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带我找到他们,别说是一件事,一百件都答应你!”风水粉拳一捏,恶狠狠道。
找仇人心切的风水,殊不知已经着了他人的道。
“那好,我也不是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的人,我要你做的事只有一件,这事也很简单,只要拖住一个人就可以了。”斩飞皮笑肉不笑两手一拍爽快道。
“拖人?”风水抓住了这个字眼,晃神间,她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这么俊朗的人竟会要求别人去做这种低俗的事。
她在脑中立马幻想出一个场景:她卷起衣袖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在拉扯着一个人,但那人太重,她拖不动,刚好那天太阳又灼热得很,她拖得满头大汗。最要命的是,她手上拖着的人在天然火炉的折磨下断了气,她心底一沉,哀苦呼号,本来就憨重得不可理喻的人,将重得愈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后来,她再拖不动那人,直到两人一同倒在地上再不起来……
斩飞鄙视的扫她一眼,道:“是拖住,不是拖。”
风水不解道:“那还不是要‘拖’吗?都有‘拖’字。”
斩飞抓狂,好个现学现卖,他刚拿都有“听”字来说辞,现在被人反拿这尾巴来堵他的口,真是鬼机灵。他咬牙切齿拍了下她的脑袋:“拖住就是困住的意思!不是让你拖人!”
风水疼得叫了声,“说不过就打,还有没有理了!”
斩飞鼻腔喷火,从旁边拣起一根半掌厚的木棍,递到风水身前道:“不说那些了,抓紧它!”
“干什么?”风水疑惑道。
“叫你拿着就拿着,少啰嗦!”斩飞不悦的皱眉。
风水向来最怕有人冷叱她,胆战心惊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木棍的一端,愣愣的看着斩飞。
“你不想活命了?一只手抓得住吗?抓紧点,掉下去我可不管你!”斩飞命令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风水不甘的咬紧银牙,她现在是“人在淫威下不得不屈服”,谁让她不会武功呢?呜呼。
现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见过世面”,光在凤角楼的扩界之门观看别人不算见世面,只有身临其境,亲身实践才算。且最好是要经受困难、挫折,这样对世面的感受和接纳才来的更快。这才是真正的“见过世面”。
风水双手紧紧抓住棍身,她看着背对着她的人,咦了一声,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飞起来?
“什么时候才走”风水经不住好奇,疑惑的问出口,话音未落,她高呼一声,“啊!”
半空中,一身材纤细的女子如断线的风筝毫无章法地往下震落,与断线风筝不同的是,女子口中惊叫声不断。
咻!一根腰带快速缠住下坠人的腰身,几秒时间,那跌出几丈的女子又回到最初的状态,与男子一前一后飞行。
“叫你抓紧,你发什么呆!你要死还是要活?”斩飞怒道,语气落地成冰,他抬眼望向上方,厚实的乌云快速往南移动,欲吞噬掉最后一点阳光,他脸色一凛,又要变天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走啊。”风水委屈地低下头,她的腰间被一条黑色镶金的腰带紧紧的束着,这腰带真漂亮!风水睁大亮晶晶的水眸,目光顺着腰间的腰带一路移到发源地。
目光停在斩飞牵着腰带头的右手上,木棍呢?她偏头去看他的另一只手,同样没有那根干木棍。
“你把木棍扔了?”风水看着斩飞的后背不可思议道,她才掉下去没多久,这木棍就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她掉下去的时候没看见没什么物体跟她一起掉的,怎么一下子的就没了呢,她的心底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许是刚才木棍脱手造成她差点命绝忘纵谷的缘故。
“我看它不顺眼,烧了。”斩飞淡淡道。
“烧了?”风水提高音调,“你身上带火了?不对!你就算带了火,飞起的时候风这么大,你怎么烧?”
“你还不算笨。”斩飞哼声。
风水被他说得糊涂,心里的好奇心更盛,追问道:“快说,你怎么烧的?这不可能啊?这么高的地方,风还这么大,怎么可能将木棍毁于无形?”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斩飞不耐烦道,他对于女人向来讨厌得紧,就算现在,也不会与女人有过近的接触,所以与风水飞行时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半晌,耳边除了急猎的风声再无其他的声音,斩飞倒有点不适起来,忽而心潮一起,自说自语道:“也不完全没有为什么。”
“那是为什么?”
身后的声音细弱蚊声,明显的小心翼翼与原先的大胆爽快大相径庭,斩飞轻蹙眉头,想到什么,薄唇一勾,邪恶大笑:“因为我很厉害。”
说完这句话,他真切感到身后人立刻投来的鄙夷语气,斩飞不乐意了,质问身后的人:“我不厉害,难道你厉害?”
