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识夏诚恳的面容不像是说假，可是这九皇子向来阴阳怪气，也没有人敢相信他，这个时候出头说话，当替死鬼的就是自己，那些群臣鸦雀无声，都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朝堂上气氛静谧得诡异。

　　李芜卿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终究不是常人，很快就掩去吃惊的神色，有些沉痛地说：“九皇弟，我知道当年你一直误以为是我陷害你的，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可是如今你这样陷害我，却让我很心痛，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手足，我若不是父皇的儿子，可担当了多大的罪？万死都不足以谢罪！难道你真的这么不顾念兄弟之情，一心想要我死？难道这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

　　李识夏冷笑：“不重要吗？好啊，那你让给我如何？哈哈哈哈……你不用再狡辩了，我有证人。来人，把那个老嬷嬷带上来。”

　　老嬷嬷？慕容笑笑心中一惊，难道是那个曾经伺候过娘亲的老嬷嬷？

　　果不其然，侍卫压着那个老嬷嬷上了殿。那老嬷嬷吓得不行，她虽然疯癫，却也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寻常，有些害怕地往后缩，左看看右看看，神情警惕而恐惧，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害她一样。

　　李识夏走到老嬷嬷面前，轻声说：“老嬷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放心，没有人会治你的罪，只要你全部说出来，皇上会饶你不死。”

　　老嬷嬷害怕地看了他两眼，将视线移到别处，忽然看到了慕容笑笑，于是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面色狰狞：“你听到了！你一定听到了！你听到我偷换了虞贵嫔与慕容才人的孩子，你会出卖我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慕容笑笑吓得后退了一步，很快旁边的侍卫抓住了老嬷嬷。她被两双铁手紧紧箍着还是不停地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笑笑，眼神中迸射的杀意让慕容笑笑不寒而栗。

　　李芜卿面不改色，冷冷地说：“九皇弟想要用一个疯子的口供来诬陷我？未免太过天真了。”

　　李识夏负手而立，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了：“大皇兄，你可知道这个疯子是谁？她曾经可是慕容才人身边的婢子，慕容才人获罪以后她就疯了，被人送进了一座废弃的宫殿，慕容才人以前很喜欢后院的常青树，常常会让她去浇水，所以现在她也会时不时地跑去替树浇水。试问慕容才人身边的婢子，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呢？何况大皇兄也说了，她是个疯子，我怎么能让她按照我的话来说呢？她说的话不都是自己想说就说的吗？”

　　李芜卿死死地盯着李识夏，李识夏也毫不示弱地反盯着他。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硝烟味缠绕，让人看不真切。

　　慕容笑笑整个人早就懵了，没想到自己调查的事情被李识夏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大皇兄的娘和我的娘互换了我们，我和大皇兄相差四岁，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她只是出于保护李芜卿才会这么说的，其实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李识夏冷笑：“那是因为慕容才人其实有两个孩子。”

　　慕容笑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冷到脚。

　　皇上也一脸受打击的样子，看着底下的两个儿子，头痛异常，挥手说道：“朕身体欠佳，此事明日再说。爱儿和九皇儿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自己的寝宫，此事朕会彻查的，把那个老嬷嬷带下去好生看着，不要让她发生任何意外，再派一个太医过去诊断，看看能不能让她恢复神识，退朝。”

　　皇上怒气冲冲地走了，太子李芜卿和九皇子李识夏也互相嗤鼻相继离去，群臣也很快散去，徒留慕容笑笑一个人站在那里，寒意彻骨，似堕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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