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美人殇:冷情王爷复仇妃

第九章 讨价还价

  “贱丫头,你既然进了我花满楼就甭想活着出去。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华丽服饰的女子脸上漠然,对这样的情形已经很司空见惯了。

  女孩水亮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一入青楼门,终身青楼鬼。一张朱唇万仁尝,一双玉臂千人枕,我是不会接客的,你们打死我吧!”

  “你……”华丽衣服的女子听了她的话脸上表情微变,对上女孩冷漠的眼神脸上变得更加的狠毒,“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舒展颜听到女孩的话,忍不住出言道。原本她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如今看来是不得不管了。

  华丽女子手掌一挥,手下的人便住了动作,众人的视线瞬间一到舒展颜的身上。

  舒展颜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走到女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女孩一双眼睛极为冷淡,脸上的神色更是冷漠,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舒展颜仿佛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微微一叹息:“你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是清白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

  女孩眉眼未抬,目光漠然的直视前方:“你懂什么,我自幼跟随母亲受苦受累,母亲辛辛苦苦一生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结局。而我的继父,更是个赌鬼酒鬼,输光了一切,竟然不顾母亲临死前的苦苦哀求将我卖入青楼。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希望,还不如死了一了白了,好歹我能留个干净的身子。”

  “既然你已身无可恋那便去死吧!”舒展颜收起心底的怜悯,冷冷对女孩说道。

  念心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不懂小姐明明是想帮助这女孩的为何又这样说……

  女孩震惊的抬头看着苏离,却听舒展颜又冷冷的说道:“那你就去死吧。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连你自己都不珍惜生命,还有谁会珍惜你。当真以为只有你悲惨,只会怨天尤人,青楼的女子又怎么样,难道还比你现在的处境会更惨?你可知道何为真正的绝望。”

  此言一出,不仅女孩神色凄然的望着她,就连那华丽女子与周围的人也是惊讶的望着她。

  他们见惯了见义勇为的人,无不外乎说些劝慰的话。而这女子竟然不同,不仅不相劝,反而鼓舞人家去死,当真是个怪人。

  听完舒展颜的话,女孩眼中带泪,神色有些凝重,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脸上突然泛起笑容又黯淡下去……女孩沉默半响,突然对着舒展颜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姑娘,求你救我,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万死不辞。”

  舒展颜冷颜看着她,也不说话。许久,才对女孩冷声道:“既然不想死便想法子活,若是日后还遇到比几日比青楼接客还要屈辱的事情你也会忍下去么?”

  女孩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目光坚定:“是,请你救救我!”

  舒展颜虽不在言语,但眼里却流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一旁的念心可急坏了,天色不早了,小姐又与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此事若是就此算了最好,万一传到王爷的耳朵里丢的只会是舒家的脸面。

  舒展颜对一旁身穿华丽衣服的女子道:“多少钱,你出个价。”

  华服女子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从头到脚的将舒展颜打量了一遍,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姑娘倒是好口才,不知道府上何处?”

  “你说价钱便是。”舒展颜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脸上有丝不悦的表情浮现。

  华服女子也不多话,目光在舒展颜主仆二人身上流转,最后定格在舒展颜的脸上,对着她伸出一根手指。

  舒展颜疑惑的看着她,看到华服女子脸上的算计知道她是打算狮子大口口了。既然她已经决定救人了,就不在乎多少银两。

  “诺,给你。”念心也不多言,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华服女子。

  华服女子接过银票瞄了眼,也不说话只是冷笑。

  “你什么意思?这一千两少了不成?”念心抢过银票在手,怒对华服女子。

  “一万两少一个子都甭想把人给带走。”华服女子冷笑道,目光又扫过舒展颜的脸。

  这女子不仅貌美,身上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若是能将她给弄到花满楼好好的调教一番……华服女子突然不敢在想象下去,因为一道冰冷的视线此刻正正冷冷的盯着她,那了然的目光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心灵,让她不敢再妄自想象下去。

  “一万两?你去抢还差不多,这一千两已经足够一般人家一辈子的吃穿了。”

  跪在地上的女孩此刻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虽然她心里渴望逃脱这群人,但一万两不是个小数字。这辈子她见过最多的金钱就是她卖身得来的钱一百五十两,而那些银子如今怕是已被她继父给赌没了。