风水撅起小嘴:“凤角楼从不缺高手。”
斩飞听了这话狂笑起来:“是么?那怎么没见高手来救你?不会是轻功不行,下不来这悬崖吧?”
风水哑然,一口凉风呛进鼻子,脸皮顿时红辣辣一片,她不自然道:“也许,也许他们刚刚才到,而我又跟你走了,所以他们没遇到我,我们也就没机会见到他们。”越说越没底气。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比他们厉害。”斩飞俊眉一挑,在心里感慨道:说实话其实挺容易的,为何人们总是喜欢拐弯抹角呢?
“我有说吗?”风水嘟起小嘴,小脸涨红。
“有!你说他们刚刚才到,而我是先他们而到救出了你,先到也是种本事,你也承认了,这还不说明我厉害?”
咦?好像说得通啊。风水轻眨大眼,瞅着男子如刀削的半张俊脸,他表情这么认真,那定是真相无疑了,风水暗自佩服起他来,又对风土他们迟迟不来救她产生疑惑。
不会是他们找错地方了吧?风水低头望向下方,除了繁盛的树木,什么也看不到。她收回视线,不管怎样,她都相信风土一定会来救她的,即使风土不来,风聂也会来的,至于风阳,那就不用说了,他是除了小姐之外对谁都袖手旁观的人。
风水一个人埋头想了一阵,又呜哩哇啦摇起头,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止如此,还遇到了一个可以帮她找到仇人的贵人,说到底不虚此行啊,风水乐得合不拢嘴。
“不好!”想要继续卖弄自己优点的斩飞突然身形一顿,身后还在沉思的人儿猝不及防,与他的后背撞了个结实,磕得风水头冒金星。
一向抵触与女子靠近的斩飞好似心思并不放在此处,他凝着双眸探向对面悬崖之外,那里狼烟弥漫,与灰蒙蒙的天共色,细看,那烟大有愈演愈烈的形势。
他将手中的腰带一扯,身后的人立刻跌到他的身前来,他单脚踩在崖壁上,寒声道:“记住,等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叫,也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听到没有?”
风水瞅了眼环在她腰间的臂弯,思绪已走偏,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近她,她以为他是嫌弃她被人带到这个奇怪地方,还被人亲了脸颊,认为她是个不洁之人,所以才会与她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不可置否,她在看见他伸出那根木棍的时候确是想成他嫌弃她,如若不是,那为何他不在恶鬼非礼她之前就前来营救她?为何在恶鬼趁机逃走的时候他不去追回恶鬼?为何他救起从空掉落的她之后还用腰带带着她飞而不是拉着她一起?
风水水眸雾腾腾,摇头晃脑,她想这些干嘛,他们不过陌生人,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抬起小脑袋,她对着斩飞重重点头,经常跟在小姐身边,虽不曾插手过什么要紧的事,但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她瞅到斩飞不确信的眼神,慌忙转过身,双腿勾在他的腰上,双手死死的捆住男子的脖颈,“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说话,也不会离开你一分!不!半分都不会有!”
还真是半分都不会有,依这紧贴的程度,除却隔在两人之间的衣物,只能用毫厘计算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斩飞的思绪拉回,他反射性扔掉挂在他身上的物体。
然而挂在身上的人跟浆糊黏在了沸水中,分都分不开。斩飞俊眉瞬间扭成麻绳,怒喝道:“你给我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如沙流逝,依旧没有人回答。
“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吗?”斩飞彻底怒了,这种被人*裸的无视的现象除了王爷再无旁人!
风水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响,她迷蒙的抬起头,疑惑而坚定道:“是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能说话,也不能离开你的。”
女子水眸里透着真诚和无辜,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胆怯。斩飞凝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眸光微闪,眉间的愠怒有所消减,恨恨道:“就这一次!”
风水不知斩飞意在她挂在他身上的事情,只当他说的“就这一次”指的是这次的凶险境地,以为他是让她注意安全。她心里感动非常,更加抓紧了他,这么为她着想的人,世上还有几个?心脏的悸动时刻准备宣告她的心中所想,她将头抵在斩飞的肩上,眉眼弯弯,说是笑靥如花都不足表达她此时的绝丽。
咚咚咚!远处的战鼓声如雷般响彻大地,轰轰倒塌的山峰和冲天崩裂的石头,各种声音清晰入耳,在这四面环崖的地方更是余音袅袅,大有不绝于耳的阵势,仿佛要与忘纵谷融为一体。
“王爷,糟了,出大事了!”斩飞双目泛寒,他用手揽紧挂在他身上的人,纵身一跃,闪逝百米,直奔那处生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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