮脏卑贱的东西一样。
没想到今天的苏叙卿比昨天晚上乖巧多了,这是令她没想到的,所以胆子也就大了不少。
察觉到范秋珊眼里带着的嫌弃,苏叙卿却也是忍了下来,没想着搭理她,陪她闹。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跳起来大骂了,现在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心里闷闷地,提不起任何精神来做事情……
“怎么,不说话?还敢无视本宫?麻雀就是麻雀,一飞上枝头就想当凤凰,开始目中无人。”范贵妃可笑的嗤了一声,接着说道:“也对,现在皇上正宠着你,如今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
苏叙卿只是恭敬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范秋珊突然自顾自地笑起来,说:“也是,想当初,姐姐也是被这样宠得无天……谁都有这么个时候,也谁都会有那一天的!”
“哦!”苏叙卿本来是不想理睬范秋珊,却没想到她这么一说,惹得自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苏叙卿还来不及多加思考,只是想到有人曾经说过,对付别人冷嘲热讽的最好办法就是一个“哦”字,无论对方说什么,都用着这么一副处变不惊淡定无比的口气,正常情况下都能先击溃对方的心理,当然,这也有可能促使对方率先走向暴走边缘。
很显然,是她高估了范秋珊,同时也思考欠缺,这个女人明显属于后者。
范秋珊听到苏叙卿这么不悲不喜的回答,刚平复下去的怒气立刻又重新烧了起来,并且无法遏制。她气势汹汹地走近苏叙卿,一抬手,用力的一大巴掌朝她脸掴了过去。
苏叙卿顷刻间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而后有一股暖流一丝丝从自己脸上某个地方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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