  难道今生她注定了要过被人欺,被人搂抱在怀的日子吗?本以为遇到贵人可以脱离苦海,却想不到这老鸨狮子大开口。没有一万两,她的卖身契就拿不到,她就不能脱离青楼。想到以后的命运,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

  舒展颜心里暗狠老鸨的狮子大开口,这老鸨不愧是久经风月的怕是早就看出了她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如此才开讹诈她。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心思转动,一个念头在心底快速的闪过。

  花满楼是吧,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王爷夫君新婚之夜,本该是洞房花烛时去的就是花满楼。而正因为如此,那花满楼更是成为京城达官贵人正向先后,为了那如烟不惜一掷千金的地方。

  别的她或许还不会如此在意。可正因为此事,她,舒展颜因此名声大燥,全京城的百姓本已沉寂的心再次沸腾起来,把她描绘的是丑陋无比,刁蛮放纵,任何不好的词语都堆到了她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如果她不是穿越的,而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怕是承受不了这么多的苛责和冷言冷语,也许会出家为尼,也许会想不开……

  如若不是她穿越来此,那样纤瘦细腻的女子怎么能承受的了这么多。

  她深深的明白,有的时候流言比任何武器都厉害。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往往最能置人于死地。

  “你是花满楼的妈妈?”舒展颜也不说银子的问题,突然冷淡的开口问道。

  华服女子料不到她有此一问,错愕片刻,方点点头:“没错,不知道姑娘……”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三年前的往事。那件事另陵王爷新娶的王妃欢颜郡主成为了全城的笑柄,这件事情妈妈想必是很清楚吧?”舒展颜语气看似温和无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

  听到舒展颜的话,华服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三年前陵王爷新婚之夜却撇下新娘子出现在花满楼里与如烟一夜欢爱,而欢颜郡主舒展颜也因为此事成为了全京城百姓的笑柄。本以为依照舒展颜往日的脾气会不顾一切的找花满楼的麻烦,谁知她却送来了礼物说是感谢如烟的伺候,早就做好了与之对决的如烟倒不知所措了。连带着她这个妈妈也跟着心惊胆找的,深怕舒展颜会做出什么不利她们的事。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三年,久到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想不到,今天在这样的时刻眼前一脸淡然的女子却提出了此事。

  “这是自然,不知姑娘何人?为何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华服女子也不是笨蛋,眼前淡然的女子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出此事。

  舒展颜笑笑不语,念心冷眼望着华服女子:“妈妈,你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华服女子刚要嗤笑,一个念头猛然闪过,眼前的女子莫非就是……

  “你、你是、你是——”

  “没错,如你所言。”舒展颜淡淡道,温和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跪在地上的女孩疑惑的看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虽然有疑团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和对以后生活的恐惧。

  “你……你想怎样?”华服女子结结巴巴道,欢颜郡主可不是吃素的,单是一句话便可灭了她们的花满楼。

  “我只有她。”舒展颜见目地达到,指着地上打额女孩道。

  女孩突然被点到名,睁大双眼愕然的看着舒展颜。

  华服女子盯着女孩看了看,又看了眼看似无害淡然的舒展颜一眼,咬咬牙,露出一副小脸:“既然如此,这丫头以后就是姑娘的人了。”

  说罢,从袖里掏出女孩的卖身契毕恭毕敬的交给舒展颜。

  周围的人本来原以为舒展颜这下定要吃亏了,这花妈妈可不是好惹的。却不曾料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出人意料,不由得开始揣测这女子是何身份,竟然连花满楼的妈妈也礼让三分。要知道,花满楼可是达官贵人才去的地方,一般有钱的乡绅土豪是不允许进去的。

  而能让花满楼的老鸨都谦让三分的人,这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周围为官的人群望向舒展颜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索,而她身上原本朴素淡雅的衣服此刻也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那就多谢了,念心。”舒展颜断然是不会就这样带走这女孩的,该给的钱还是要给额。

  念心不明所以,这老鸨子明明说了将人送给小姐了,干嘛还要浪费银子。

  “小姐……”念心不愿浪费银子,虽然不缺那点钱但就是不想给这个老鸨银子。

  舒展颜不答话,只是淡淡的倪了她一眼。念心心有不甘将方才的一千两银子塞在老鸨的手里,嘴里还不住的嘟嚷着小姐是笨蛋。

  舒展颜示意念心扶起女孩,见女孩身上不满伤痕,秀眉拧了下。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走回来靠近华服女子低声道:“妈妈,这事算是我承你一个人情,日后用得着的地方我绝不会推脱。”

  华服女子一愣,不明白她为何出此言。

  舒展颜却自有自己的打算,青楼酒楼茶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而青楼更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常去的风月场地。花满楼虽说算不上顶尖的,但在京城也是佼佼者,与花满楼的老鸨打好关系是关键的一步。日后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但也可以得到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消息。

  她总有一个感觉,总有一天她会借助这些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地。也许,那一天并不远。这也是为什么她对花满楼老鸨客气的原因。凭借自己的身份,救下这个女孩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她却故意说了那么多利害关系,为的就是恩威并施。

  锦上添花算不得好的,雪中送炭才是最让人感激戴德的。现在的花满楼蒸蒸日上,但保不准哪一天就有事情发生了,而自己的多重身份必然可以帮到花满楼。到时候不怕事情不为自己所想,想用的人自然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这就是舒展颜打的如意算盘,经历了一世,有些事情她自然要懂得未雨绸缪。只有这样,就算被逼入绝境,也能突破逆境而生。

  待她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时,舒展颜三人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舒展颜让念心带着女孩从后面去沁雪小筑,她不想因为女孩身上的伤痕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陵王府并不太平。

  一见舒展颜进来,女孩便跪倒在她的面前:“姑娘的恩情就算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舒展颜坐在软塌上,淡然的接受她的拜谢。

  “谢也谢过了,念心你替她擦些药膏。”目光在女孩红肿的脸上流转一圈,舒展颜吩咐道。

  不等她吩咐,一进门念心已经拿来了药膏只是还来不及擦拭而已。

  女孩闻言心里更是感激,眼前女子的身份她多少也猜到了几分,就冲着救下自己时所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是又敬又畏。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念心替女孩边上药膏边问道。

  女孩一愣,嘴角有些苦涩:“夕木木。”

  “夕木木?这个名字很特别。”念心一愣,这个名字还不是一般的奇怪。

  “是啊,是很特别。”夕木木脸上有些迷离,对于这个名字她有太多的爱恨在里面。

  舒展颜是见怪不怪了,21世纪什么奇怪的姓没有。虽然夕这个姓少见但不代表就没。何况木木这个名字虽然有点……但听着还是很可爱的。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救了你不代表以后就必须得让你跟着我。以后的生活你必须有自己的打算,我的身边不要没用的人。”舒展颜的话有些冷淡,但她却必须这么说。

  一帆风顺的生活只能给人带来安逸,就算彼此间再怎么信任迟早也有利益相突的时候。而经历过一番灾难和痛苦的人,她们的心里更加的坚定,雪中送炭才会让人感恩戴德。就算日后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背叛,起码她的良心还是不会全不泯灭。

  救下木木一方面是因为她与前世的自己有着相似的处境,尤其是那双眼睛有太倔强和清澈,这样的丫头在青楼那种地方怕是呆不下来的。出手相救对于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对于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却是一块可以求生的浮木。

  “木木愚钝,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夕木木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子宛若秋风中凋落的落叶瑟瑟发抖。目光似凄然又迷茫,脸上的神情让人见了不忍,她似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舒展颜目光如炬,视线在她脸上流转一圈最后定格在她的双眼上,那锐利的眼神看得夕木木心头一颤,心里慌乱便想躲过这目光。

  “你与我对视都不敢,又有和资格留在我的身边。”舒展颜声音微冷,脸上不带半点感情。

  夕木木心头一颤,鼓起勇气,目光坚定的与她对视。

  舒展颜目光逐渐冰冷,看着夕木木明明心里恐惧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果然是与前世的自己很相像呢。也罢也罢,就当是留个明镜在身边好了。

  “姑娘,夕木木不是懦弱之人只要是姑娘吩咐之事,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夕木木目光坚定,语气决绝。

  舒展颜望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激赏,神色也柔和了许多:“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来。”

  夕木木心头大喜,本以为又有成为孤苦无依的人了,眼前的女子一句话便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日后就算为奴为婢,她也要报答眼前之人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奴婢谢过姑娘。”夕木木再次跪在地上,磕头感谢道。

  舒展颜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古代的人冻动辄就要下跪这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你既然跟了我,这有些规矩我便要告知与你。第一,我的身边不允许动不动就要下跪。第二,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自己心里要清如明镜。第三,若是那一日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了趁早说明,我会让你离去。记住,若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休怪我不念旧情。”舒展颜说道最后,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

  夕木木被看得心里发毛,嘴上还是答道:“是,姑娘。夕木木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姑娘。”

  舒展颜满意的点点头,冲一旁的念心点点头。

  念心会意的进入房间取来几件样式较新的衣服,“木木,这些衣服都是小姐赏赐与你的,快收下吧!”

  夕木木接过衣服,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这上等的衣料岂是她这样的人可以穿的,早就习惯了粗衣粗布的她,哪有资格享受这些。

  “多谢姑娘美意,但木木不能收下。”夕木木留恋的看了眼上等的衣料,小心仔细的将它放在桌子上。

  舒展颜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喜爱和不舍,望着她的眼神也若有所思。

  “你傻啊,小姐说给你的便是你的了,推三阻四的做什么。”念心叫道,果真是个笨木头,主子的赏赐便是恩典她却不要,真是白白浪费了。

  “夕木木是粗鄙之人,哪能享受这么高贵的丝绸服饰。”夕木木闭上眼睛努力挥去心头的不舍,再睁开时却坚定的说道。

  “你……好吧!”念心没辙了,人家不要的东西你总不能硬塞给人家吧!

  “既然这样,念心你将你那些没有穿过的新衣服找几件给木木。”

  念心应了一声,收拾好桌上的衣服转身去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去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又留下了你?”

  “夕木木愚钝,请姑娘明示。”夕木木恭敬道,目光却微微低垂着。

  “你与念心叫我小姐吧,姑娘来姑娘去的别扭死了。”

  “是,小姐。”夕木木对她很是恭敬,眉眼也不敢抬高一点。

  舒展颜微微皱眉,却没再说些什么。有些人的心里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当成了终身的目标,就算外人怎么努力也改变不掉她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夕木木这孩子怕是心底已经当她是再生父母了,算了,既然改变不掉,随她去好了。

  “小姐,喝茶。”

  舒展颜放下看了一半的书,伸手接过夕木木手中的茶放在嘴边抿了几口:“木木,你的伤还没有好这些事暂时不用做,安心养伤就好。”

  夕木木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小姐没事的,这点伤对奴婢来说算不得什么的。奴婢以前还有伤的更重的时候,依然要洗衣做饭……这些只是轻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舒展颜注意到木木嘴里说着无所谓,可眼里的泪水却在滚动。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这么年幼的孩子她的养父怎么如此没有人性,挨打是家常便饭,却还要将她卖进青楼,果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被称为‘父亲’,简直是畜生都不如……要是有机会,她一定替木木讨个公道。

  “怎么算不得什么,昨晚夜里我一直听到你在抽泣。”念心走过来戳穿她的谎言,夕木木的小脸刷的就红了。

  看着夕木木缩在那里,舒展颜是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以为木木应该有十四五的年纪了,却没想到她十四岁都不到。而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却将年幼的她卖进青楼。舒展颜的脸上带着愠色,目光却是柔和的望向夕木木。

  “木木你可识字?”

  夕木木摇摇头,自从娘亲死了之后家里的大小家事全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哪有时间去学堂读书习字。就算有那个时间,她‘爹’也不会让他去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一直记着娘亲的这句话,也一直谨记着按照这句话来做。现在小姐却问她,若是小姐嫌弃她的粗鄙和无知不要她了,那她……

  舒展颜不用猜,一看夕木木隐忍着泪水,一副小媳妇样就知道她的小脑瓜子又在想些什么。果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真希望她的单纯可以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就算日后经历再大的风霜也能有这样的心性。

  “念心,闲暇的时候你教木木读书识字。”看到夕木木的侧目,舒展颜心里微微一笑,“女子要自立自强,只有这样才不被人踩在脚底下。我知道你们都被‘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给熏陶了,但是要知道若女子真的无才才是德,那只会被人嫌弃看不起,受到伤害也只会自哀自怜,不懂得反抗和保护自己。木木,别的我不要求你什么,但这读书习字你一定要学会。知道吗?”怕她心底根深蒂固的思想转变不过来,舒展颜故作严肃道。

  夕木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的站在舒展颜的身后。

  知道她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怕是想不清楚,舒展颜也不逼她什么。

  “念心姑娘,念心姑娘……”沁雪小筑外响起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念心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小姐,念心去去便回。”

  舒展颜点头示意,目光再次回到书上。

  “木木,你娘是怎么死的?”本想继续看书,心情却突然烦躁起来一字也看不下去。索性放下手中的书,与木木闲聊起来。

  夕木木的身子一僵,脸上布满哀伤。

  舒展颜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想要收回问题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看到就算挨打也无所畏惧的木木此刻小脸上竟然全是泪水,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她的眼睛里滴落下来,像珍珠一样‘滴答,滴答’往下落,那一声声的抽泣声犹如抽在她的心尖上。

  舒展颜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恶人,问什么不好,干嘛非要提人家的伤心事啊。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木木这孩子心底有太多的酸苦,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的心事。说出来也好,一个人委的藏着掖着只会逼得她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

  “木木,我不知道你心里藏了怎样的心事,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在心里逼久了只会让自己陷入愤恨之中。若是你信的过小姐我,不妨说出来,若是你不好意思或是有所顾及就当自己在自言自语好了。”舒展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温和,语气轻柔,不想吓到夕木木。

  夕木木迟疑了一下,思绪回到那一年的冬天。

  外面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不断的从天上落下。娘亲浑身发烫的躺在床上,额头的温度灼热的吓人。

  “娘……娘……你不要吓木木啊……木木一个人害怕。”年幼的她不知道娘身子为何会这么烫,只知道她不能让娘这么继续烫下去。

  “木……木,娘对不起你!娘……不该天真的以为只要给你一个爹你就有个完整的家了。娘错了啊……娘不该……娘不该的……”娘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娘,您会没事的,木木去给您抓药。”年幼的木木突然想到病了吃了药就好了,只要娘吃了药就一定会没事的。

  年幼的她哪来的钱抓药,将家里翻了个便也没有找到一个铜板。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钱也不一定。

  当她小心翼翼的在娘亲的收藏的一包东西里发现几块碎银子,兴奋的她拿着银子打算出门买药,却被回家拿钱的‘爹’给撞了个正着。

  手里的银子被拿走,而自己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一顿暴打。

  因为钱被拿走了,她没有银子给娘买药,跑去药店苦苦哀求掌柜的却被药店的伙计给轰了出来,身上还被打了几下。她仗着年纪小,身子娇小,趁伙计不备偷偷的拿了药回家,当她费劲心思端着好不容易熬好的黑漆漆的药端给娘喝,她的娘亲却怎么也叫不醒了。

  无论她如何的哭闹,如何的大声叫唤,如何的哀求……她的娘亲却再也不理她了,娘亲再也醒不来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那样的笑是她自记忆气就从来没有看过的,娘亲临死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她,不该为了有个完整的家就随意找个人嫁了。

  她还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娘亲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年幼的她跪在冰冷的地上,使劲的哭喊,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亲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外面的雪不断的飘落,风呼呼的吹着,破旧的房屋遮挡不住风雪。风透过门板吹了进来,娘亲本就冰冷的身体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窗户,房门因为被大风吹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既害怕又恐惧,唯一的念头就是爹快点回来。她好怕好怕,害怕爹也不要她了,再也没有人管她了……

  当那个男人喝的醉酒汹汹的回来,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着饭菜怎么还没有做,是不是打算要饿死他。

  她哭喊着跑到爹的面前,说娘亲再也叫不醒了。她爹起初是一脚踢开她,看她不断的哭喊着,愣了下,跑进娘的房间娘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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